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派出过一支部队深入夜狼族腹地,却连对方人影都没见着,反而沾染回一身瘴气,皮肉溃烂,死伤惨重。
“大梁兵强马壮,王爷天之骄子,实力非我等所能及。”耶尔腾站起来,将右手放于左胸,微微低头道,“夜狼巫族正在逐渐壮大,倘若放任不管,不出五年,他们就会吞噬整片大漠,到那时,只怕大梁的皇帝也再难高枕无忧。”
季燕然问:“血灵芝呢?那破破烂烂的一根腐坏yào材,可没人认识。”
“我愿对着神明发誓。”耶尔腾道,“曾亲眼见到过大片赤红色的灵芝,在白骨的缝隙间生长着,上面落满了星辉下的露珠。那是一片罕有人至的荒原,王爷若能抓紧时间,定可救回心上人的xing命。”
而为了表现出诚意,他还带来了大漠十余个部族的首领弯刀,只差压上一把大梁将军的寒光长剑,便能达成盟约,共同击退巫族。
双方约在五日后再度见面。
侍妾全程未发一言,只在跟随耶尔腾离开的时候,微微抬头往二楼看了一眼,那双猫儿一样的眼睛是碧色的,像一对剔透的宝石,又像是话本里的妖瞳,漂亮极了。
李珺:“……”
云倚风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
李珺猛然回神:“啊?”
“已经走了,别再恋恋不舍盯着看了。”云倚风蹲在他身边,“对了,平乐王有没有听过武林中有一样邪功,名叫摄魂术?仅靠双眼便能惑人心神,将三魂七魄全部吸过去,只留一副空壳,从此走路打摆,面如菜色,双颊凹陷,精尽人亡。”
这个集江湖传闻和民间狐狸精吸阳气为一体的混合型惊悚故事,显然极大地震慑到了平乐王,他赶紧保证:“我以后不看了,再不看了。”
云倚风单手攀着围栏,纵身一跃而下:“王爷要同他合作吗?”
“根据林影先前查到的消息,这段时日各部族的异动,倒是的确与耶尔腾所言相符。”季燕然道,“不过具体的还要再查一查,若夜狼巫族当真死灰复燃,再度出现在了大漠与草原中,那哪怕没有血灵芝,大梁也不能坐视不理。”
云倚风无奈:“所以又要打仗了吗?”
“没人愿意打仗,皇兄的意思,也是希望边境各族能和睦共处,共同发展商路,令百姓乐业安居。”季燕然道,“但夜狼巫族不行,那是一群残忍嗜血的强盗,是所有期盼和平之人的噩梦,比中原最残暴的匪徒还要可恶。”
云倚风替他倒了杯茶,刚打算再多问两句,江凌飞却从院外跨进来,头疼道:“而且还有个更‘好’的消息,要不要听听看?”
“看你的表情,也不像好事。”季燕然坐在椅子上,“说。”
“夜狼族和红鸦教联手了。”
一黑一红,一个巫族一个邪教,一个靠屠戮一个靠洗脑,都是见不得光的龌龊玩意,倒也门当户对,互不嫌弃。
李珺在旁边心惊胆战地想,这么两个货色搞到一起了,那得搅和出一个什么来啊?要死要死。
“这么一来,杨家的事情倒是能解释了。”云倚风道。杨博庆先与红鸦教有勾连,双方不知达成了什么协议,而后夜狼巫族便假装成贩卖家具的商队,先是潜入杨府杀了所有下人,又将杨博庆一家装入衣柜中,光明正大运出大原城,一路西行。
林影在旁chā话,这城里最大的商队主人,就是西府街住着的马员外了,消息也灵通,论地位估摸能称一句“雁城风雨门”,不如去问问看。
“我亲自去吧。”季燕然道,“老人家年纪大了,准备些酥软的点心与补品,还有茶叶也挑最好的。”
林影答应一声,下去准备。李珺在旁听得莫名其妙,这一个老头子,哪怕消息灵通了些,哪里至于让堂堂王爷亲自登门拜访,还要准备礼物?最后还是在路上听林影说了才明白,原来这位员外曾多次向大梁将士捐钱捐物,将家底都掏空了一半,对兵士们也像父亲一样,只要能走得动路,就总要去军营里看看。
“马员外膝下原有一个独子,后来却不幸死在了沙匪手中。”林影道,“在那以后,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