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风答曰:“会。”
季燕然:“……”
其实这也算是一种微妙的认定,因为平心而论,萧王殿下与江湖并没有关系,更无须顾及风雨门门主曾向一个杀手许诺过什么,但鉴于云倚风二度痛失爱貂,此时正在被密布yin云笼罩,实在不宜探讨别的事,所以季燕然只有扯高披风裹住他,一路策马回城。
见二人两手空空回来,清月贴心安慰:“胖貂不去,更胖的貂不来。”
云倚风有气无力:“进来,有件事需要你去做。”
清月答应一声,又询问地看向季燕然——没事吧?
季燕然拍拍他的肩膀,叮嘱:“我要去趟宫里,让你师父早点休息。”
云倚风反手关上门,额头隐约渗出冷汗。清月只当他心情不好,独自站在外头毕恭毕敬等了半天,直到屋里传来茶杯碰撞声,方才敲门进去,却被他煞白的脸色吓了一跳。
“无妨,别告诉王爷。”云倚风坐着缓气。方才在山中时,他已经有些头晕眼花,幸好当时月光黯淡,飞霜蛟又跑得颇疯,才未被身后人察觉出异样。
也不知为何,最近虽然du发的次数少了,他心里却反而有了不妙预感,类似于暴风雨前的宁静,惴惴不安,有时还会冒出酸诗歪对的文人愁苦,看到月亮都想唏嘘两句。
于是这一晚,云倚风难得主动要求,老老实实泡了个yào浴,虽说皮肉依旧痛若灼烧,但……哪怕多活一天呢,多活一天,就能多看一天花,多喝一壶酒,多说一句话。他不知自己的心态是自何时开始发生了变化,却丝毫也不排斥——哪怕这变化带来的九分都是苦,可至少还能剩下一分甜。
那就够了。
床上的被褥也是老太妃新换的,晒得蓬松柔软,带着阳光温度,恰好适合裹住精疲力竭的身体,陷入漆黑梦乡。
……
如此又过两三天,这日上早朝时,众位大人不约而同地发现,往常雷打不动守在正华殿外的三队御林军护卫,像是只剩下了两队,打听之后才知道,是王万山终于受不了满城的流言与满府的军队,急火攻心突然晕倒,皇上昨日还派了太医去瞧,据说连话都讲不利索了。
“怕是撑不过去了啊。”同僚都在嘀咕,又叮嘱尉迟褚,平日里你二人最jiāo好,务必要将我们的问候带到。朝中都是些老油条,现如今“王”姓可是烫手山芋,出事也好不出事也好,总之在真相大白之前,离得远些最好。
而与此同时,王之夏也叫住了王东,邀他一道去找季燕然求救。
王东满脸为难,压低声音道:“可你我与王爷都不熟,贸然登门,这……”
“眼睁睁看着三人已少了一个,那神汉都准备好千里之外取你我首级了,哪里还顾得上熟与不熟。”王之夏强拖着他不撒手,“这事皇上是jiāo给王爷在管吧?那不就结了,我可说啊,你若不去,那你就是心里有鬼!”
“我怎么就心里有鬼了?”王东被他噎得胸闷,只好把迈出去的腿又收了回来,“成,去找王爷,我倒要看看,你都能说些什么!”
萧王府中,云倚风一睡就是五个时辰,若非听到窗外有人悄声说话,只怕还不愿醒。
灵星儿纳闷道:“有官员求见我们门主?”
“是王之夏与王东两位大人,说有要事。”管家解释,“王爷让我过来问问,看云门主想不想过去。”
灵星儿为难道:“可门主昨晚睡得迟,又要运功调息——”
“我去。”云倚风推开门,“请两位大人稍等片刻,我换身衣服就过去。”
管家赶忙道:“不着急,王爷说了,让门主先用早饭。”然后又低声补充,两位王大人都听到了,所以他们应当也不会催。
朝中要员的xing命,与云门主的早饭,哪怕萧王殿下再色令智昏,也不至于分不清主次,他既这么说了,就表示还有另一层意思。云倚风自然配合,洗漱之后又慢条斯理吃了碗馄饨,喝了壶茶,方才优哉游哉去了前厅。
门帘被人掀开,季燕然笑道:“你若再不来,王大人的诗就该来了。”
王东赶紧往身边一指,写酸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