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说,你究竟是何打算?别告诉哀家,你是为了那个宋氏才迟迟不肯立后?以那宋氏的身份,顶了天封个才人,你可千万别犯糊涂。”萧太后劝诫道。
顾玄启心知母后对宋蝶有成见,还曾派人追杀她,便道:“与宋氏无关。”
“那你是为何不肯立从霜为后?” 萧太后有些不解,又提议道:“你若是实在不喜从霜,从你萧家几个表妹里挑一个封后也行。”
“儿臣并非不立从霜为后,只是这些天一直没有吉日,才拖了几天。”顾玄启解释道。
萧太后似信非信:“三天后便是吉日,可不能再拖了。”
顾玄启点点头:“儿臣待会儿就颁旨下去让人筹备。”
萧太后这才满意地起身离开。
顾玄启回到桌后,想了想,立后一事确实拖不得了,叶从霜也的确是封后的最佳人选。
于是他亲手拟了一道圣旨,封叶从霜为后。
写完圣旨,顾玄启犹豫了下,还是拿起玉玺准备盖上,然而盖上圣旨的前一瞬,却见张海满面焦急地走进来禀报道:“陛下,别院传来消息,宋夫人突然不见了。”
顾玄启放下玉玺,猛地站起身来:“怎么会突然不见了?说清楚些!”
“说是宋夫人今日带着棠少爷和藤小姐去城西兴善寺上香,侍卫们在寺外守着,可等了许久都没见到宋夫人出来,进去一看,才发现宋夫人一行人都不见了。寺庙里还有迷香的味道,宋夫人他们应该是被迷倒后掳走的,庙里的和尚也被迷倒了,什么都没看见。”张海细细说道。
谁会将宋蝶迷倒后掳走?连两个孩子还有几个丫鬟都不放过?难道是乱党余孽?
“马上让人封锁城门,全城搜查。另外,提审蜀王旧部,务必要问出余孽下落。”顾玄启下完命令,自己也立刻出宫前往兴善寺。
到了兴善寺大殿,的确闻到有迷香的味道,还有许多成年男子的新鲜足迹。他顺着足迹,一路查到寺后的一片小树林,却在树林里丢失了踪迹。
这说明,掳走宋蝶的人,具有极强的反侦察能力,这样的人,多半是出自军队。
看来,掳走宋蝶的歹徒,很有可能是乱党余孽。
所幸他第一时间让人封了城,那乱党余孽只要还藏在城中,他势必会将他们翻出来。
然而,这一封城,就是五日,顾玄启派人满城搜查,却一点歹徒的踪迹都没发现。
提审蜀王旧部,虽审出了些余孽下落,也尽皆抓捕回来,却依旧没有发现宋蝶等人的下落。
顾玄启心急如焚,他知道,多拖一刻,宋蝶等人的性命就越危险。
张海见圣上十分担忧,便安慰道:“陛下,一天没发现宋夫人的下落,就说明宋夫人应该还是安全的。而且兴许……”
“兴许什么?”顾玄启问。
“兴许是宋夫人自己安排了这出戏,自己离开的呢。”张海猜测道,毕竟宋夫人是有前科的。
顾玄启摇摇头,他倒是希望这次是宋蝶自己走的,可一来别院里许多东西宋蝶都没带走,二来殿春花行那边没有留下任何安排,最关键的一点是,宋蝶没这个本事藏得让他翻遍长安城都找不到她。上次她是误导他她去了南洋,他才没再继续找她,并非他真的找不到她。
兴许,是他查错了方向,掳走宋蝶的不是蜀王余孽,而是别的什么人。
正思索着究竟是谁掳走了宋蝶时,就见母后不经通传就直接进来了。
“五天都过去了,吉日也到了,你答应哀家颁的旨颁到哪儿去了?”萧太后一进来就责问道。
“母后息怒,儿臣这几天另有要事……”
“你能有什么要事?”萧太后打断他,“不就是那个宋氏丢了,你至于为了她封城五日,全城搜查,闹得满城风雨吗?你可知现在外面民声载道,你刚登基,怎么能为了个寡妇大动干戈以致民心不稳,还是快些解除封城罢!”
“母后可知宋氏如今的下落?”顾玄启却问。
“你翻遍全城都没找到的人,哀家怎会知道她的下落?”萧太后说完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当即怒道:“你这是在怀疑哀家?”
顾玄启见她反应不似做假,知道这次的事应该不是母后做的,便低头道:“儿臣不敢。”
萧太后见他辩解都不辩解一句,便知他刚才是真的在怀疑她,一时气极道:“哀家问你,你打算何时解封长安城?”
“母后,儿臣待会儿就传令下去,让人打开城门。”顾玄启承诺道,封城五日都没找到,再封下去也没有意义了。兴许歹徒早已将宋蝶带出城去了。
他现在要做的,是扩大搜查范围,而不仅限于长安城。歹徒掳走宋蝶一定有所企图,就算现在找不到,也迟早会自己跳出来。
解除封城后,顾玄启派了几队人马分别出城,从不同方向查找宋蝶下落。
然而,一连半个月过去,竟一点消息都没有。仿佛宋蝶一行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张海眼看着圣上每日除了操劳国事,就是日夜担忧宋夫人,以致食不知味夜不安寝,短短二十天过去,整个人便憔悴了一圈。
他苦劝圣上保重龙体都无用,只好想法子说些新鲜趣事给圣上听,希望能让圣上笑上一笑,或者用膳时多吃两口。
“陛下,近日城中又有了一桩趣事,说是陆大将军托媒人给女儿说亲,没想到城中豪门贵族竟都嫌弃陆大将军草莽出身,没有一家同意的。常家拒亲时还当着媒人的面讽刺了陆大将军几句,陆大将军听说后,气得亲自去砸了常家的大门。常家自知理亏,倒也没敢去找陆大将军要修门的费用。不过这样一来,别说是豪门贵族了,就是那些落魄了的侯爵世家,也都不愿意和陆家结亲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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