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琦下意识地看了眼宗元嘉的腰部以下,然后立刻不动声色地收了回来。好在他原本就低着头,这一眼神变化没有被宗元嘉发现。
然后他一把脱了里衣,又羞耻又尴尬地站在那里,像一个等待检阅的物件。
宗元嘉看了一眼他的腹肌,嗯,只有六块,而且只是薄薄一层,没自己以前的好看。
终于找到了自己比得过他的地方,宗元嘉满意地点了点头,面色终于和缓了下来:“听闻武状元武艺高强,写字作诗却不擅长,如此怎么能行。作为圣上的肱股之臣,自然要能文能武,均衡发展。”
“谢状元在我书房抄五遍百家姓再回去。”
等他抄完了,岑意言早已经回慈宁宫去了。
宗元嘉吩咐自己的侍从监督着他写完,自己回寝屋准备继续锻炼。
谢琦不知道他存着什么心思,也不敢冒失地坐他的椅子,只能站着,躬着身子写。
偏偏他人高,桌子却较矮,趴在那边刚写了一页纸,腰部和悬空的手肘就酸到不行。
等到全写完了,谢琦的腰酸痛得跟被揍了一样,稍微动一动都能听见骨头嘎吱嘎吱的声音。
他晚上趴在床上,被府里有经验的仆人按摩着,心里感慨:不愧是那个传说中手段狠辣的督主大人,罚人练字这一招,表面上为人着想,实际上却是杀人不见血的酷刑。
可怕,可怕。
第二天午后,岑意言不想在人前端着,于是打发了青衣,一个人坐在御花园僻静处的花架下晒太阳,晒着晒着就有些昏昏欲睡,眼睛都睁不动了,刚要沉入睡意漫漶的海底,听见外头两个宫女八卦道:
“谢状元可真可怜。”
岑意言用快要转不动的脑子漫无边际地想:昨天宗元嘉不是只罚了他练字吗,有什么可怜的,还能顺便提升点文学素养呢。
另一个宫女道:“谢状元武艺高强,前途无量,有什么可怜的?”
“你不懂,在这世界,最可悲的就是,明明有能力保护自己,却不能保护自己。”
另一个宫女和岑意言一样,都不太懂这话指的是什么:“什么意思?”
“宗督主权势滔天,若想以权压人,谢状元怎能反对?哪敢反对?就算他不顾及自己,他家中还有父母亲人呢。”
“宗督主对谢状元怎么了?我竟没听说过。”
“你不知道?这件事宫里头都传疯啦!昨日宗督主扒了谢状元的上衣,看了好久,还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你说他是想干嘛!”
花架下的岑意言一瞬间懂了那宫女的言下之意,像被电了一样清醒过来,目瞪口呆。
原来那宫女说的以权压人竟真是字面意思上的以权“压”人。
是这世界疯了还是宗元嘉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琦:男孩子在外面,也是要保护好自己的。
第93章 我成了太监4
第二天, 岑言去练武场骑马的时候谢琦却不在,好在岑言前几天基础打得不错,已经能慢慢独立地跑几圈了。
她跑得身上微微有了些汗, 下了马来休息。
看着空无一人的练武场,有些奇怪:“青衣,我记得今日午后圣上是有骑射课的, 怎么现在都还不见他和谢状元?”
青衣语气颇为愤愤:“听说是宗督主把谢状元请走了,说是有事。”
她素来温柔知礼, 岑言还见她这样过, 好奇问道:“怎么, 你对这件事情有别的想法。”
青衣微微福了福身:“奴婢可不敢。”
“我看你这可不像不敢的样子。”岑言扬了扬眉,点了点她的额头,“说来听听罢,你还拿我当外人不成?”
青衣自小跟在岑言身边,也跟着她进宫成了女官,两人之间的情谊不可谓不深, 纵是平日嘴里称着“太后”、“奴婢”, 心里却挺亲近的。
青衣这才道:“什么事能比圣上的骑射课还重要?”
“宗督主这一行为就是在向圣上示威, 彰显自己的权势罢了。”
“况且……”
岑言抬眸看她,一副等着她说下去的样子。
青衣咬了咬唇:“况且听说宗督主叫谢状元去只是让他在书房练字,谢状元练字的时候,宗督主就坐在后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呢!这心思简直……真是可惜了咱们英俊潇洒的谢状元了。”
岑言:“……”
宗元嘉对谢琦有思这个洗脑包到底是怎么传出来的!还传得这么广!
她自己是知道的,宗元嘉必然是因为吃醋,不想让自己和谢琦接触, 才找了个借口把谢琦留在那边,不让他回来,就是不知道这个“目不转睛地看着”是从哪里来的。
难道是宫里他们的cp粉从宗元嘉这个醋缸里硬找出来的糖吗?
正说着话, 小皇帝楚烨从练武场外经过,岑言想着自己这几天都有关心他一下,政务方面也懒得插手,这个太后当得实在有点不合格了,于是唤人把他叫来。
小包子看到岑言在这里,眼睛一亮,两只小短腿迈得跟风火轮似的,远远看着就像一个椭圆形滚滚而来:“母后,您今日也在这里练习马术呀?”
“嗯,圣上准备去哪里?”
小包子挠了挠头,支支吾吾:“朕想着今日不上课,去御花园……训练一下小狼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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