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温家那对姐弟做着不可告人的事情的时候，小安敲开了一套出租房的门。
    他暗地里寻找顾雨桐那位“辍学同学”的消息。
    经过翻看监控，询问其他工作人员之后确定，那个姑娘，应该在夜场上班。
    但是……自从那天晚上警方临检后，就没人见过她。
    至于，场子的主人，是小安完全没听过的名字。
    开门的是一个和小安差不多年岁的女生。
    “你找谁？”女生一脸警惕，门后的链锁还挂着。
    “我找王一涵！”小安报出了那个社会女孩的名字。
    “王一涵是谁？”女生脸上掠过一抹茫然。
    小安一拍脑袋。
    对……这是出租屋，合租的人未必认识。
    “就是她！”小安拿出了王一涵的照片。
    “她不在！”女孩道。
    “我知道她不在，很多人都在找她，能不能让我进去，看看她住的地方，也许能找到什么线索！”小安笑得人畜无害。
    “她的屋子锁着门，让你进门，你也进不去她的房间！”女生依旧没有放松警惕。
    小安哭笑不得：“美女，我长得不像好人么？”
    女生认真得点点头。
    小安无奈：“这样吧，你把大门敞着，我看看她的房间就走！或者，你叫房东过来，我破门！产生的一切费用，我来负责！”
    “那到不用！”女生沉声道，“你就看看就走？”
    “对……那个王一涵，干了见不得人的事儿，如果别人抢先找到她，她会很惨！”
    小安还想说点儿什么，但是门，开了。
    开门的女生，手里抓着一把水果刀。
    刀尖儿一指：“那就是那个王一涵的房间，锁着呢！”
    这是一套老旧的一间半结构的主宅。
    小安目测不到六十平米。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不少地方的小户型就是这样。
    厨房单独占了一个屋子，和客厅有一扇门一扇窗隔开，采光极烂。
    客厅里，常年都是黑乎乎的。
    小卧室的门，还是木头的。
    油漆不知道刷过几遍，一层叠一层，能看出最少三种颜色。
    门口，挂着一把略带锈迹的锁。
    小安走过去，拉扯了两下。
    锁，挺结实。
    但是，锁鼻掉下来了。
    小安无奈回头看着开门的女生：“我赔！”
    女生撇撇嘴：“你要看就快看，一会我修修！”
    看着已经从门上脱落的锁鼻，小安微微 一愣：“你一个姑娘家，还会修这个？”
    “姑娘家怎么就不能会呢？”女生反问道，“我自己做饭洗衣服，修马桶修电灯……有什么稀奇古怪的？”
    小安笑着竖起大拇指。
    厉害！
    然后推门进了王一涵的房间。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冲进小安的鼻子。
    一张双人床，被子没叠，上面扔着好几尖儿性感内衣。
    镂空花纹的。
    床头上方挂着一幅大照片。
    照片上的王一涵，赤裸着身体，侧面对着镜头。
    做出魅惑的表情。
    身体侧面曲线，展露无疑。
    当然，关键地方，一点儿没露。
    地上有方便面袋子。
    写字台上也堆着各种垃圾。
    一股什么东西变质的味道，掺杂着长久不开门通风的陈腐味道。
    让小安头疼。
    “王一涵的家是哪里的？你知道么？”小安回头问道。
    “以前听她打电话，似乎说过是大兴还是房山来着，我忘记了！她应该是在市内上的学。”女生倒是很配合，“我就知道这么多。”
    水果刀，还抓在手里，只是刀尖儿朝向地面。
    显然，防备放下了少许。
    小安继续在屋子里找寻线索。
    女孩始终拎着刀，跟在他后面，没有一刻放松。
    甚至拿出手机全程录像。
    “这房子毕竟是租的，万一丢了东西，我说不清，你别介意！”女生严肃道。
    “你很不错！”小安又一次夸奖。
    “你是我放进来的，我当然要负责到底！”女生的语气，理所当然。
    这个姑娘，长相一般。
    但是做事很谨慎。
    她可以不开门，不过小安说出情况之后，她还是开了门。
    这是与人方便。
    同时，她也没有放任小安在隔壁屋子乱翻，而是始终监督小安的一举一动。
    是相当不错！
    翻了半天，小安在写字台的抽屉里发现了几张来往山东的火车票。
    地点都是济南。
    兴许，王一涵在济南有亲戚？
    可问题是……这些信息知道也没用。
    济南那么大，大海捞针！
    小安想了想，给车票拍了几张照片。
    回头想办法根据身份证查找对方的社会关系吧。
    “好了，多谢，我这边完事儿了！”小安退出卧室，“麻烦您把工具给我，我来修修！”
    小安想着，门是他弄坏的，总不能真就靠这个小姑娘来修吧？
    那他也太没风度了。
    “不用，你走吧，我来修！”女生摆摆手。
    “这样，咱们俩加个微信，王一涵回来的话，你悄悄告诉我！”小安道，“我不是坏人……”
    女生想了想，点点头。
    “加了没？我微信名……活闹鬼。”小安道。
    “活闹鬼？”女生忽然抬头，“你南京人？”
    这一刻，女生本来带着一点儿京腔儿的普通话，忽然变了一种味道。
    “对啊，南京的，你是哪里的？”小安一愣，下意识反问。
    “六合的！”女生的话语已经全变成了南京味道，就像在嘴里咬着一个东西说话似的，带着别样的感觉。
    “我浦口的！”小安哈哈一笑，“真是巧了，没想到这里还能遇到老乡！”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他们俩没有泪汪汪，只是笑着聊天。
    交谈中，小安得知女生叫做颜笑。
    父母很早就离异，她跟着母亲回到安徽老家。
    后来就自己出来打工了。
    很有些年头没回南京了。
    听到乡音，十分亲切。
    小安能够判断，对方言语中有些隐瞒。
    这很正常，俩人第一次见面，交浅言深是大忌。
    小安就对颜笑说了说他看到的这两年的变化，颜笑听得津津有味，不时根据记忆问两句。
    言语中有向往，也有唏嘘。
    “你怎么不回南京呢？在北京飘着，根本落不下的。”小安劝道。
    颜笑，
    北漂的人，谁不想安定下来。
    但是又有几人能真正安定呢？
    “我在这里祈祷，我在这里迷惘。”
    “我在这里寻找，在这里失去！”
    歌词，即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