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把赏雪阁的地皮都翻了一遍,却依旧没有任何收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云倚风半蹲在玲珑阁的卧房,用指尖细细抚过青黑地砖。
“有发现?”季燕然站在他身后。
“床铺被人挪动过。”云倚风站起来,“地上有很浅的划痕。”
季燕然示意他退后,自己单手握住床柱,重重往后一拖。
实木大床被拽得离墙三尺,一堆铁器“哗啦”掉了出来,那是一双打磨锋利的钢爪,上头还残留着暗色的血肉。
柳纤纤恰好从门口路过,看到这一幕,惊得当场尖叫出声。
“怎么了?”金家父子也赶了过来。
“在床下找到了这个。”云倚风伸手一指,“应当就是杀害祁家小厮的凶器。”
金焕上前检查过后,发现那些血肉并未完全干枯,依旧是新鲜的,钢爪利齿的形状也与小厮身上的伤口一致。真相似乎已经开始浮出水面——岳之华杀人之后,设法避开蛛丝银铃阵,在昨晚逃出了赏雪阁。
祁冉听得目瞪口呆:“无冤无仇,他为何要杀阿诚?”
柳纤纤也纳闷得很,若说杀祁冉也就罢了,好歹是个富户公子,杀小厮做什么?屋里的男人没一个说话,她等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就算小厮是岳之华杀的,那山道上的轰天雷呢?还有,想方设法把我们引上缥缈峰,又zhà死了无辜的砍柴人做威胁,难道就是为了故弄玄虚地杀掉阿诚?莫非……莫非阿诚有什么了不得的隐藏身份?”
祁冉摇头:“不可能,他是祁家两名老仆人的儿子,一出生就养在偏院里,身世是清白干净的。”
柳纤纤更不懂:“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房间里沉默一片。
没有人给她解释,因为没有人能理清头绪。
“祁兄。”片刻之后,季燕然突然道,“平日里你与阿诚关系如何?”
“我与阿诚?”祁冉点头,“自然很好,他自幼就跟在我身边。”
“几日前,我曾与柳姑娘在花园里遇见过阿诚。”季燕然道,“他当时被我们撞得跌倒脱臼,却死死按着裤管,不肯去飘飘阁养伤,还连声哀求,说千万别让祁兄知道,像是极为害怕。”
祁冉满脸不解:“他按着裤管做什么?还有,季兄这么问,难不成是怀疑我虐待家仆,打了满身伤?”
“没有满身伤。”季燕然道,“我检查过,是满腿的冻疮。”
金焕在旁奇怪:“冻疮?不应该啊,阿诚平日里穿的都是好衣裳,祁兄还赏了不少暖炉与毛皮护膝给他,怎么会落下大片冻疮?”
事情听起来蹊跷,祁冉却叹气:“若腿上有冻疮,我倒知道是怎么回事。阿诚年纪小又没见过世面,半年前被自家表哥带出去,竟学会了赌钱,当时我狠狠教训过一顿,原以为已经彻底戒了,没想到半月前又听到风声,说他还在外头参局,寒冬腊月输光私房钱,被打手扒去皮袄棉靴赶出赌场,赤脚走回了祁府,许是那时冻伤了吧,自然不敢让我看到。”
柳纤纤恍然:“怪不得他要死命捂着。”
“原来如此。”季燕然道,“是我想太多,还请祁兄勿怪。”
祁冉摇头:“如今这局势,想得越多才越好,我又怎会责怪季兄。只是阿诚死得诡异蹊跷,就算在玲珑阁里找出了钢爪,我也实在想不明白,岳家的人到底为何要杀他,再加上还有另一个大活人无端失踪,实在是……唉。”
“布蛛丝银铃阵时,岳之华也有份。”柳纤纤道,“若他那时就打定主意要跑,暗中学会拆解之法也不是不可能。而且他还是岳家人,自然知道哪条路没有轰天雷。”
这解释若单独拎出来看,的确合情合理,可若放在整件事情里分析,却又显得太过牵强莫名,使人一头雾水。不过无论如何,凶案既然已经发生,那以后只有加倍防范。为免再出意外,金焕亲自带着所有人,又重新将蛛丝银铃阵细细检查了一遍,直到确保无一处遗漏,方才各自散去。
至少能多换几分安心。
晚饭时,饭厅里只有云倚风与季燕然两人,挺清静。在回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