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救下了,但是朱由检危险了。
就算朱由检是刘泽清看重的客人,但是如此的不给面子,也足够让刘泽清当场发飙了。
刘泽清和李化鲸看朱由检这边的眼神已经明显带着不善,李铭也已经又开始哆嗦起来。朱由检和刘泽清对视着,没有挪开眼神的意思,这个时候如果自己有丝毫的落败,只会让刘泽清更加的肆无忌惮。
刘泽清盯着朱由检半天,一直没发现对方有丝毫退让的意思流露出来,有些胆怯了。他拿不准这客人是不是真的不喜欢自己,虽然自己已经很没面子了。
“哈哈,一支小小的猿猴而已,刘某玩得起。来人,依照客人的办法,生吃猴脑。”
刘泽清很狡猾,事情逼到这个程度,自己要下台,也要震慑这一酒楼的客商。所以,他居然能忍住愤怒,把自己的宠物给当场杀掉。
紧接着,两只猿猴中的一支,就被人困在了一个特制的桌子上。然后,残忍的一幕就上演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朱由检也不得不继续演下去,陪着刘泽清吃,只是一股子腥味冲上喉咙,几乎快要呕吐。
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之间另一只猿猴,挣脱了绳索,一跃而起,扑通一下跳到桌子上。
一个照面,刘泽清的脸上就被抓了一道很深的爪印,血淋淋的,半张脸都是红的。李化鲸抽出单刀,一刀劈向猿猴,猿猴一个闪身,又骑到刘泽清的肩膀上,照准后颈就是一口。
刘泽清疼的哇哇大叫,也顾不得心疼他的宠物了,反手就是一个拿捏,掐住猿猴的脖子就摔到地上。
猿猴被摔得晕了几秒,刘泽清这个时候夺过李化鲸的刀,对准猴脖子就劈砍,可怜的猴头滚落一旁,另一边,还捆绑在桌子中央的另一支猴子还没死,不住的挣扎。
刘泽清砍死了猴子,擦了一把脸上的血,恶狠狠的朝猴子啐了一口。
“五百万两,今天这事就算过去。要不然,谁也走不脱。”刘泽清转身盯着所有的客商,露出了他的凶相。
然后,之间刘泽清用余光扫视了一下朱由检,朱由检能切实的感受到他的愤怒,估计今天的事是不能善了了。
朱由检正在想脱身之计,酒楼外面匆匆跑进来一个侍卫,对着李化鲸的耳边就是一阵嘀咕,李化鲸脸色一变,赶紧又对着刘泽清耳朵嘀咕了一下。
刘泽清终于没有搭理酒楼的人,急急匆匆的就走了,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朱由检一看,连酒楼门口的护卫都撤干净了,那还什么,赶紧带着人回到了客栈。
还没进门,陈子龙就迎上来说“副司令那边得手了,刚刚收到的情报。满淮安城的兵都在集结呢。咱们要不要赶紧趁乱出城?”
“我说刘泽清怎么就慌慌张张的走了呢,感情是海州出事了。咱们这个时候走了,这淮安城还能是我们的?”
