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就给我交个底，说不定我还能帮你一把呢。”薇薇姐满眼热切。
    能在这个时候，专门潜伏进来搞黑料的，绝对是有备而来。
    薇薇姐的脑子转得很快，她决定——骑墙，两边下注。
    但前提是套出兰香的真话。
    如果兰香这边势力庞大，那薇薇就毫不犹豫得抛弃华总，反正她和华总是利益结合，她替华总挣业绩，华总给她发高额奖金。
    以色娱人这件事儿，薇薇姐干得轻车熟路，和客户发生亲密关系如同喝水吃饭般简单。
    硬生生用一具肉身淌出一条血路。
    不过这不新鲜。
    这年月，这种业务提升成交的行业，比如楼市，银行存款额……总会有一些女员工不顾一切的。
    对某些人来说，脸是很重要，但是有红票重要么？
    人各有志，不能强求。
    整个江苏分公司都在风雨中飘摇，除了那群跟随荣国的死忠之外，谁不在想办法？
    而薇薇姐这种“市场开拓”超强的人，换一颗大树，一样是抱啊。
    跟着华总，被扫地出门，可不是个好选择。
    “妹妹，姐姐只对钱感兴趣，只想挣钱，你的靠山要是够硬，那姐姐投靠她不是不可以啊，到时候你给我做个引荐，我把知道的全都告诉你靠山，到时候咱们姐妹俩就在这江苏分公司彻底坐稳了。你说是不是？”薇薇姐言辞恳切。
    兰香也不是没经验的新丁，快速思考了一番，淡淡道：“我怎么相信你呢？”
    薇薇姐一滞，紧接着笑了：“我可以放你走！”
    “一会儿，下班之后，我悄悄回来，想办法把华总的人支走，到时候你马上跑！万一被发现，我就说……我就说……什么都不知道。”
    众所周知，薇薇姐是华总的女人，她要是肯帮忙，那自己脱身也许真的有戏。
    兰香心里很着急，男友应该已经把自己的难题通知王辉了，就是不知道王辉什么时候能到。
    跑？
    还是留？
    这个时候，轮到兰香做决定了。
    仔细思考了一下，兰香认为，既然事情已经败露，那就死扛到底。
    她就不信那个华总敢用违法的手段来对付她。
    不过……她可以适当得给对方一些信息。
    “薇薇姐，我只能告诉你，这次派我来的人，你们都惹不起。”兰香傲然抬头，“他是我的家人，所以，如果华总敢动我，他死定了，真的死定了。”
    兰香说话的时候，薇薇姐死死盯着她的脸，分析她的表情。
    那笃定的样子，那眼中透出微微的不屑，让薇薇姐心中一震。
    难道说的都是真话？
    兰香的家人，有这么大的力量？
    他们惹不起？
    会是谁？
    难道是新老板？
    新老板是谁，现在还不知道，只是集团内部的拆分出售文件已经下达，现在处于微妙时刻。
    说是过一阵子，买卖双方的团队将会陆续进入各分公司，开始走出售流程。
    这个节骨眼上，谁会派人来公司卧底呢？
    这么一想，还真有可能是新老板。
    毕竟，新官上任三把火，清洗旧人也是正常的。
    如果手里有旧人们的把柄，那就事半功倍了。
    薇薇姐皱着眉头离开了软禁兰香的屋子，那个屋子的窗户被封住了，二十四小时都有华总的人看管着，以防出事。
    华总想要的是钱，可不想为了这件事儿搞出人命，到时候除了亡命天涯或者出国，就没有其他选择了。
    他还想在国内安安稳稳得做个富家翁呢。
    ……
    “兰香的随身物品呢？给我看看。”薇薇姐朝看守人员要来了兰香的包。
    包，是很典型的女孩的包。
    公交卡，信用卡，钱包，口红，粉饼，还有两个安全套。
    薇薇姐淡淡一笑，应该是兰香的男友喜欢兴之所至吧。
    可惜……你女朋友已经陷入困境，你又能做什么？
    打开钱夹，照片的位置是一张三人合照。
    兰香紧紧靠在王乔的肩上，一脸幸福的表情。
    王乔的身边，是垂手而立，淡然微笑的王辉。
    合照的时候，王辉已经是鼎信的实际掌控人了，笑容虽然淡淡的，但是嘴角眉梢的自信却是掩盖不住的。
    能出现在兰香钱包的照片，毫无疑问是她最亲近的人。
    父亲？
    绝对不是。
    年龄就不对。
    哥哥？
    或者说……从站的位置看，应该是兰香男友的哥哥？
    薇薇姐的视线停在王辉的脸上，慢慢张开了嘴。
    这个男人……她竟然认识，而且……还有过一段交集。
    一股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
    “薇薇姐，你咋了？”负责看守的男子问了一句。
    “哦……就是……这个男的是谁啊？”
    “咦？”男子看了一眼，也有些讶异，“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唉，想不起来了。”
    如果王辉在微博上多扔出自己的照片，也许这些谜底早就解开了。
    只可惜，他并没有。
    网民数量虽然众多，不过……终究有人不认识他。
    虽然他是扛旗冲荣国的先锋，但是他的形象对很多荣国员工来说，依然是陌生的。
    “东西给我。”薇薇姐将兰香的个人物品全都拿走了。
    然后她冲回自己的办公室，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包裹得很好的钱包。
    打开钱包，两根手指捏出了一张纸条。
    是一张看上起撕裂过，后来被透明胶重新粘好的长纸条。
    上面写着一个邮箱地址。
    薇薇姐看了一眼邮箱地址，又看了一眼兰香钱包里的照片。
    笑了起来。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几年前的一次偶遇，一次擦肩而过的邂逅，之后，就杳无音信。
    没想到，这条线索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接上。
    想了想，薇薇姐将照片拿出来，利用图片搜索去找王乔身边那个男人的线索。
    本以为会很难搜到，但是结果却让她大吃一惊。
    满屏都是王辉的照片。
    关于他的种种事迹，各种带着个人英雄色彩的新闻。
    最后……是王辉扛起冲锋荣国集团的消息。
    薇薇姐疯了一样打开微博去找到王辉，等她终于确定王辉就是照片上那人之后，她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就在这个时候，华总打电话让她过去一趟。
    薇薇姐迅速关闭了所有网页，最后清理了浏览器痕迹，在座位上平静了一分钟，才推门出去。
    她知道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