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鱼也不奇怪,这几年连家她是常来的,虽不曾进过连怀衍的院子,但也知晓几分情况,“表哥常年在外,院里人手多了才是奇怪。”
说完话几人也吃得差不多了,鹤音便递了茶来让阿鱼净口,她净了口在屋里走了几步,见窗子都是闭着的,便叫丫头们把窗户支了。
她在屋里走了几个来回,又在窗前坐了许久,雁影见她百无聊赖的样子,叫了鹤音过来,“姑娘那些常看的书,我记得姨娘都是装了箱笼的,你去拿几本来。”
鹤音想了想便动身前去,不一会儿就抱了许多过来,放在了案桌上,“姑娘,这才戌时,姑爷应是还有个把时辰才回来,您先看看书解闷。”
阿鱼便从她抱来的书里随便抽了一本出来,却见封皮上一片空白,完全不记得自己有这样一本书,疑惑地翻开一页,顿时羞得面红耳赤,将书合上扔在了地上,吓得跳脚,“这是个什么东西?”
几个丫头也皆是疑惑,雁影以为是画了什么鬼神之物吓着了她,正要去捡起来,阿鱼就急忙拉住了她,“别捡了,直接用扫帚扫去小厨房烧了。”
鹤音是嫁了人的,看阿鱼的样子顿时就猜到了是什么,用帕子盖着扔到一边,“姑娘,这东西不是姨娘放的,奴婢来前她还特意说了并未放压箱底。”
阿鱼羞得耳垂似要滴血,昨夜文姨娘是拿了一本小册子同她翻了几下的,那时便说不放压箱底了,怎么自己常看的书里倒是出现了这些?
鹤音将那书拿得远了些,想想说道:“姑娘的书,昨日奴婢都是理了放在架子上的,莫不是……莫不是姑爷放的?”
雁影跟雪柳听到压箱底也知道是什么东西,此时都是不可置信的样子,又想不出其他结果来,再看阿鱼,坐在床上又羞又恼,就差没扯了帐子,二人都是黄花闺女,遇到这事也不知所措,雁影便叫鹤音去说话。
鹤音虽已经成亲几年了,此时也是不知道怎么说,又把那书拿过来,再加了一张帕子包着递给阿鱼,嘴里也说得含糊,“姑娘,此事,总是要知道的。”
阿鱼羞得扑在被子上,“不看不看,快拿走。”
鹤音跟雁影对视一眼,雁影也是无法,她便将那书放在了床脚几子上,安慰起阿鱼来,“好了,姑娘不愿看就算了,别闷着了。”
雁影此时也上来扶住她的肩,“鹤音说得对,姑娘别闷着了。”
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拿了本诗集看了好一会儿脸上酡红才下去了,又过了许久,才听院外传来了熙攘人声,雪柳出去看,就见连怀衍叫几个好友簇拥着进了院来,又在院门口闹了许久才散去。
她转身匆匆走到阿鱼身边来,“姑娘,姑爷看着还清醒呢!”
话音刚落就见连怀衍疾步走了进来,看到阿鱼露出笑来,“五表妹还没睡?”
闻言屋里几个丫鬟都扑哧一声笑出来,垂文她嫂子跟在身后也是一笑,“四爷这是什么话?新娘子哪有独自歇下的。”
阿鱼看出他有些局促紧张,只低眉“嗯”了一声。
鹤音跟垂文嫂子对视一眼,鹤音笑道:“娴嫂子快请叫垂文进来伺候四爷梳洗了。”
连怀衍挥挥手,看着阿鱼定了定,空咽了一口,“不必,我自己来就是,你们都出去。”
屋里丫鬟听到他的话纷纷都出了屋,娴嫂子出去时还细心合上了门,阿鱼看着屋中就只有二人,一时呼吸都紧促起来,好在连怀衍几步就到了屏风后,不一会儿又响起了水声,阿鱼忍不住余光看去,就见人影伴了水声晃动,立时羞得不知所以,拿起书看了几眼又心慌不已,手足无措地抓着帐子不知怎么办,想了好久便散了被子钻进去,却被几个果子咯着了背,惊叫了一声。
“五表妹怎么了?”
阿鱼看他身影欲动,急忙道:“没事。”
“当真无事?”连怀衍又有些不信。
“当真无事。”说完她半趴在床上将丫头们没理干净的果子给扫到一边,却见角落里也有不少,便耐心清起果子来,听到屏风后又有动静传来,急忙卧进了被子里。
连怀衍却没有立刻过来,而是叫人进来收拾了才走近床边,便见阿鱼只露了个脑袋在外面,也犹豫着坐在床尾,跟阿鱼对视一眼又错开眼神,随即起身去倒了茶过来,“五表妹要不要喝茶?”
阿鱼摇头,他便又坐在床尾,茶水也只喝了一口就放下,却因慌乱将水泼在了几子上,看到泼湿了一本书,急忙将书拿起来,想翻看几页瞧瞧有没有打湿,一翻开也是红了眼,立时就合上,“五表妹,这是……”
“我也不知道。”阿鱼立马将头埋进被子,瓮声瓮气道:“这东西平白出现在我的书里,鹤音她们还猜是你放的。”
连怀衍自是冤枉,拿着那书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自然不是我的,我……”说着他就想到了什么,顿时无奈起来,看阿鱼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怕她闷着了自己,便将书扔在床尾,自己挪到了床头,清咳了一声就要掀开被子跟着躺下。
第101章
阿鱼听着动静,整个人又往里面卷了几下。
连怀衍看着手中被子溜走,只好空躺下去,又清咳一声,“那书,应是娘放的。”
阿鱼惊奇,连二太太怎会插手儿子房中事,又听头顶传来轻声,“三年前,我去成都府时,跟娘说……”他顿了许久才继续说道:“我拒了她给我安排的人,未料一天夜里回屋就见屋中多了两个丫鬟,将我吓了一跳,我将人赶出去后她就要问个究竟,拿我跟怀炘比,逼问我是不是有些……隐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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