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没有说瞎话,身体确实因为积血的排出而感到神清气爽。
戚无昭瞥了她一眼,伸过手来。
什么?温浅浅奇怪。
戚无昭懒得说话,直接夺过她手中的花瓶,转身出门。
温浅浅有点意外,目送着颀长的身影迈出门外,后知后觉的想着,自己这次应该是化解了一场灾难的提前吧。
她垂下眼睛,目光不自觉的落到自己的身上,差点被吓一大跳!
自己简直坐在了一片血泊中!
太吓人,赶紧捏个清洁咒,从内到外,把床铺和自己清洁个干净。
戚无昭随后将花瓶扔了,走到山崖边,朝远去望去。
云雾飘渺,山峰间影影绰绰只能看见模糊的轮廓,鎏仙殿的位置更高,能看到飞扬的屋角和金色的琉璃瓦片。
“浅浅刚说什么了,”“乌鸦”赶紧提醒他,“她大病未好,你不要惹她生气。”
不要随便去找谢在渊的麻烦。
戚无昭收回眼神,轻轻摩挲着指尖,上面的麻痒已经退去,只剩一层刀割的伤口。
到了该喂小崽子的时候了。
温浅浅收拾完毕,起身打开窗子,流通一下屋内的污浊空气。
清新的山间氧气很快涌入室内,闻起来沁人心脾,她深吸了一口气,活动活动手脚,感觉身体没什么大碍了。看来鎏明阁的神仙丹药真的很有效。
当然,其实更多的还是戚无昭输送的灵力起的作用,这些,温浅浅自然不会知道,谢星程倒是在场,但他都没往这方面想,戚无昭的修为那么低,他只以为戚无昭是握住温浅浅的手,舍不得放开。
她从芥子袋里掏出传音符,给师姐凌飞月传了个每日飞讯,一方面例行报平安,另一方面问候一下师父的近况。宁不凡还是不愿意接她的传音符,但是私下里还是会拐弯抹角的向凌飞月打听小徒弟的消息。
两姐妹一说起话来就没个头,东拉西扯的,温浅浅也爱听,不凡派的鸡毛蒜皮她都听得津津有味。
“对了,黑毛毛最近怎么样了?”凌飞月最开始得知温浅浅把黑毛毛一起带走后十分吃惊,现在也接受了,每次都记得关心一下。
“哦,挺好的,”凌飞月不说温浅浅都忘了,她都两天没给黑毛毛喂食了,自己这个饲养员实在不称职。不过话说,也都是戚无昭造的孽,只管偷不管养,自己平白的多了一个小累赘。
温浅浅十分怀疑戚无昭的动机,但却无从得知。
“司瑜和少安,还是有其他的师弟们都十分想你,”凌飞月说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带着你的小道侣?”
“呵呵,过一阵子吧。”
“我说道侣你就承认?多少得辩解一下呀!”凌飞月有点着急,“师父还没点头,你们还没结契呢,可不能就这么轻易把自己.”
“师姐,你说什么呢!”温浅急忙打断她的话,内心简直无奈,她为什么不解释,因为这本来就是滑天下之大稽,离谱到就算天崩地裂也不能发生的事。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凌飞月赶紧安慰她,“自己在外要小心,保重安全。”
“嗯,师姐也是。”
捏灭了传音符,温浅浅长出一口气,不管怎样,只要不凡派还安安全全的,她就放心许多。
赶紧喂了黑毛毛,给它的育灵袋里堆满了灵食,足可以吃好一阵了,等过了这一阵再放对方出来遛弯。
温浅浅随意的往袋子里瞥了一眼,顿时一愣,难道自己是眼花了,怎么感觉黑毛毛好像变白了不少。
她将袋子撑大了一点,对着外面的光线仔细瞧了瞧,没看错,确实白了不少。比自己之前给它洗澡后又白了一些,如果之前是从黑毛毛变成褐毛毛的话,现在算是浅灰毛毛了。
她有点吃惊,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猪也会改变发色,难道黑毛毛也升级了?
黑毛毛:再说一遍,我不是猪!我这是毛色不是发色!
温浅浅试着将手放到黑毛毛的额头上,感受一下修为——
什么也感受不到。
难道是自己修为不到家?不应该啊,自己都金丹了呢,金丹修士啊!
算了,还是之后请戚无昭看一下吧,毕竟是他偷的猪。
黑毛毛:.
累了,毁灭吧。
“你好像真的瘦了,”温浅浅垂着眼睛跟黑毛毛说话,“脑袋都咯手了,这一阵真是委屈你了。”
“哼!”黑毛毛傲娇的扭过脑袋,把屁股留给温浅浅。
鎏仙殿。
谢星程添油加醋的把温浅浅的情况描述的非常惨,话里话外的责怪显而易见。
谢在渊虽然严苛,但并不是顽固不化,随手招过一旁侍候的弟子,将手中的书卷递过去,“先帮我拿着。”
又招过另一旁的弟子,对方马上捧上来一个盒子。
这是什么?谢星程好奇。
谢在渊并不理会他的眼神,起身抻平袖子,将两鬓的银发捋直,扬声道,“带路。”
这就上门道歉了?谢星程赶紧走在前面开路。
刚走出两步,鎏仙殿门口的风铃就叮叮当当响了起来。
两人皆是面色一变。
这个风铃连通的是鎏明阁的进山禁制,它无故响动代表着有人擅闯鎏明阁山门!
上一次响动还是不久前众仙门因为离恨天一事大闹鎏明阁,但不是都安抚好了吗,这才多久,难道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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