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曾经的温家掌门人，温宁虽然性格稍显柔弱，但是工作能力还是无可挑剔。
    温红山确实掌控着温家的命脉，温家的企业大客户全都在温红山手中。
    “一直以来，维护客户的人，都是温红山的人，我想要换成我这边的人就没成功。”
    高铁餐车内的一张桌子上，摆了几道零食。
    温宁用最简单扼要的语言将温家现在的产业结构，关键部位交代得一清二楚。
    说起自己的家，温宁就想到了爷爷。
    已经有一段日子没见过他老人家了， 不知道现在如何？
    “温家的两个主要营收行业，一个是对外贸易，之前是我的人在做，不过他被买通了，背叛了我。现在是谁在做我不太知道。另外一个是……”
    在这狭小的餐桌上，温宁一字一句，将温家的产业结构全都拆解开来。
    优势在哪里，短板又是什么，负责人都有什么风评……有一句算一句，毫无保留。
    外人看热闹，家人看门道。
    “温家现在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制住行业的客户集中在极少数几个厂家上，一旦抽掉这个支柱，温家的主业就会倒塌，其他的产业根本掀不起风浪来。”温宁靠着座位，似乎说得不是她自己的家，“这也是我爷爷一直以来都在担忧的事情，温家想往上走的难度越来越大。但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所以爷爷当时想着让王辉和我用外人加温家人的搭配来试验一下。没想到都被我二叔搅和了。”
    “至于我的叔叔姑姑还有堂叔堂伯他们，都是靠着我家在吃饭，如果我们这边出了问题，他们说不定会变成恶狼，围上来分家产。”温宁表情云淡风轻，似乎在说着别人家的事情。
    与其让温家那些不劳而获的蠢货继续趴在家族企业身上吸血，还不如一拍两散。
    有本事的继续活下去，没本事的要饭去吧。
    特别是温子楠、温子谦和温岚他们，温宁没有一丝怜悯。
    他们就是毫无用处的蛀虫。
    “主要的几个客户里，最重要的是这一家。”温宁在纸上写下一个公司的名字，“它占据温家核心产业交易量的百分之四十，如果温家和它分开，那就是元气大伤。不过他一直都是温红山亲自维护，我插不上手。”
    李曼婷哈哈一笑，拍拍桌子：“没关系，你插不上手的，我们来想办法，要不然白回一趟北京。”
    顾瑞托着下巴，手指轻轻在桌子上敲啊敲，似乎陷入了深沉的思考。
    李曼婷则抿着嘴唇看着窗外，一架飞机，从远处的天空划过，向北方而去。
    ……
    “这是我第一次坐商务舱。”王辉笑着说道，“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真好，看看，高铁就像是一条虫子。”
    王辉朝着舷窗外，距离飞机几千米的地面上的高铁指指点点。
    坐在对面的刘丹翻了一个白眼儿：“你真是一点儿都不紧张么？”
    “紧张？为什么要紧张？”王辉含笑反问。
    “鼎信都快没了。”刘丹无奈道，“我们应该好好想办法，这个时候你非要去北京见我父亲，到底是为了什么？”
    刘丹很不理解。
    生死存亡之际，王辉的心思似乎不在解决问题上。
    之前刘丹的父亲想要见王辉，但是王辉觉得时机不到，就暂时谢绝了。
    “你是想要把好钢用在刀刃儿上？”刘丹哭笑不得，“你需要什么帮助，你直接跟我说还不行么？”
    王辉淡淡一笑：“第一，您父亲之前想要见我，是给我面子，但是我没有接，有必要登门拜访顺便表达我的歉意。第二，有些事儿你还真帮不了我。”
    第一条，刘丹点点头，算是认可。
    “什么事儿，我帮不了你？”刘丹有些不服气。
    王辉叹息一声：“我父亲说过，如果一件事儿你能预料到最差的结果，那么大概率事情一定会到最差的结果，当然……我并不是说鼎信一定会完蛋，我只是去和你的父亲探讨一种可能的解决办法。”
    “什么办法？”刘丹解开安全带，直接来到王辉面前，居高临下盯着他，“王辉，你有问题！”
    王辉淡淡一笑：“我们处于守势，这是天然的劣势，死里求活就只有一条路。”
    他拍拍随身的公文包：“成不成的，在此一举。”
    王辉笑着，刘丹分明在他眼中看到一抹坚决。
    “哇哇，那是什么？”王辉忽然大呼小叫起来。
    商务舱里的其他人纷纷侧目。
    刘丹无奈，看了一眼，一家小型飞机在远处和他们所乘坐的客机交错而过。
    “王辉先生，那是私人飞机，如果你有兴趣，我们回南京的时候我来安排。”刘丹翻了一个白眼儿。
    “我知道……这不是就想着转移话题么？”
    和他们擦身而过的是一架湾流。
    机舱内，严正杰刚刚喝完咖啡，正用随身平板批阅一些电子文件。
    一名身材妖娆，面容清丽的女子摇曳着风情万种的风姿，坐在严正杰对面。
    “正杰，我刚和丹尼斯（曹斌）通过电话，他们已经收到了过半的股份，等到鼎信开盘，就可以正式交易了。”女子将自己的平板递给严正杰，让他过目。
    “嗯……让他再狠一点儿。”严正杰看完淡淡说了一句。
    “正杰，已经够狠了，那个王辉不可能再掀起什么风浪。复牌之后，我们就可以快速拆分鼎信了。”女子嫣然一笑。
    严正杰淡淡一笑：“没有刘丹的点头，我不会动鼎信的。”
    刘丹的名字一出口，女人的表情肉眼可见得僵了一下。
    在一个女人面前，提起另外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极为优秀美丽背景深厚的女人……这对绝大多数男人来说，都是送命题。
    可是对严正杰而言，不是。
    女人无法判断严正杰是故意还是无意，只能强行压抑不爽的情绪：“正杰，我觉得我比刘丹更适合你。”
    严正杰眉头一抬：“何以见得？”
    女人微微挺直身体：“你们男人，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我很清楚。”
    “漂亮、听话、能给男人涨面子、在家能操持家庭、最好聪明些、然后装作不太聪明的样子、时时刻刻让男人保持新鲜感和满足感、身体要足够美……我的身心都完全向你敞开，你想要随时都可以拿走。”女人坦然道，“为什么你还是一直想着刘丹？”
    严正杰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因为……你不是她。”
    女人脸色骤然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