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村长你的腰怎么了?怎么流这么多血!”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将李麻子扶起。
李麻子用力撑开眼皮,气若游丝:“楚、楚……”
“村长,别杵在这了!俺们扶您回去!”
“……”李麻子眼一黑,彻底晕过去。
“村长!”
“不好,是新娘子跑了!”
-
李村的村民非常团结,立马狂奔出去追楚含慈。
“站住!你给俺站住!”首当其中的是个黑黝黝的胖子。
楚含慈一心记着那个包袱,跑出村长的宅子后,立即往村长内院的墙后面绕,绕过去后,却发现墙下空空如也。
她的包袱不见了!
即便方才匆忙,楚含慈自认为不会记错位置,包袱不在那,只会有一个原因,就是有人顺手牵羊了她的包袱。
此时也顾不得去找了,她忙往宅子后面的野林子蹿去。
而那个“顺手牵羊”了她包袱的人,与她不过半里之隔,就在李麻子家右前方。
夏朗驾马回到马车前,瞧了瞧手里的包袱,将包袱递给赵存风,说道:“公子,你怎么知道那墙后面会有个包袱?”
赵存风看着手里的包袱,从鼻腔溢出一声轻笑,“看来剧情没错。”
巨情?
什么巨情?
夏朗不明白。
赵存风轻抬眼皮,望向李麻子家大门,“那边怎么回事?还挺热闹。”
夏朗回头看了一眼,说:“好像是新娘子跑了。”
赵存风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说道:“走吧,去镇上找个客栈住下。”
“是!”
以防万无一失,赵存风来之前就派人事先来熟悉这里的地形并绘制了地图给他看,他掀开帘子往李麻子家宅子后方看了眼,说:“那片野林子是近路,往那边穿。”
夏朗抱拳:“属下明白!”
-
马车路过李麻子家门口的时候,一个胖胖的大婶拦住他们,夏朗警惕心重,想那需要他家殿下费尽心思取的包袱定非凡物,这群人看着像在找新娘子,恐怕真实目的是在找丢失的包袱,便蹙眉冷声:“何事?”
胖大婶瞧他虽衣着朴素,但剑眉英目,气势有些吓人,往后退了退,问道:“请、请问公子,你可否看见过一个打扮成男人的丫头?”
“……打扮成男人的丫头?”夏朗嘴角一抽。
他回:“没见过。”
就算遇见了这也很难认出来吧,黑灯瞎火的。
“哦、哦,没见过就算了,打扰了!”胖大婶掉头就跑,像见了鬼一样。
夏朗:“……”
他瞧了她一眼,警惕未松,驾马继续前行。
很快进入野林子里。
晚上风大,车窗的帘子簌簌作响,卷进竹林花草的香气,赵存风忽闻见翠云草的味道,叫夏朗停下马车。
“翠云草?”夏朗疑惑。
爷,您是狗鼻子吗?
赵存风道:“一种中药,解毒祛瘀,还能治胸闷。”
夏朗略疑惑地跳下马车,跟着赵存风一起去找药,他印象里的殿下爷不是这样的啊,他家殿下从未学过医术,怎会坐在马车里就能闻出这野林子里有翠云草?
殿下性情大变,好像是半月前那场高烧之后……
见赵存风下了马车还将那包袱抱了出来,很是宝贝,夏朗跑上前说:“公子,我来吧。”
“成。”赵存风把包袱丢给他。
两个人提着油灯找了一会儿,找到两柱叶片像云朵似的草,赵存风用夏朗的剑连带着土一起挖出来。
“爷,我们快回去吧,估摸着这林子里有毒蛇。”夏朗说。
赵存风“嗯”了一声,他们往马车回去之时,看见不远处亮堂堂的,燃了许多火把,有人吆喝:“你们去那边!我们往那边!楚含慈指不定就躲在这林子里!”
“看来真是跑了新娘子?”夏朗说。
他问这问题的时候,赵存风弯腰又找着一柱翠云草,完全对那边的情况不当回事儿。
两个人继续朝马车回,忽听见有人大喊:“拦住她!!”
不远处的火把围了一圈,将一个身着男装,但长得细皮嫩肉的“少年”包抄在中间,看起来那“少年”怪可怜的。
夏朗蹙蹙眉头,说道:“公子,会不会是强抢民女?这李村的村长虽然只是个村长,但却住着那么大的宅子,怎么看怎么古怪,保不定干了不少这种龌龊事!要是他人没问题,人家小姑娘会逃婚?”
赵存风:“嗯,你说的有道理。”
夏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一身正气被激了出来,他胸脯一挺,“公子,您发句话!咱要不要英雄救美?”
赵存风挑挑眉,“去。”
夏朗风一般地冲了过去。
冲到半路,他又退回来,“但是爷,等会肯定会起冲突,会不会暴露咱们?”
夏朗顾虑手里的包袱。
赵存风说:“给我吧,蒙住脸。”
“嗯!”夏朗把包袱交给赵存风,从腰际扯出块汗巾蒙住脸。
打架这种事情赵存风是干不来的,他是个病壳子,便让夏朗一个人去英雄救美,自己往马车回。
忽听见有人喊:“啊!有蛇!蛇蛇蛇!”
那边乱了起来,赵存风看见有个披头散发的“少年”跟猴一样从人堆里蹿出来,与夏朗擦肩而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