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之鹰？你从哪里搞到的？”王辉很惊讶。
    虽然对枪没研究，但是王辉也打过反恐精英的一代人，见到这个标志性的武器还是直接叫出名字。
    沙鹰这东西，当年是很强悍，现在更多的是作为收藏品出现。
    在国内的时候，刘丹就曾经送给他一把枪。
    关键时刻，它救过王辉的命。
    当然，国内对于枪这个东西管控非常严格，王辉就没有再动过。
    没想到来到这里，刘丹出手的所谓礼物竟然是沙漠之鹰。
    “丹姐，你这礼物可够硬核的。”王辉双手一摊，苦笑道，“不好意思，我可没有礼物送给你。”
    所谓“精神恋爱”在阿富汗似乎也在进行中。
    依然没有肢体接触，但是两人都几乎没有保留得信任着对方。
    刘丹微微一笑：“知道你对节日不敏感，没指望你给我准备，我顺道给自己备了一份。”
    说着，刘丹起身回屋子拿了一个长条状的盒子。
    王辉满眼好奇得看着她拆开盒子，揭开油布，露出里面的“礼物”——一柄美式su—16e轻型狙击步枪。
    一段画面跃入王辉脑海。
    那是在大兴安岭雪地刺杀的前一天，刘丹在地下室练习枪械时，打出的超高精准度。
    王辉差点儿忘记，刘丹是个射击发烧友，同时枪法还挺准。
    “丹姐，你真行！”发自内心得，他朝刘丹竖起大拇指，“你这礼物和女人日常的礼物还真不一样。”
    买狙击枪送给自己，这种事儿有几个女人能干得出来？
    “这里不太平，防身嘛。”刘丹举起枪，轻轻松松得做了一个瞄准动作。
    然后满意得拍拍枪身：“果然是轻型狙击，不过据说准确度不太行。”
    “你怎么搞来的？”王辉很疑惑，“已经泛滥到这个程度了么？”
    “买卖肯定是有，喀布尔是有黑市的。”刘丹道，“不过我这个的来路是正路子。”
    “谢里夫，你还记得么？”刘丹提起一个人名。
    谢里夫，就是不久前王辉和刘丹建立了联系的“学生”中层。
    王辉道：“从他哪里买的？”
    刘丹摇摇头：“确切得说，是他主动送给我的，当然……我给了钱，还顺便给你买了一把枪。”
    “主动送的？”王辉十分意外。
    刘丹举起狙击枪，做了一个瞄准动作：“你被带走之后，我又找过他一次，当时他就先送了我枪，然后就去找人帮忙。应该是有什么事儿想要找我们办，不过他还没具体谈及。”
    “什么事都不知道，你就敢拿着啊？”王辉笑道。
    夜晚的喀布尔，弥漫着一股异样的味道，远处还似乎有烟在不停升腾。
    这种背景，让王辉想起了玩过的一款叫《刺客信条》的游戏。
    烟尘弥漫中，刘丹放下枪，拿着一块布一边擦着枪身，一边回应。
    “辉总，我是这么想的，他私下找我们示好，要办的事儿应该难度不大，两把枪对他而言，更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而且……想要建立联系，还是要相互之间都欠着点儿人情比较合适。我们打算去坎大哈，那个地方是他们的发迹之地，有人帮衬对我们是好事。”
    话音刚落，李浩就在院子里喊了王辉一嗓子，告诉他谢里夫正在门外等候，邀请二人一起出门用餐。
    庆祝新年。
    刘丹王辉对视一眼，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
    谢里夫带着四个随从。
    王辉带着李浩，刘丹带着叶磊丁一。
    一行人浩浩荡荡，进入了一家伊斯兰饭店。
    沿途，是频繁经过的装甲车和巡逻队伍，荷枪实弹的士兵们警惕得看着周围的一切。
    谢里夫步伐稳健，抬手指着远方：“尊贵的客人，你们看……”
    王辉等人一起扭头。
    在远处，视野可及的喀布尔边缘山地上，布满了星星点点的灯火。
    “那里是喀布尔的贫民窟，我听说过你们中国人有一个说法，叫城中村，差不多一样！”谢里夫叹息一声，眼中都是忧愁，“喀布尔的穷人都住在那里，大多数的房子都是他们自己搭建的，没有安全可言，水电都很难保证供应，冬天要死不少人。”
    “如果两位不反对的话，我来做向导，带两位一起看看喀布尔的真正状况，然后我们再吃饭？”谢里夫含笑提出邀请。
    王辉刘丹自然应允。
    说实话，来到喀布尔这些日子，还真是没有静下心来去看看当地人的生活。
    走走看看，也不错。
    况且，这谢里夫应该是有事要说。
    一行人兜兜转转，来到了喀布尔边缘，下了车之后，早有人迎上来。
    王辉和刘丹仔细观察，前来迎接的人从穿着上判断应该过得很穷困，距离衣衫褴褛只有一步之遥。
    见到谢里夫，这群人十分兴奋，围着谢里夫又叫又跳。
    谢里夫示意一下同伴，其余人从跟随的皮卡后斗上搬下来一些生活必需品分给这些穷人。
    “走，我们去看看他们居住的地方。”谢里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王辉刘丹跟了上去，走进了一位老者的家。
    不需要谢里夫介绍，王辉和刘丹都有些惊呆了。
    家徒四壁，实实在在得出现在他们眼前。
    土坯房子，这不算什么，附近两排全都是土坯。
    本该是门的地方，用一张衬着花布的长方形塑料布遮挡了一下，类似于门帘。
    掀开，就走进了院子。
    空空荡荡，干干净净。
    院子的角落，有一个洞口，洞口的一侧的土坯墙，有一个大概一平方米长宽的内凹陷结构，里面燃烧着轮胎的碎片。
    黑烟袅袅。
    刺鼻的橡胶味道让刘丹捂住口鼻，连连咳嗽。
    老者露出尴尬的表情。
    走进洞口，里面只有一张土坯垒的床。
    锅碗瓢盆胡乱堆在墙角。
    一个穿着黑色罩袍，但是露着脸的年轻女孩坐在床脚，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墙壁上朝屋内凸出的部分就是旧轮胎燃烧的位置，能感受到一点点的温暖。
    在这寒冷的冬日，保证这对祖孙能够勉强活下去。
    老者看着谢里夫，叽哩哇啦得说了一段话。
    谢里夫朝王辉看了一眼，然后老者就把床上的小姑娘拉到身边，往王辉面前推。
    王辉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