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省得。”德妃低着头,不让太子看到她眼中的怨怼。
她就是迁怒了怎么样!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她的孩子?!今日若胤祚出了什么事她必送太子也下去。管他天下会不会大乱!
什么如果真的爱六儿就应该尊重六儿的意愿,也对太子好,都是屁话!胤祚那么喜欢这个二哥,那她就送他下去陪六儿吧。
胤礽转身跟宫人交代让御膳房把粥端过来,他刚让开身形,德妃便迫不及待的进到房间。看到清醒的胤祚眼泪哗的一下就下来了。
德妃不敢看胤祚的伤口,只是哭,哭得胤祚心慌得不得了。无论怎么哄都没用。
她的孩子怎么这么多灾多难?是哪个天杀的背后动她的命!?
最后还是胤祚假装伤口疼,才让德妃止住眼泪。
宫人端来了粥和药,德妃喂完胤祚粥后又守着胤祚说了会儿话。等把药也喂给胤祚喝完,看着胤祚闭上眼睛,呼吸均匀后才离开。
下午胤祚断断续续又醒了几回,迷迷糊糊间好像看到了四哥。他刚想跟四哥说说话,下一秒又睡了过去。
离开胤祚房间的胤礽带着一身煞气来到牢房。
“招了吗?”胤礽面无表情的问。
此时阴暗、渗人的地牢完全符合胤礽此时的内心。
“招是招了...”狱头根本不敢看太子殿下,踌躇的说道:“蒙面人是白莲教的人,那个背后放箭的也是他们的人。有人传消息给他们说六贝勒今日会出宫,并把六贝勒的画像给了他们。他们本想抓住六贝勒,好引出皇上,好、好...”刺杀皇上。
狱头不敢说,胤礽已经懂了。他不动声色的坐在椅子上敲击着桌面,平静的说:“继续说。”
“至于给消息的是谁他们也不知道,消息是绑在箭上射过来的,他们也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来的。”
“另一个呢。”
“黑衣蒙面人是杀手,他们是拿钱办事,只知道有人要买六贝勒的命,至于是谁...”狱头额头已经冒汗了,他硬着头皮说:“他也不知道。”
“不知道?”胤礽冷哼一声,吓得狱头一抖。
胤礽随手拿过放在桌上的马鞭,冲到关押白莲教的人的牢房里。他抓着其中一人的头发迫使对方抬起头,阴狠的说:“不知道谁给你们传的消息?”
那人已经被打怕了,整个人神志不清,只是机械的念叨着:“不知道、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一滴血沿着那人的肩膀滴落到胤礽衣服上,那鲜红的颜色又唤他的记忆。温热的、鲜红的血液从六弟的身体里不断涌出的画面起不停闪现。
胤礽像是发狂了般,拿起鞭子不断地抽打那人。
他从小护到大,自己都舍不得打的弟弟啊,竟然他受了那么重的伤!
就因为这些贱-人!这些垃圾!
胤礽满脸戾气,越抽越使劲。那人的惨叫声从高昂到微弱,最后彻底了无生息。
不知多久后胤礽扔下鞭子,拿出手绢仔细的擦拭手指,抬着下巴示意狱头看另一个犯人,“他,千刀万剐,一刀都不能少,少一刀你们就赔十刀,听懂了吗?”
这个人就是最后射箭的人,抽死他对他太仁慈了,那必须是生不如死!
狱头低着头,脸上是被溅上的血液,颤抖着应是。
胤礽整理整理刚刚被弄乱了衣服,像没事人一样出了牢房,知道两拨人是谁的人就行了,白莲教他是势必要清扫的。
至于杀手?一锅端了不就行了,他就不信这个组织没有一个知道是谁买凶杀人!
才出牢房没有几步胤礽就被人抓住了衣角。
“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徐乾学抓着胤礽的衣角哀求道:“你不能这么对我,我要见皇上。”
胤礽俯视徐乾学,“孤是太子,孤怎么就不能这么对你?”
徐乾学瞪大眼睛嘶吼道:“你只是太子!你不能!!”
“呵,那也够了。”胤礽偏了头,看向徐乾学的儿子和侄子,“喜欢找小妾是吧,来人啊,找几个“小妾”来好好伺候他们。”
好巧不巧的迫害方承泽一家的正是徐乾学的儿子和侄子,本来胤礽并不打算重罚徐乾学的,这下因为迁怒直接把他抄了家,弄了个死罪。胤礽因为胤祚受伤此时正满肚子的火,好巧不巧的徐乾学现在自己又撞上来了。
胤礽低下头,好似善解人意道:“至于徐大人,年事已高,想必能力有限就不用了,那就一旁看着就好了。也可以回忆下自己当年的雄风。”
几个侍卫狞笑着靠近牢房,吓得几个人渣连滚带爬的躲到最里头哭喊着:“不、不、不,救命,不要啊,爹,救我!”
徐乾学吓着了,再不敢跟太子硬刚,赶紧磕头认错:“太子殿下我错了、卑职,不、草民错了。”
胤礽轻抬腿,踩着徐乾学的头往下压,慢条斯理的说:“不,你得自称贱-民。”
“是、是,贱、贱-民错了。请太子殿下恕罪。”纵使心中万般不甘,此时的徐乾学也不敢表现出来。
“呵”胤礽轻笑一声,松了腿。
徐乾学以为太子放过他们了,结果还来不及松口气,太子轻飘飘的两字把他打入谷底。
“继续”
“胤礽!!你不得好死!!”知道再无回旋之地的徐乾学怒声诅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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