太后这才慌了,大皇子可是他最偏爱的孙子啊!
因着林内监明是得了皇命出巡各地采办贡品,但是却不开眼地攀上了太后。延兴帝对于林内监的死是大感痛快,只随便地点了个人去杭州城查一查。
贺禹得了京城里来的密信,是在五日后。
得知来查林内监之案的是元绪他堂兄弟后,这事儿差不多翻篇了。
贺夫人觉得,既然事情已了,要抓紧将离小君给娶回家。
贺禹,深以为然。
但是,还是十分有必要上门认认亲。
所以,贺夫人与贺禹一道儿,带着重礼,拎着俩只鹅去了灵官庙。
无离子见着如此大阵仗的十几人,唬了一大跳。
这是来抓人吧,也不像,不能提了那么许多东西。
这是来上香吧,也不像,不能带了这么许多的人。
但是打头的那一个是知府大人,无离子还是大开庙门,让人进来。
贺禹郑重地将俩只大鹅交给了无离子,“因着临时起意上门拜访,无处寻觅大雁,只得用俩只大鹅先充一充数,待得春暖花开之日,我再去猎俩大雁。”
无离子茫然地接过俩只大白鹅,他图突然想不起来带着大鹅上门是几个意思,礼轻情意重吗???
几人推让了一番后一一落座。
一逍从后门出去,寻了离小禅来。
离小禅刚踏入院子里,就听到了贺夫人的说话声。
贺夫人直奔主题,“我原也是今日才得知俩个孩子的好事,我这做长辈的既然知晓了,定是要上门来提亲让你们家安安心……”
无离子虚淮子:……???为什么他一个字都听不懂?
贺夫人一看无离子和虚淮子的神色,就知二人也是被瞒在鼓里。“我刚得知晓这事的时候,就是这个表情。但是好歹这俩孩子你情我愿,心意相投,我自是要成人之美。所以,我就上门来了……”
无离子小心地开口,“所以,你们看中的是小君?恕我冒昧地问一句,是为了谁来求亲的?”
贺夫人指了指身边的贺禹,“我儿贺禹,现任杭州城知府。”
无离子一看贺禹风流倜傥,又是杭州城的父母官,这么好的亲事,他哪有不答应的!不愧是他养的孩子,就是这么能干!
“我——”
离小禅适时打断,“等一下!师父,我寻你有一点儿要事!”
离小禅迅猛地将无离子拉了出来,长话短说。“所以,这亲事不能答应!”
无离子的脑袋卡壳了好半晌才道:“所以,此事是你们利用了知府大人从中周旋,才能保全了小君。然后,事成之后,你们不打算认账,一脚将人家踢开吗?”
“应该是这么一回事,没错。”
无离子倒是不想逼着离小君,免得二人成了怨偶。“此事我知了了。只是,你们不觉得挺可惜吗?”
“问我?有什么可惜的?两条腿的男人不是到处都是?”
待得无离子回了座,顶着贺夫人热切的眼神,回道:“我突然想起来,我这灵官庙还想着留给她发扬光大的,她怕是不能成亲……”
不管贺夫人如何说,无离子咬定了“接班人不能成亲”的不松口,愣是将人赶了出去。
贺夫人和知府大人带着重礼出了杭州城,就被热心的百姓猜测着,该不会是知府大人好事将近,所以登门去提亲了吧
但是,一个时辰后,热心的百姓还不曾散去,就又看到了贺夫人和知府大人又带着重礼回来了,该不是亲事被拒绝了吧
不得不说,百姓的力量是极大的。
最后,得知贺夫人和知府大人去了西子湖畔的灵官庙。
西子湖畔,还有灵官庙吗?完全没听说过啊!
难不成知府大人不是上门去提亲,是上山去上香了?只那些重礼这么说?难不成是所求不能如愿,寺庙将重礼退回来?
这么一来,不少百姓都对灵官庙提起了好奇心。
一时间,灵官庙香火旺盛。
祖师爷的供案上日日贡品不断,香火绕柱。
贺禹得了空与别庄宽慰“暗自伤神”的离小君,为了表达自己的真情真意,贺禹熟练地抓着离小君的手,“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的诚心一定能打动你师父的!我明日再去灵官庙,一次不答应,我就时常去,一定会让你师父松口答应的。”
离小君:……真的,大可不必。
贺禹看着欲言又止的离小君,摸着离小君的头顶,随手掏出一大金簪子。“你就莫要担心了。”
足有8.9两的金簪子,成功地让离小君闭了嘴。
离小君给贺禹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重重点头,“我信你能行的!我等你好消息!”
看到如此恨嫁的离小君,贺禹浑身上下都燃起了斗志。
依旧是俩只大白鹅,一堆重礼。
但是,贺禹没想到的是,辣么辣么多的香客!!!
贺禹将东西递给无离子,无离子无声地摇头。
贺禹:“不答应?”
无离子无声地点头。
贺禹:“那我改日再来。”
无离子这才出声:“别来了吧!那么多的香客,若是让人听到了可就不好了。”
贺禹不言,拎着大白鹅,领着人下了山。
竖起耳朵听的香客们,反复仔细地咀嚼着那几个字,试图分析二人打的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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