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斯汀？怎么回事？”单洪的恼怒无法用言语形容。
    这种事，都是让达斯汀去办。
    却没想到，这小子捅了这么大的篓子出来。
    “我……我不知道啊！”达斯汀也是满脸懵逼。
    鬼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难不成，是那个李副行长干的？
    没理由啊！
    千分之三的回扣，让岳副行长的表情变了。
    “岳副行长，不好意思，也有你的。”杨芸成竹在胸，播放了下一段音频。
    “岳副行长，这次我们收购需要大量资金，虽然我们很想满足您的愿望，但是千分之三实在是有些太高，我们最多只能给千分之二，先拿出千分之一的定金，剩下一半等到鼎信股份全都转让之后，会立刻到账。”
    又是达斯汀的声音。
    “千分之二也可以，但是要存到我汇丰的账户上，没有我的帮助，你们老板拿不到否决权的。”
    录音里，岳副行长的声音很得意。
    似乎真的没了他，温红山就会抓瞎一样。
    至此，在场所有人都明白了。
    两名董事会成员，在这次的转让股份过程中，收受对方的好处费，这已经触犯了法律。
    “两位，这些……够么？”杨芸淡淡一笑，“人心不足蛇吞象，看来鼎信真的无法满足你们的贪婪。”
    “哈哈哈哈！”温红山大笑起来，“现在，协议已经签署了，转让股份的意向是他们两家银行真实意思的表示。杨芸，你不要白费力气了。”
    “白费力气？”杨芸回过头，看着温红山一脸荒谬。
    “当然！”温红山微微一笑，“这是两家银行的集体决策，你以为找出两名副行长的问题，就能更改么？那这协议，岂不是废纸？”
    杨芸摇头失笑：“温红山，得意不要忘形啊。”
    “没错，转让股份是两家银行的集体决策，但是决策无效啊。”杨芸耸耸肩，“因为，就在他们签字之前，这二位，已经被开除了！”
    轰！
    会议室炸了。
    如果一切真如杨芸所说，那么转让协议无效，毫无疑问。
    “这是你们两家银行的解除合同通知书……你们自己看！”杨芸直接把文件摔在他们面前。
    两位副行长不死心，拿起文件一个字一个字得看。
    可惜，字数不多。
    而右下角的时间证明，在他们签署协议之前，他们已经失去了工作。
    转让协议……无效。
    千真万确。
    这一幕，让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杨芸竟然能绝地反击，将温红山的大好局面搅个稀碎。
    “这不可能！”温红山双眼喷火一样。
    钢牙几乎咬碎。
    煮熟的鸭子，飞了！
    “怎么不可能？”杨芸笑容灿烂，“你能玩暗箱操作，别人就不能玩？两位副行长……哦不，两位……你们还是赶紧去投案自首吧，说不定还能从宽处理。”
    两名副行长对视一眼，身体颤抖着。
    “这……确实不可能！”岳副行长咬牙切齿，“杨芸，你到底做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儿？仅仅就是一点儿好处费，就会让我们失去工作？你唬我们？”
    “没错，我也不信！”李副行长双眼圆睁。
    说句难听的，千分之三的好处费，数额是很大，但是作为两家地方商业银行的副手，他们并没有把折些钱看得很重。
    说句难听的，他们各自的大行长屁股底下也有屎尿屁，大哥别说二哥。
    “不信？”杨芸笑了。
    笑声越来越大。
    笑得所有人都满头雾水。
    面前这位未婚妈妈，关凤耀的红颜知己，关总在位时候的重要秘书……为什么这样？
    是疯了么？
    “你们知道，我现在的身份么？”杨芸收了笑声，看着两位副行长，以及温红山等人。
    “你有什么身份？”关敏冷冷道。
    “关敏，让你失望了，我还真有点儿身份。”杨芸右手的食指大拇指轻轻碰在一起，示意是一点点，“我现在是这两家地方性商业银行的股东。同时，两家银行的鼎信股份，由我来全权打理。”
    轰！
    又一次全员惊呆的翻转。
    “这是两家银行的确认函，你们看看吧。”杨芸再次示意，跟随她的工作人员立刻从公文包里掏出相关文件。
    董事会成员纷纷传阅。
    杨芸，没有撒谎。
    白纸黑字，加盖公章。
    真得不能再真！
    杨芸，成为了鼎信董事局的成员。
    关敏紧攥着拳头，“杨芸，你哪里来的钱？”
    “关敏，这是凤耀留给我的！”杨芸昂首挺胸，一脸骄傲。
    关凤耀给杨芸准备了两份协议。
    杨芸选择不介入鼎信，于是得到了两家地方性商业银行的股东身份。
    这些股份，是关凤耀在经营鼎信的同时，通过种种手段腾挪出来的。
    这是留给杨芸的后手。
    也是留给杨芸的财产。
    更是杨芸的立身之本。
    但是，唐玄德也说出了关凤耀的条件。
    那就是，无条件支持王辉。
    支持王辉的首要条件，是鼎信不能旁落他人殼中。
    “呵呵……是我失算了！”单洪淡淡一笑，走道温红山前头。
    这场戏，温红山只是提线木偶，真正的决策者还是单洪。
    “你失算的地方还多着呢。”杨芸淡淡嘲讽。
    “是么？”单洪耸耸肩，“我承认，这确实打乱了计划，但是你们依然无法阻止温红山成为鼎信的董事长，就算两家银行的股份拿不到，我们依然占据绝对优势，对么关敏女士？”
    “没错！”关敏冷笑。
    “单洪，二级市场，有点儿不对。”达斯汀急匆匆走过来，“应该有人在大量吃进，不是我们的资金！”
    “随他们去吧！”单洪挥挥手，“关敏女士，你的股份，也该转让了。”
    “好的！”关敏坦然一笑，“现在就签协议吧，我会看着温先生成为鼎信董事长！”
    吕涛咬牙切齿：“关敏，你这是吃里扒外。”
    “吕涛……你省省口水吧。”关敏好不掩饰对吕涛的鄙视，“一个因人成事的家伙，有什么脸坐在董事长的位置上？”
    “你！”吕涛勃然大怒。
    关敏却始终嘲讽的笑着：“无能狂怒。”
    温红山看了杨芸隆起的小腹一眼，淡淡道：“杨女士，这种场合不适合你的，我承认你带来了很大的麻烦，但是对我们而言，依然没什么用！”
    “真的？”杨芸摇头叹息，“你们就不好奇，我能拿到你们的人的录音，难道就没有防备你们现在这一手？”
    “还有，你们不觉得今天少了个人么？”杨芸似笑非笑，“他没出现，你们就敢确定自己赢了？”
    “王辉？”关敏猛然反应过来。
    开始，她确实一直留心王辉的动向。
    但是对方并未出现。
    后来股份转让协议的签订十分顺利，温红山和关敏的联盟胜券在握。
    就有意无意将王辉忽略了。
    难道……
    “芸姨，不好意思，我来晚了。”王辉笑眯眯得推开会议室大门。
    身后，是他的团队以及强力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