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央央注意到她的目光,好奇道:“小师姐你看出什么来了?”
“她被算计了,有人养小鬼。不过那个人没养对,应该会反噬。”阿洛将自己看到的说出来。
助理心中怀疑,他看过热搜新闻,这个女演员出轨料挺实在的,现在人人喊打,这样还能翻身?
白央央一听就信了,连忙凑过来问阿洛是怎么看出来的,求教一下。
这样的事这几天时常发生,有小师姐这个现成的大佬在身边,此时不请教还等何时请教?
吃完晚饭,白央央躺在客厅继续看剧,小助理守在电脑前看他们的网店,有客人买东西就发货,没事就自己打游戏。
阿洛一个人盘膝坐在一边,凝神打坐修行。
室内时不时响起白央央被甜到姨母笑的声音,夹杂着小助理敲键盘的噼里啪啦声,有时气不过了,他还要喊两句“射手会不会!点塔啊!”之类的话语。
阿洛也有手机,刚来这边时白央央给她买的,她会用,只是没那个心思。
她仿佛丧失了世俗的乐趣,整个人内心平静极了。除了修行,再没其他追求了。
“小刘,垃圾桶满了,你去丢下垃圾。”白央央突然探头道。
小助理还在紧锣密鼓地打游戏,头也不抬应了声:“等会,我打完这把就去。”
两人埋头做着自己的事,阿洛悄无声息站起身,提着垃圾袋出了门。
夜晚的城市依然喧闹,不像青原山,一到入夜就变得安静下来,好像跟着人一起睡了下去。
下楼,沿街走一百米,就有一只大大的垃圾桶。
将垃圾丢进去,阿洛转过身,望着前方鳞次栉比的高楼、身旁道路中川流不息的车辆,她站在路灯下,面对着眼前的街景,陷入了沉思。
她刚刚,是从哪个方向来的?
站了有好几分钟,一个过路人瞧了她好几眼,大着胆子凑上来:“美女,在等人吗?”
阿洛今天没穿道袍,白央央说入乡随俗,城市里穿道袍会很怪异,于是她换上了白央央的T恤和休闲裤。
她扫了一眼来人,瞬间就知道这人出生在富贵人家,父母离异,四岁摔了一跤差点没命,十四岁破了身,十八岁就有过孩子,流掉了,现年二十三,一身桃花债和冤孽,不过上辈子祖上积德,至今没遇见什么灾祸。
“不是。”
薛凯是这城里一个普普通通富二代,虽然家世在四九城是末流,但也见过不少扑上来的女人。
这回路边撞见的这个女人,却让他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那你在这做什么?”
“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女人慢吞吞说。
她的眼睛很黑,却又特别亮,瞳孔比常人大一点,像个孩子。
如果一般女人对他这么说,薛凯绝对会以为这是在投怀送抱,可莫名的他就是信了这女人的话。
虽然他信了,但也不准备当好人。
“你家在哪?要不你先跟我回去?现在天也晚了,明天我帮你找找?”
“我不跟你走。”女人说。
薛凯诧异了,他看人还是挺准的,这女人一看就是特别单纯好骗的人,怎么会拒绝他呢?
“你背上趴着个人,她脑袋都歪了,身上全是血……”
阿洛淡定地将趴在男人后背的女鬼描述了出来,那是薛凯的某任女友,怀孕后被抛弃自杀,跳楼身亡。
死亡后女鬼执念未消,无意识跟在薛凯身后。
这样的鬼现实中很多,一般跟一段时间就会消散,除非怨念太深,觉醒理智成为厉鬼,不然对人造不成什么大影响。
薛凯脸色发白,开始他只当这女人说胡话,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女人口中的女鬼太像他某任女友了!
至今他都无法忘记她,她打电话说自己站在楼顶上,威胁他复合,薛凯当时丢下一句随你便就挂电话了。
后来被警察联系上,去到现场,才知道那个女人真的跳楼了。
楼层太高,她头部着地,脖子都摔断了,场面恐怖至极,薛凯当场就吐了出来,之后配合调查完他还生了一场大病,此后素了一年,实在是心有余悸。
“你、你是什么人?她她她她真的跟着我?”
薛凯整个人都要不好了,疑神疑鬼地扭头看自己背后,可后背明明什么都没有,偏偏眼前的女人眼神定定落在他身后,那双黑亮的眼眸像一面镜子一样,好似真的能映出鲜血淋漓的女鬼。
“是啊,她手臂抱在你脖子上,手上还戴了个银镯子,上面挂了一条小鱼儿。”
“大大大师!你救救我,帮我赶走她好不好?求求你了大师!”随着女人的诉说,薛凯心态彻底崩了。
他记得,女友的确有个银镯,那是她从小就戴着的。
不用想,面前这个女人绝对不是普通人,薛凯对她的话语深信不疑,毕竟他们素不相识,这个女人却能准确描绘出女友的样子,一定是位大师!
薛凯怕得要死,胆子都快被吓破了,一想到自己背上挂着个女鬼,他全身就一阵阵发冷,鸡皮圪塔起了一层又一层。
难怪从那之后他就经常生病,觉得身体亏虚,原来是被鬼缠上了!
“我为什么要救你?”
薛凯痛哭流涕中,却听大师如此说。
她面色平静极了,眼神淡然地像一面宁静的湖泊,波澜不兴地注视着他,似乎在疑惑,又似乎在回答:“世间万物,有因有果,你犯下了因,就该尝到果。你犯下什么罪孽,就算现在没有报应到头,老天也会一笔笔给你记下来,总有一天全都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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