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秋兰被奶奶叫进屋子里,心里忐忑不安,今天在外面浪荡了一天,奶奶该不会打她吧。
谁知,转头看见钱银花笑眯眯的打量自己,一副满意的样子,她顿时一头雾水。
“秋兰呀,你跟高梧是怎么回事?”
苏秋兰支支吾吾,不敢说实话。
“你是不是喜欢高梧呀,奶奶呀,这个人最开明了,奶奶支持你,俗话说得好,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你要是喜欢就大胆些,不用怕奶奶给你撑腰。”刻薄的脸上挤着笑,吊角眼划过一丝算计。
这一幕,苏秋兰并没有看见,她听见奶奶支持她高兴得差点蹦起来,惊喜追问,“奶奶,你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给我撑腰?”
“我的话比针尖还真,对了,你都好几年没做过新衣服了,赶明儿让你娘给你扯点布做套新衣服,大姑娘都要说亲了,怎么能穿的那么随便呢!”钱银花笑得褶子堆起来。
“可,可奶奶,高梧哥好像喜欢清瑶,我怕……”苏秋兰蓦然想起来高梧要跟他爹商量娶清瑶的事,忙在奶奶跟前上眼药。
“哼,那个死丫头,就是外面的贱种,便宜还能让她沾了不成,你放心,这件事奶奶给你撑腰。还有这男人哪有不偷-腥的,让他尝了鲜,他呀,就舍不得放手了。”钱银花拍着苏秋兰的手,暗暗提点。
这下子苏秋兰顿时信心百丈,有奶奶的撑腰,再用些手段,她不信搞不定高梧哥。
晚饭时,苏秋兰胃口大开,连连喝了两碗粥。
赵凤菊急了,锅里的粥都是有数的,家里男人一人两碗,女人和孩子一人一碗,这都被苏秋兰喝了,他家男人们再回来不是要挨饿了。
“秋兰活干不了多少,吃饭倒是一个顶两个,小心嫁不出去,砸到手里。”赵凤菊没好气嘟囔着,狠狠一记眼刀看向苏秋兰。
苏秋兰毫不示弱回了三婶一眼,哼,以后等她嫁给高梧哥,全家都得跟着她享福,她多吃一碗粥怎么了。
钱银花拿着筷子,敲了敲碗,看着吸溜着吃饭的人,“嚷什么嚷,饭还堵不住你们的嘴,都好好吃饭,二媳妇,你去干啥?”
她瞥见温瑞芳端着一碗粥正往外走,立马叫住她,“你端着饭干啥?”
“娘,清瑶还没吃饭,我给她端一碗过去。”温瑞芳心里打着扑腾,小声的说。
“还真以为自己是大家小姐,吃饭都不过来,还让人端过去伺候,她咋不上天!放下,不能端过去让她自己来吃。”钱银花沉下来,没好气训斥。
“娘,清瑶昨天落了水,受了寒气,身子不舒服,我还是端过去,明天再让她过来吃吧!”温瑞芳恳求着婆婆。
谁知钱银花眉毛一挑,把脸一横,筷子重重摔到桌子上
“哼,没事往河里钻,我看就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丢人败兴就算了,还敢在家里叫屈!”
苏秋兰唯恐不乱,“就是奶奶,你不知道,她还四处嚷着是我推她进河里的,明明是她自己不检点,还反咬我一口,这不是败坏我名声嘛!我还怎么找好的婆家。”
“你告诉那个死丫头,要是不过来,今儿就别想吃饭!”钱银花冷着脸,指着温瑞芳。
温瑞芳求助地扫了两个妯娌一眼,只见她们低着头吸溜着野菜粥,没一个人帮衬她。
第6章 道歉 道歉
温瑞芳看了看婆婆阴沉的脸色,无措地放下粗瓷碗朝西屋里走去。
“瑶瑶你去堂屋吃饭吧!”温瑞芳叹口气,有些心疼的摸了摸女儿的头,压低声音,“唉,你奶奶发火了,你要是不出去,她就不让你吃饭了,都是娘没用在家里说不上话,害得你大冷天的还要出去挨冻受气!”
苏清瑶在屋子里早就听见了奶奶的刻薄的话,她心里冷哼一声,继而转过身对温瑞芳说:“娘,你把我的棉裤拿过来,我穿上出去吃。”
等温瑞芳把藏青色如同铁皮一般棉裤拿过来,苏清瑶不禁眼角一抽,但还是硬着头皮穿上了。
这棉裤是温瑞芳年轻时的棉裤改小的,穿了很多年,里面棉花絮又硬又冷,棉裤不保暖,穿起来还异常的臃肿,整个人就像个吹起的球,再加上外面的补丁就显得更加寒酸了。
幸好,温瑞芳勤快把棉裤洗得干净清爽,隐约还夹杂着皂角的芳香。
苏清瑶躺了一天一夜,猛地起来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
“妮儿你慢点,没摔着吧,我扶着你走过去。”
温瑞芳忙上前扶住苏清瑶的胳膊,等她站稳了才朝堂屋走去。
穿过破旧的农院,苏清瑶掀开破粗布门帘,就看见苏家的女人和孩子都埋着头啃着粗粮窝窝头,吸溜着野菜粥。
“哼,吃个饭还让别人三请五请,你咋不上天呢!”钱银花斜睨了她一眼,冷嘲热讽道。
苏清瑶没说话,低着头坐在桌子旁,端起一碗野菜粥。
这碗野菜粥清汤寡水,一眼就看见上面飘着的野菜叶子,细看碗底沉着稀稀落落的粗粮。
再看看苏秋兰的碗里,一整碗都是浓稠的粗粮。苏秋兰瞥了她一眼,得意的端着碗,吸溜的声音更大了。
苏清瑶淡然瞥了她一眼,端起碗小口小口喝了起来,她嗓子正疼着,浓稠的粗粮粥喇嗓子,反而喝不进去。
看见苏清瑶喝着野菜粥,一副慢条斯理优雅的吃相,苏秋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下子呛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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