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宋蝶下了值,没同翠蓉一起去膳房用饭, 只悄悄地走侧门回了承恩殿。
得知太子在书房,宋蝶直接去了书房,向太子告状道:“殿下,你可知这东宫里的人都是怎么说我的?”
顾玄启正在批复公文,闻言头也没抬地问:“怎么说的?”
“她们都说我是狐狸精!”宋蝶气愤道。
宋蝶本以为太子听了后会像她一样生气,没想到太子听了反倒笑出声来。
“倒也没说错。”顾玄启放下笔,抬头笑道。
宋蝶气得直跳脚:“我哪里像狐狸精了?她们还说我善妒,说我不让殿下您翻牌子?这简直就是污蔑,手长在你身上,又不是我拦着不让你翻牌子的!”
“那孤今晚就翻牌子,好证明你的清白?”顾玄启挑眉道。
“你敢!”宋蝶脱口而出,又有些蛮横道,“反正我在宫里这段时间,不许你翻牌子!”
“就这还说你不善妒呢?”顾玄启眉眼含笑,朝她招了招手。
宋蝶走到太子跟前,被他一把抱到腿上坐好,却只气鼓鼓地不肯说话。
顾玄启捏了捏她的脸,好笑道:“说你是狐狸精就气成这样?你不是还扮过水蛇精么?”
“那怎么能一样?”宋蝶急忙辩驳。她那是唱堂会,又不是真的。
“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妖精?”顾玄启笑着问。
宋蝶见他非要说她是妖精,一时恼怒道:“好,我是妖精,我来吸殿下的阳气了!”说完张大嘴作势要吸气。
“傻姑娘,阳气可不是这么吸的。”顾玄启说着把书案上的公文拂到一边,将宋蝶放到书案上,欺身压了上去……
事毕后,宋蝶觉得自己非但没吸到太子的阳气,反倒被他给榨干了,她下次再也不要做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了。
晚膳时,宋蝶记起小丁子跟纪良娣宫中的薇儿是老乡的事,忙说给太子听了。
“此事孤已知晓,且小丁子被抓前曾将自己的财物都交给了薇儿 。孤命人查了那些财物,别的都属正常,只有一根金簪是祝良媛之物。但这根金簪是祝良媛早前就报了遗失的。”顾玄启道。
宋蝶并不意外,自己能打听到的太子自然早就查到了。小丁子之所以将祝良媛遗失的金簪交给薇儿,很有可能就是故意栽赃给纪良娣和祝良媛。但也不能完全排除纪良娣和祝良媛的嫌疑。只不过这样一来,薇儿这条线就断了。难怪太子查了这么久都没查出来幕后主使。
如果实在查不出线索,她就只能想法子让幕后主使再次出手了。
也不知道那幕后主使知不知道她进了宫,毕竟她是以掌园的身份进的宫,进宫这两天还是从侧门悄悄进出承恩殿的。
想到这儿,宋蝶忍不住抱怨了句:“我怎么觉得我每天偷偷摸摸从侧门进来像是跟殿下偷情似的?”
顾玄启瞥了她一眼:“你要是想从正门进出,孤吩咐一声,没人敢拦你。”
宋蝶吓得直摇头,她要是真的每天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进出,怕是不止幕后主使要对她出手了,东宫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她这个‘狐狸精’淹死。
一连数日,宋蝶白日里和翠蓉打理园子时,都会有意无意地打听小丁子相关的消息,去膳房用膳时,也会想法子和小丁子相熟的几位宫人搭话套消息。但都没打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这日午时,宋蝶正要和翠蓉一起去膳房,远远地却看到太子从猗兰院走出来,他身侧站着一名着月白宫装的清丽女子,两人站在猗兰院门口说了一会儿话,那女子才依依不舍地送了太子离开。
宋蝶见那女子容貌清丽脱俗,气质也如幽兰,忍不住问:“这是哪位娘娘?”
“这就是苏良娣,东宫这么多娘娘里,我觉得苏良娣是最美的了。这一年多太子殿下虽然没翻牌子,但偶尔也会去几位娘娘宫中坐坐。太子妃和蔡良媛陶良媛都是有子嗣的,唯独苏良娣没有子嗣。这么看来,太子殿下对苏良娣说不定是真爱呢。毕竟苏良娣当初失了清白,是太子殿下力排众议迎了苏良娣入东宫。如果苏良娣没有被歹人夺去清白,以苏良娣的品貌定能宠冠东宫,也就没有宫外那个狐狸精什么事儿了。”翠蓉絮絮叨叨道。
宋蝶听完沉默了,她不得不承认,刚才太子和苏良娣站在一起时极为登对。翠蓉说太子对苏良娣是真爱,也并非不可能。太子可能只是因为所谓的洁癖才不能宠幸苏良娣,但不代表他不爱苏良娣。他愿意经常去苏良娣宫中看她就是证明。
翠蓉见宋掌园沉默,便好奇地看了眼宋掌园,又看了眼远处还站在猗兰院门口的苏良娣,这一对比,她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惊异道:“宋掌园,我发现你和苏良娣长得有几分相像哎!”
“有吗?”宋蝶不大相信。
“是真的很像。不信咱们走近了看看。”翠蓉拉着她往猗兰院走去。
这走近一看,宋蝶发现自己和这位苏良娣好像是有几分像。难道太子是因为她和苏良娣长得有些像,才……
想到这种可能,宋蝶的心一下子就跌到了谷底。
翠蓉没发现宋蝶的异样,只兴奋道:“宋姐姐你这么美,有没有想过去伺候太子,说不定就能被太子看中一飞冲天呢!还能把太子殿下从宫外那个狐狸精手里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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