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辉和温宁，急匆匆得朝维修人员走去。
    来到对方面前，王辉就一脸不耐烦到：“各位师傅，啥时候能来电啊？我店儿里等着开工呢！”
    七八名维修工人互相看了一眼，一个戴着马甲相对干净，一看就是个负责人的男子背着手皱着眉：“你什么店儿？”
    “烘焙啊，店里好几个烤箱等着通电呢。”温宁噘着嘴，一脸不乐意的样子。
    “烘焙？”负责男人一愣，“那条路上？”
    “就这条路啊，往前两百米，路西边啊。”温宁随手一指。
    “那你找错人了，不归我们管，是你们那边线路的问题。”负责人的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
    王辉眼睛一瞪：“什么叫不归你们管？你们不是来修电路的么？肯定是你们拉闸了！”
    “兄弟你看看你们那条路，人家都没停电，就你们停了，那就是你们自己的事儿啊！”负责人满脸不耐烦，“再者说了，我们检修的这条线是北桥线，你们那边走的是西千线，虽然只隔着一条马路，但不是一条线，找不着我们。”
    “这样么？”王辉一脸愕然的样子，然后和温宁对视一眼，脸上慢慢浮起尴尬的神色。
    “那……对不起大家，是我们太着急了。”王辉摸了摸身上，掏出一包烟，“各位师傅，抽根烟消消气儿，我们两口子确实不知道，误会大家了。”
    这烟一掏出来，几个工人眼睛亮了。
    金盒，九五之尊。
    想当年，就因为这盒烟，把某部门的某贪官给揪了出来。
    “来一根！”一名工人笑着起身，接过王辉散的烟。
    气氛，瞬间打开。
    负责人也是见过世面的，但是王辉和温宁道歉的态度很好，又是点头哈腰，又是递烟，也就接过来点上。
    王辉得陪着他们抽一根。
    说实话，很久没抽了，王辉有些不习惯。
    勉强吸了一口，就开始进入状态。
    “各位师傅，是区里供电局的？”王辉笑眯眯问道。
    “不是，这活儿都是我们接的外包。”一名师傅笑着答道。
    外包……也正常。
    短视频里有时候会看到高空作业的电力检修工，他们是真正的电力在职员工，还是外包维修工……两说。
    “那师傅，我们那条线的检修工作是包给哪个公司了？您跟我说一声，我好直接找人来修理啊。”王辉眨眨眼。
    “都是我们啊！”负责人头一歪，脸上带着三分骄傲，“咱们市十一个区里有七个，都是我们公司全包。”
    “这么厉害？”王辉这次是真的有些惊讶。
    城市那么大，关于电力的事情太多了，一个公司包下过半的区域，要么是实力强大到没朋友，要么是关系强大到没朋友。
    “一般操作。”负责人淡淡笑着，看着九五之尊的份上，和王辉多说几句。
    “这样啊……”王辉眼珠儿一转，“那大哥，我跟你打听个事儿呗？”
    “你说。”
    “我媳妇天哥开了一个厂子，但是他那边电力验收没过，找找你们经理好使不？”王辉掏出一根烟递了过去，“大哥给指点指点。”
    “我们管不了这事儿。”负责人接过烟，点上吸了一口，夹着烟指点着王辉，“你让你哥们按规矩来。”
    “一直按规矩来的。”王辉微微弯着腰，一副谄媚的样子，“但是就是不过关，他就琢磨着是不是得罪了哪路神仙，给卡住了，我们都是俩眼一抹黑。今天咱们遇见也是缘分，您给我们指条路，能成的话回头让他好好谢谢您。”
    负责人有点儿犹豫。
    王辉一看有门，直接背着众人，从怀里掏出几张红票，塞进负责人手里：“我们是真的找不到人，就请大哥帮个忙，指条路就行。”
    “收回去，你这是干啥，我那么多兄弟呢。”负责人皱着眉头。
    但是语气不算很坚决。
    王辉才不会上当，直接把钱死死得塞进他手里：“帮帮忙，指点指点。”
    看了一眼自己同组的兄弟都在抽烟聊天，负责人就把钱收了：“指点不敢说……我就是听说……听说哈，就当咱们瞎聊。”
    这是故意把自己撇清的说法，王辉自然明白，连连点头：“就是瞎聊嘛……”
    负责人神情轻松：“湖南路和珠江路那边，有不少首饰店，有个叫徐三金的店。”
    王辉点点头：“见过。”
    “我听说啊……”负责人压低声音，“湖南路的那个店，找老板娘就好使。”
    王辉一愣。
    这跳跃度有点儿大啊。
    不过他还是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谢谢。”
    “不客气，我可啥都没跟你说啊。”负责人呵呵一笑。
    王辉心领神会，又掏出一包没开封的九五之尊递过去：“多谢您。”
    负责人笑呵呵得接过来。
    俩人的神情都轻松很多。
    “哥啊，你们这工作挺清闲啊……”王辉貌似无意得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那些靠着墙根吹牛聊天的工人们。
    “钱真好挣，往这边一坐，啥活都不用干。”王辉替对方点燃第二根香烟，“我特么的要是能到你们公司上班就好了，省的开个店，每天起早贪黑的。”
    “你可算了吧。”负责人翻了个白眼儿，“我们这是上面安排过来走过场，你不懂。”
    说道这里，负责人似乎不太愿意多谈。
    不过，聪明如王辉，已经抓到了一些东西。
    走过场？
    鼎信机械停电，切换到临电，这群人过来检修，竟然走过场？
    妈的……果然有猫腻。
    鼎信机械被针对了。
    看来……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又或者是，温红山搞得鬼？
    终于，耗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扯东说西，分散了对方的注意力，顺道搭上两盒九五之尊，才掏出一点儿有用的东西。
    “老公，我们赶紧回去看看来电没？”温宁十分贴心得结束了话题。
    看着俩人离去的背影，负责人迟疑了一下，这俩人过来找自己是干嘛来了？
    怎么……觉得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