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第二步，如果她对我暴躁的表现有兴趣，会跟出来看。这是最好的，最直接的方式，让他知道我们这个团队出了问题。”
    “如果对方不跟出来，说明她的定力比我们想得要强，那我们再重复上一步计划，直到她忍不住。这期间，我和刘丹要陷入冷战，而刘丹需要在公众场合出现一到两次，同时，我们的地块后续，要把步骤卡住，让项目陷入停滞。这样才能让何璐茜相信。”
    “这样代价是大了点儿，不过辉总，我同意你的说法，何璐茜想要知道一个项目有没有顺利推进应该没有难度，那我拜托政府里的朋友帮忙掩饰一下。”
    “不要帮忙掩饰，最好消息是真的。让你小舅舅搭把手，帮我们敲个边鼓。”
    “辉总，你真是下大本钱！”
    “丹姐，我一想到那个进了icu的女生，我这一肚子气就无处发泄，何璐茜这种人就该死！”
    “对了，我得到了最新消息，你要不要听听？”
    “什么？”
    “那个殴打女生的外国人，有精神病。”
    “放屁！”
    “我也觉得很荒谬，但是确实有诊断，而且是美国的当地大医院出具的。”
    “神经病？怎么入得境？怎么成的我们大学的留学生？”
    “男生的爸爸，是大学里的外教！”
    “混账！”
    ……
    icu外，王辉面沉似水。
    他亲自来看这个可怜的姑娘。
    女生的家属，已经流干了眼泪，旁边有学校的员工陪着。
    一是，担心他们身体出问题，二是担心他们闹出问题，因为外国留学生男友，殴打本校学生会主席女友，这种新闻在社会上是很刺激眼球的。
    尽管学校已经花费了很大力量来降温，可是记者还是源源不断得赶来。
    尤其是，当男友拿出了精神病的证明后，校方更是不敢把这个公布出来，会被口水淹死的。
    现在就是希望这姑娘能挺过这危险期。
    脑死亡，好歹人还能呼吸。
    万一，直接走了，这才是大问题。
    icu门，放着不少市民送来的鲜花，都在祈祷女生能早点儿脱离危险期。
    毕竟，脑死亡万一带着其他器官紊乱，人就完蛋了。
    “祝你……”王辉嘴唇轻轻动了两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尽管他对女生的立场是有点问题，但是她还年轻，还会成长，不应该以这种方式谢幕。
    可惜……天不遂人愿。
    就在王辉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女生的身体机能出现了恶化。
    一个小时之后，脑死亡女生合并多脏器衰竭，彻底死亡，就这样悄无声息得离开了人世，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
    在离去之前，女孩的父母决定，捐献了她的器官。
    心脏、肾脏、肝脏、角膜……所有能用的，都用了。
    王辉，目睹了全过程。
    女生父母撕心裂肺得哭，学校工作人员手忙脚乱得安慰和汇报，学校领导竭尽全力得“疏导”，医护人员无声的致敬。
    王辉一直在冷眼旁观，那个外国佬是肯定来不了了，但是外国佬的父亲，那位大学里的外教，也没有露面。
    女生的家长一直要求对方露面，但是并未能如愿。
    陆陆续续有几波市民赶到，自发得送花，为女孩送别。
    王辉，遇到了何璐茜。
    她一袭黑衣，捧着一束小黄花，放在走廊里。
    俩人的视线，再次相对。
    王辉没吭声，和她擦肩而过。
    何璐茜微微眯起眼睛，也没有叫住他。
    耐心，要有耐心。
    拿下王辉是个大工程，毕竟双方刚刚闹了一点不愉快。
    放下黄花，何璐茜接起手机。
    听着话筒里的汇报，她微微皱起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怪不得，王辉和刘丹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来，原来他们拿了地之后，项目出了问题，被迫停工了。
    哈哈……王辉，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还想着如何找机会瓦解王辉和刘丹的小团队，现在机会就来了。按照昨天他们在街边动手的状态，看来这次的问题绝对不小。
    只可惜，政府里的朋友语焉不详，只说是遇到了大麻烦而停工，具体什么问题却没有交代。
    什么问题？
    肯定是刘丹和王辉闹掰了，分赃不钧呗。
    何璐茜露出嘲讽的笑容。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王辉将专利和军方合作，现在想来应该是所获得的的利益太少，有些后悔了。要么就是对于企业经营没有决定权。除了这两样，其他的可能性很小。
    两个小时之后，工作人员对何璐茜报告：王辉从居住的酒店里搬出来，直接去了成都郊区的地块现场。
    这块地，是以总装的名义拿下的军用地块，王辉作为技术提供方，重要的合作方，却被大门的门卫拦住了。
    即便里面刚刚开始场地平整和硬化，还连厂房都没有，但是门卫就是不让王辉进。
    王辉急了，想要往里冲，不过被门卫直接推倒在地。
    他愤怒得叫喊着，咒骂着，恰到好处得表现出一副无能狂怒的样子。
    ……
    “这样，会不会太过了？”
    某个房间中，看着显示器上的画面，老顾摸着下巴，扭头看着闻强。
    “让他自由发挥吧，只要我们盯上盯梢王辉的人就好了，肯定会有收获。”闻强淡淡道。
    “哈，感觉辉总真的入戏了！”刘丹捂嘴轻笑。
    他们可以听到王辉的声音，看到晃动的镜头中，十分卖力的保安，以及刚刚成型的大门，另外还有从长门里走出来的工作人员，似乎对王辉的大呼小叫十分不满，也出手推搡。
    整个过程中，王辉不停得呼喊，仿佛遭受到了天大的不公。
    “辉总现在扮演的是一个被踢出局的技术提供者，好吧……我小舅肯定不喜欢这样的角色，但是为了配合你们的工作，他们可是牺牲了名声啊。”刘丹看着老顾。
    “这就就见外了！”老顾呵呵一笑，“总装和国安不分家嘛，都是为了国家工作，分那么清楚干嘛？”
    “那到时候，辉总帮你们完成了任务，你们怎么感谢他？”刘丹抓紧一切时间为王辉争取利益。
    “这个……到时候再说，再说……还得请示领导嘛！”老顾打马虎眼。
    他们看的是现场直播，而何璐茜则看的是下属录制的视频。
    他们全程跟踪王辉的动向，将厂门口的一幕拍了下来。
    王辉声音很大，何璐茜拼凑了一下零碎的话语，猜到了大概。
    是时候，去进一步接近王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