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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好留下整一半的画,一半的家庭。
    “问题出在哪里......”神父喃喃道。
    上次他跟柏采也在这幅画前停留过,柏采也说过,总觉得有一点点不对劲。
    一张全家福的画,四个孩子,公爵和夫人,到底是哪里不对?当时,他跟柏采什么都没说得上来。
    但现在,必须得有一个答案了。
    第127章
    在静默的地下室中, M先生就这样站在神父的身后,在神父不知道的时候,以一种近乎于思念的、依赖的眼神看着他, 眼神就像是被一团黏糊糊的蜂蜜粘住。
    他其实也有话想说, 想告诉对方, 你终于还是回到了这里, 但犹豫之下还是选择了沉默, 就像是将自己的脸藏在绷带下一样, 将其他一切也都藏了起来。
    “你能猜到。”M轻声说道。
    神父站在原地仰望着, 观察着这幅画的每一个细节,恨不得看清每一点细腻的笔触, 仿佛自己也要融进去,成为这幅画里的一员。
    二分之一的画, 一个六个人组成的大家庭。
    仿佛从沧海中抓住一粟,在浩瀚星河中抓住一颗星一般, 在某个瞬间终于是福至心灵, 好似神明将答案轻轻放进了他的脑海里。
    “这个家里......还有一个人?”
    在说出这句话时不知为何,郁源竟感到有些背后发凉,就好像将六个盘子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桌面上后再一转头,居然就看到凭空多出一个盘子。
    明明是提问的语气,但他自己心里却也有了答案。
    这幅画正好是一半, 而家庭的中心——本该正好居于画面整体正中新的父母, 母亲的画像却只剩下一半。
    如果真是四个孩子和一对父母,那按照整体的构图来讲, 难道不是将画分开后应该一半各是三个人是最合适的吗?被毁掉的那一半里, 如果只是两个人难道不会显得很空旷?
    最合理的解释, 就是三个, 这个家里还有一个成员。
    身后的M先生适时保持了沉默,像是默认了他的这种看法。
    郁源脑内在高速运转着,很多想法都产生了新的变化。如果有七个人,就能填补之前的一个空缺——为什么其他五个玩家所在的地方都对应一个鬼魂,唯独黑长直所在的医馆不对应任何人,爱丽丝的鬼魂是在庄园里被发现的。
    火灾后的遗体只有六具,但这个家里有七个人,而周围的居民也都说公爵家只有六人,这会否说明那个身份神秘的“第七人”才是真正的凶手?这个人将这个家破坏,最后逃之夭夭?
    这也许就能结束,郁源始终觉得妈妈也好,孩子也好,也许他们其实都不具备杀掉公爵的能力,但如果真的有一个神秘的第七人人存在,而这个人又一直在被安德森家隐藏,那这个人的能力就不得而知,也许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杀掉公爵。
    思路只能暂时停在这个地方,再往下他已经不再有更多的时间。神父转过身来,表情复杂地看向M先生,“你为什么会向我提示这些,还有,你到底知道什么?”
    到现在为止,他已经很难相信M先生只是一个普通的鬼,他必然是有什么身份存在,而且极大可能和安德森家有关。
    “你是不是目睹了安德森家发生的事情?还是说......”
    说实话,如果不是猜测这个第七人应该没死,他简直要怀疑是不是M先生就是第七人。
    面对神父的质疑,M却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这不重要。”
    整个昏暗的地下室仿佛都被沉默的气氛填充满了,像是密度过高的云聚集在这里。终于,M又说道:“你要找的东西就在地下室的酒桶里。”
    【闻到了一丝虐的气息】
    【卧槽,M居然不是平平无奇过路鬼???】
    【我还以为他只是被小神父吸引】
    【草,我开始害怕了】
    【你们快do,我好慌,以后万一do不了了】
    酒桶里......可他怎么会知道!
    郁源一下子就要上去抓着M先生质问他,这个人,不,这个鬼显然知道不少东西,但M先生今晚却有一点反常,反应更快一步,当即就从镜子里消失了。
    居然还有跑路这种操作。
    【???M好狗】
    【#M 不行#】
    【#教皇行#】
    【放屁,他们都不行,我行!】
    没得逞的神父只好放弃,转而真的按照M先生所说,在地下室深处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堆堆起来的酒桶,他推动一个又一个来掂重量,终于,在其中一个酒桶前听到了不对劲的声音,里面除却有液体晃荡,似乎还有什么固体在推动中撞击着木桶内壁。
    他打开封口往里面看了一眼,只这一眼,就足够他跟里面那只人头对视了。安德森公爵留下的头颅仿佛死不瞑目,又像是被遗忘在这里一样,静静地躺在这一桶酒里所剩不多的酒液中。
    M先生说的居然是真的。
    【草,第一视角又吓死我了】
    【宝贝,答应我下次提前通知行吗】
    【我跟神父一起看人头,我们贴贴】
    地下室身处当时没有被火灾波及,而有人在火灾发生之前,就把公爵的头砍下来藏在这里,藏在这一堆酒桶中的一个当中。
    毕竟不可能真把人头掏出来拎在自己手里走,酒桶正好也不大,郁源干脆就拽着绳子把它拎起来,但在路过那一幅画时,他又不由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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