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月阁,事后显然无法解释,只好也跟着跑了出去,原想演戏做做样子,可偏偏就是他被地蜈蚣一口du烟喷瞎了眼睛。
玉婶惶惶道:“听着就造孽。”
“那晚当金焕听到父亲身亡的消息后,以为只是安排好的假死,我当时为了安慰他,恰好又说了一句金满林尸首完整,他就更安心了。”云倚风道,“我猜他是半夜恢复的视力,所以第一时间就去了回廊看亲爹,不料竟是断首惨状,一时间悲伤震惊过度,不慎发出了声音,后又担心会吵醒我与王爷,索xing装出中邪模样,抱着脑袋又推又叫,哭了半天。”
玉婶脸色发白:“这些人,都疯了吗?”
云倚风道:“嗯,是疯了。”
金满林的惨死,终于让金焕隐约觉察出整件事情似乎是一个环,许多人都是其中一部分,却又彼此不知道对方的存在,死的人越来越多了,下一个……下一个会是谁?
而当时的云倚风与季燕然也不知道,下一个会是谁,为了保护玉婶,便让她服下迷yào,又在脖颈间制造出青紫淤痕,借由暮成雪一句“被人活活掐断脖子”,彻底打消了金焕的怀疑。
再后来,就是地蜈蚣的自觉消失,以及暮成雪的假死——方法是云倚风教的,这位堂堂风雨门门主,不知是从哪里习得一堆装死的方法,比街头杂耍花样还多,bi真得很。
玉婶想了一会,继续问:“金焕又是谁杀的?岳公子呢?”
隔壁房中,周明同时开口:“那王爷可曾推断出,金焕是死于谁手?”
季燕然道:“死了的柴夫。是你们设下计谋,诱他去翻动那堆干柴的吧?”
他原以为老张当真只是个无辜的枉死者,直到后来在金焕的尸体旁,发现了一根极细的丝线。柴堆里埋有暗器,藏得极精妙,du刀弹shè出后,机关会被后推散架,变成一堆细小废柴,很难被发现。
云倚风也在慢慢解释:“若没有柳姑娘这个异数,那按照对方的安排,便会是小厮杀了柴夫,岳之华杀了小厮,金满林杀了祁冉,金焕喂给金满林假死yào,最后再由死去的柴夫杀了金焕,金焕死了,装死的金满林无人看顾,自然也就真死了,中间缺少一步,所以我猜岳之华是被祁冉杀害之后再藏匿,这样刚好是一个闭环。”
玉婶听得目瞪口呆,半天之后才问:“图图……图什么?”
“对啊,图什么。”云倚风又替她盛了一碗热汤,原本想说那人是图血腥、图残忍、图毫无头绪、图迷雾重重,从而顺利让复杂局势bi疯季燕然,却又怕吓到玉婶,于是只道,“幕后那人,或许当真是脑子有问题吧。”
门外传来一声惬意而又舒坦的呵欠声,以及阿福热情洋溢的招呼:“这位大盗,您醒啦?”
云倚风一笑,对玉婶道:“婶婶先好好吃饭,我去外头看看。”
地蜈蚣靠在围栏上,还在感慨自己命大,前日在山上一觉睡醒时,旁边守着的竟然不是冰雹与雪狼,而是江湖第一杀手,虽然凶了些,但至少没有被抛弃啊,心中自是高兴万分。这阵摇头晃脑正在美滋滋,转身就见云倚风出了房间,赶忙嘿嘿谄媚道:“云门主,吃饭啊。”
云倚风递给他一枚剔透碧绿猫儿眼:“此番多谢你背婶婶下山。”
“云门主客气,这有什么可谢的。”地蜈蚣心花怒放,又抱拳道,“若没事,那我就先走了,咱们山高水阔,有缘再会。”这话说得豪情万丈,真真像是侠客一般,不过走路倒是没改旧习惯,放着大门不出,硬要翻墙爬树,背影如山间老猴,一溜烟就消失在了重重叠叠的屋檐中。
季燕然余光瞥见窗外人影,于是吩咐道:“先将此人押下去,好好看着,切莫走漏任何风声。”
“是!”下属领命,将周明拖出了门。云倚风一路目送,还踮脚想看看究竟要关在哪里,却冷不丁被人捏住了后脖颈,顿时惊得一缩:“喂!”
“进来!”季燕然将人一把拉入房中,双手按住他的肩膀往下一压,声音冒火,“给我坐在这里老实jiāo代,为何要擅自改了计划,那场火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