朱由检可不愿意现在跑,虽然现在走是最安全的,可是他的目的可不是仅仅只整跨刘泽清,还有这淮安城里的银子呢。
“赶快给卢九德送信,黄得功该出手了。”黄得功控制的扬州府地盘,离淮安最近的距离才一百多里路,在朱由检动身之前,都已经开始慢慢集结到盱眙一带了。
就在朱由检忙着送消息的时候,刘泽清也正在集结淮安城里的所有兵马,整个淮安城都乱成一锅粥了。
海州被围,刘泽清已经被架在了火上烤,如果他不能顺利的解决海州问题,那么到手的淮安就会成为泡影。
“大哥,咱们都去了海州,万一这淮安有变怎么办?”刘泽风这个时候提出不同意见,刘泽清看着自己的弟弟,有些玩味。
“你是不是想乘机在我后背捅一刀?”刘泽清心狠,但是他更防着别人对他下手。
“大哥说笑话了,我就是担心扬州兵乘机而入。”刘泽风讪讪一笑,实际上他还真有落井下石的想法。
“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我决定留下李化鲸守卫淮安城。你和你儿子跟我一起去海州。”
刘泽风心里一咯噔,满满的后悔,之前的幻想瞬间泡汤,但是还是强忍着挤出了一个假笑。
“还有,把那个北方的贵客也带上。打赢了,正好在他面前证明我们的实力,打输了,就把他推出去救我们的命。”
“大哥高见!”刘泽风这次的恭维是真心的。至少他没想到这点。
“屁话,这就是为什么我是大帅,而你不是。”刘泽清轻蔑的一笑,转身对李化鲸说“给你一万人,给我守好淮安。”
“大帅,咱们在宿迁不是还有两万兵吗?盐城也有两万。”李化鲸提醒刘泽清。
“都不能动啊,你们也不想想,咱们这周围,都是虎狼,稍有不慎,就被人吃掉。”
刘泽清的兵马,海州有两万,宿迁两万,盐城两万,这些都是拱卫淮安的。现在再留一万给李化鲸,他能带出淮安的,也就五万人了。
实际上,他原本就只有十万人,另外两万还是最近招的新兵。他可没有朱由检的运气,碰到郭升拉矿工的机会,能窝在淮安短短几个月招两万人已经很不错了。
朱由检正等着刘泽清出城,自己好躲在城里打算搞点事呢。却不料,客栈门口突然就来了一大队士兵,冲进客栈,不由分说就把众人朝外拉。
陈子龙急了,拼命想办法拖延时间。一时间,几个朱由检的护卫都差点和淮安军打了起来。客栈里乱哄哄的,到处都是乱跑的客人,李铭和四个姑娘也是惊慌失措。
朱由检一看,一把拽住李铭,拉到一边就说“情况危急,就看你的了。你要是还想要老婆孩子的命,这事就必须帮忙办了。”
李铭一听,事关自己的老婆孩子,立刻点头“什么事你说。”
“把这个东西拿好,如果有扬州兵进城,就找到他们领头的,把信交给他。”朱由检也顾不得信任不信任了。
“万一他们不认我怎么办?”李铭可不敢随便接触大头兵。
“没事,你拿着这个。到时候只要扬州兵攻进来,你举着,他们就会带你去见将军的。”
朱由检说完,一把塞给李铭一个包袱,转身就出了门,还没等站稳,就被淮安兵推下了楼。就这样,朱由检一伙只能跟着刘泽清北上海州了。
稍微安定下来的李铭,迅速打开了手里的包袱,低头一看,失手掉落地上。
包袱里是一件皇帝穿的龙袍,他虽然没见过龙袍,可是上面的龙纹花印可不是普通人该有的。
四个小姑娘战战兢兢的来到李铭的屋里,一脸的求救神情,李铭看着她们,左右为难。
五个人依偎在客栈的角落里,一直等到淮安城的大军完全出了城,城里安定下来了,才敢上街寻一些吃食。
李铭经过了这半个月心惊胆战的生活,已经变得极其敏感了,稍微的风吹草动,都能让他迅速躲起来。
可是,五个人还是没有离开淮安城,李铭心里一直记着朱由检临走说的话,同时也惦记着自己的老婆孩子。
就这样,恍恍惚惚的过了一天两夜,到了第三天清晨的时候,淮安城的南门突然人群就乱了起来,到处都是乱跑的人。
李铭赶紧拉住店小二“出了什么事了?”
“扬州兵打进城了,城里的淮安军已经溃逃了。你还不跑?”
李铭一听,立刻回房间找出了那个包袱,就准备朝南门跑,四个小姑娘一把拉住问“客人这是要去哪?”
“有好事,你们要想脱身,有没有胆子跟我一起?”李铭也害怕一个人去,这个时候多一个人就不一样,索性决定拉着四个少女一起。
“我们愿意一起去,只有客人给我们吃过一碗阳春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