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相信一座山移动了位置，却不必去相信一个人改变了自己的个性。”刘丹在红灯前停下，“这是一句阿拉伯谚语，嗯，刚才我说的阿拉伯语。”
    “博学多才。”王辉竖起大拇指。
    “你吹捧人的时候，能不能有点儿诚意？”刘丹无奈得翻了个白眼儿。
    王辉苦笑：“我很有诚意啊。”
    “好吧，我接受了。其实开枪的时候，我很爽。”刘丹淡淡笑着，“不怕你笑话，我就是为了爽一把。”
    看着王辉愕然已对的表情，刘丹忍不住哈哈大笑几声：“当然，顺带着帮你一把。”
    “唉，好一个顺带，你这一枪也等于救了我一次，他枪里就算是空包弹，也会打死人的，我当时是怒了，也是硬撑。你救了我一命，咱们扯平了。”王辉笑道。
    “如果你帮我真当朋友就不要琢磨你欠我还是我欠你，相互之间不要计较关系才会越来越好。”刘丹启动车子，“我们之间已经不需要去计算得失了，懂么？”
    王辉很感动：“话是这么说，可是我得罪了你的追求者。”
    “得罪就得罪吧。人这一辈子，还能不得罪人么？能弥补就弥补，弥补不了就由着自己的心吧。”刘丹少见得老气横秋得叹了一口气，“说实话，我对严正杰很失望。我们两家是世交，他奶奶一度把我看成是孙媳妇。严正杰本人在同龄人里也算是很优秀的，比那些只靠着祖辈父辈余荫当掮客的好多了。”
    王辉很疑惑：“既然是世交，又这么优秀，为什么没给他机会？”
    “开玩笑吧你，世交就要给机会啊？那我家世交多了去了，我嫁给谁啊？”刘丹美丽的眼睛一翻。
    “毕竟世交嘛，那不一样啊！”王辉双手一摊，笑眯眯道。
    “不一样？不一样的多了！”刘丹撇撇嘴，“你救了我，按照咱们古代的说法，我是不是要以身相许才能报答你的恩情？”
    王辉一本正经得摇摇头：“那不能够。你没看网友总结的规律么……男人长得帅，女人才会以身相许。男人长得丑，女人就会说下辈子做牛做马，这辈子就算了！”
    “哈哈哈！”刘丹畅快大笑起来，“也是，以你的相貌，也只能做牛做马了。”
    王辉的脸，一下子垮了。
    刘丹笑得更大声。
    “啪！”王辉一拍额头，一脸苦恼，“完了，完蛋了！这下麻烦了。”
    “什么麻烦？”刘丹好奇道。
    “以身相许倒是可以，不过我也救了李曼婷大小姐，你们俩，我到底应该选谁呢？”王辉摸着下巴，看表情真是苦恼透顶。
    “王辉……”刘丹瞬间刷新了对他的认知，“我发现了，你脸是越来越大了。”
    “没办法，和顾瑞那个家伙呆一起时间长了，脸的面积确实有点儿控制不住。”王辉嘻嘻哈哈得回应。
    车厢里充满了快活的笑声。
    “王辉，你是个好人。”刘丹忽然道。
    “这么突然就给我发好人卡了？”王辉愕然。
    “你知道我的意思。”刘丹道，“现在这个状况，你让顾瑞和曼婷继续呆在北京……”
    王辉微笑，没有接话。
    “阿嚏！”
    远在北京，正在和温宁李曼婷研究下一步该怎么走的顾瑞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然后他眯起眼睛，满脸警惕得左看右看，眼眉不时挑起来，换上一脸诡异表情，充满中二气息。
    “你干嘛呢？神神叨叨的？”李曼婷拍了他脑袋一下。
    “嘘！安静。”顾瑞煞有介事得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神秘兮兮道，“我怀疑，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
    “嘁！”李曼婷无力扶额，“干正事要紧啊。”
    “晓得，晓得。”顾瑞咧嘴一笑，“我们计划的再好也白搭，需要王辉在南京配合我们。这一仗不好打，毕竟对面是荣国。”
    “我们这不是过来抄温红山老巢了么？还有小宁大义灭亲呢！”李曼婷冷哼一声。
    顾瑞呵呵一笑：“是啊，我们这里是后方战场，也很重要。”
    “你什么意思？”李曼婷看到顾瑞那言不由衷的样子，眉头一拧，“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跟我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顾瑞倒是没有被李曼婷的话给吓住，反而重重得叹了一口气。
    “唉，那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你说。”
    顾瑞纠结了一下：“你没觉得，咱二叔是把你摘出来了么？”
    李曼婷眼睛慢慢瞪大，却没有反驳顾瑞说“咱”这种占便宜的提法。
    “你想啊……现在荣国集团已经入局了，其实温红山对结果已经没什么影响了。咱们回南京去帮王辉，远比呆在这里能做的事情多。之前是温家在主导，可是现在呢？二叔应该把我们叫回南京去啊？但是他并没有，你昨天和他通电话的时候，他还在强调让我们继续在北京做事。”顾瑞一拍脑袋，“我，当时就顾着跟你跑了，没考虑这茬儿。”
    温宁也有些意外：“顾瑞，你的意思是？王辉故意的？”
    “不敢说故意。”顾瑞摇摇头，“当时二叔李霄汉说要来北京开辟第二战场的时候，王辉还说和他想到一起去了。他这是一举两得，一方面减轻南京那边的压力，。一方面，让曼婷能够远离南京那个漩涡。后来荣国集团介入，二叔还是这么坚持，大概意思就是不让我们回南京了。”
    “温宁，你这次来北京，王辉是什么态度？”李曼婷忽然问道。
    “他立刻就同意了，而且劝我越早走越好。”温宁咬着嘴唇道，“这么看来，他也想把我摘出去。”
    三人相视无语。
    王辉在关键时刻，把好朋友和女朋友都“赶出”南京。
    某种程度上也代表着他根本不看好这次对抗。
    “可是为什么小丹，没有来？”李曼婷皱眉问道。
    这一刻，温宁的心中，泛起一股不可言说的酸。
    自己这个女朋友和李曼婷这个好朋友都不能留在南京，刘丹为什么能？
    “说实话，你们也别生气。”顾瑞眼睛一扫就知道温宁那边有些吃醋，立刻开始补救，“刘丹能提供的帮助可比我们大多了，如果刘丹也撤回来了，那王辉可就是真的孤立无援了。刘丹在，王辉的基本盘就是稳定的。”
    听到这种解释，温宁心中微微舒服一些。
    是的，刘丹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人脉基础，自己都无法相比。
    为了男友能顺利度过难关，温宁可以不去胡思乱想。
    顾瑞悄悄松了一口气，辉子啊，我已经尽力了，万一你家房子塌了，可千万别怪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