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心远被关押在一个五人房间,他们过去的时候他正在了房间内的其他男孩聊着天,他的脸上挂着笑容,身体舒展,看起来过的不错,精神状态很好。
看过一遍的东西古时七都记得。
赵言成带回来的刑侦一组关于崔心远的案卷中描写,崔心远是一个不爱讲话性格有些抑郁情感波动较大的男孩。
但是从现在的状态上看,崔心远明显还有着另外一面。
看守的警员走了过去:“崔心远,有人找你。”
里面正在和其他人讨论着赛车都是什么样的崔心远楞了一下,站了起来,他脸上的笑容全部不见了,变成了一个面无表情的小男孩。
崔心远长的白白胖胖,身体发育比同龄要快,才十二岁就已经快要一米六,体重也超过一百斤。
这样的孩子从法律上来定义还是幼年时期,古时七嘲讽的勾了勾嘴角。
未成年人犯矫正所是有设立审讯室的,但是古时七让矫正所的人另外给她找了个房间,最好有沙发有风扇,她想在一个较为宽松舒适的环境中和崔心远聊聊天。
崔心远可能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带进这样一个房间,进来的时候他愣了一下,看守警官只是把他送到了房间并没有进来,警官将房间门关上,守在了外面。
崔心远站在了门边,有些手足无措。
是的他在拘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真是令人意外,一个残忍弑母的孩子居然如此的腼腆?
古时七:“过来坐在沙发上。”
崔心远走了过来,在古时七递给他一杯水的时候,他还很有礼貌的说了声谢谢。
崔心远的坐姿标准,后背保持挺立,双手在没有喝水的情况下会自然的放在膝盖的上方,这是平时养成的习惯。
崔心远的父亲崔陶工作很忙,经常在外面出差,所以他是不会有时候来教崔心远这些的,很明显崔心远身上自然形成的各种言行举止,大部分都是受了他母亲的影响。
从崔心远的身上可以看出他的母亲对他的管教十分的严格,这种严格可能包括了他生活中大大小小的每一个部分。
古时七毫不怀疑崔心远母亲对于崔心远的爱,她只是在想这种爱到底到了什么程度。
是控制?是绑架?还是让人窒息?
崔心远坐了一会儿,他憋了又憋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你们不是警察?你们是谁?来找我做什么?是律师吗?我爸爸说他会请律师的。”
崔心远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他思想尚未成熟,并不具有敏锐的观察力,他对一件事情的判断还停留在事物的表面上。
他认为他们不是警察,只是因为他们没有穿警服。
在一个十二岁男孩的认知里,在警局穿着警服的才是警察,没有穿警服的就是从外面来的人。
虽然还未进行对话,但是古时七已经对崔心远做了一个简单的心理侧写了。
他并不像是一个无可救药的杀人犯,相反他十分的懵懂。
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六年级小孩。
这样的崔心远让古时七想起了著名心理学家伯克维茨的“武器效应”理论,这个理论的主要内容是认为侵犯行为的发生不仅是因为人们遭遇到了挫折,而是还要依赖情境中的侵犯线索。
挫折不会直接导致侵犯行为,但是当情景中存在武器时,就很容易引发侵犯行为,总的来说就是武器可以增加人们的侵犯行为。
就拿崔心远的案子来说,他和母亲的争吵肯定不是现在才发生的事情,那么为什么选择在这一个时间段杀害母亲?
这背后一定有他自己的原因,那些原因现在古时七还不知道,但是有一个原因是显而易见的,在这个时间点崔心远获得了能够决定其他人生命的药物。
因为手上有迷药,所以他才能将母亲迷晕,才能进行下一步行为。
从这一点来说,那个卖药给崔心远的人,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他都构成了间接杀人。
崔心远见古时七和霍轩两人没有说话,又问了一句:“你们到底来找我做什么?我又不认识你们。”
古时七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了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杀了柯凡,也就是你的母亲。”
崔心远整个人都僵住了,过了一会儿他说道:“关你们什么事!我做都做了。”
古时七:“我们做事情都会有理由的,何况是弑母这种事情,我想知道你的理由。”
崔心远:“你问我我就必须要说吗?凭什么?没有理由,我就是没有理由,我不想和你们说话,不管你们是谁,我不想和你们说话!”
说着崔心远打开门冲了出去。
很快的他就被刚才的警员带了回去。
另外一个看管的警察奇怪的问道:“你们是破案组的?我记得这个案子不是刑侦一组的再跟吗?怎么现在换人了?”
古时七:“对,换成我们了,看守所每间房间都有监控对吗?”
男警:“对,每间都有,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
古时七:“我们要调取崔心远所在房间的监控录像。”
男警皱了皱眉头:“这个……”
霍轩:“手续材料会在一个小时候有人送到这里来,现在把监控录像传到这个地址。”
男警又看了他们一眼,像是认出这两个人是谁了,点了点头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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