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说过，这种卖场的辐射范围，是周边所有的手机店和商场的手机专柜。”
    “但是，一个外行人你很难知道到底哪一个专柜是层级更高的代理商！”
    “想要拿到便宜的手机，找到代理商是最关键的！”
    教育完了顾雨桐，这小姑娘依旧不死心，缠着王辉询问秘诀。
    王辉倒也不介意和一个青春期的少女分享一下简单的人生经验。
    于是，三个人坐在花坛边，一人手里一个棉花糖。
    边吃边聊。
    “所以你看有很多手机专柜似乎也没有多少人光顾，但就是倒不了。又或者，你去一个专卖店，他们没有你要的货，却很快能让人专门送过来……这就是代理和实体店之间的层级联络。很多事情你得静下心来看！”
    王辉笑得像只大灰狼。
    “那你坐在椅子上那么久，就是在看？”顾雨桐道。
    “两个目的！”王辉伸出两根手指，“第一，那个位置，恰好能够观察到两个苹果专柜。第二，我也要做戏，做铺垫，一直打电话，是让他们相信我是来拿货的同行！”
    “二十分钟，我左前方的专柜，一共来了十二拨人，拿走了大概有二十部手机。右前方的专柜，来了三波，没拿手机。所以，我就去了右边！”王辉道。
    “不该去左边么？”顾雨桐又懵了。
    “看问题不要太片面呦！”王辉摇了摇手指，“左边很火，右边的应该着急才对，但是对方十分淡定，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卡瓜子看视频。而且，三波去柜台的人，基本都是说了两句话，就有柜员带着走了，这说明什么？”
    “什么？”
    王辉叹息一声：“说明，直接去库房拿货了啊！也就是说，那三波，应该不是附近的经销商，而是相对位置较远的，他们一次拿货量就不小！”
    “甚至，左右两家，其实都是一家，这个可能性很大！”王辉道，“苹果手机的经销渠道我虽然不太了解，但是这种左右自家打自家的方式，也不算新鲜！”
    “所以，我就直接去了右边那家，跟他说，我是哪哪哪刚开的一个经销店，还没有正式营业，听朋友介绍过来拿个货！”王辉点点顾雨桐手里的包装盒，“就拿到了……其实我觉得，还有讲价的空间！”
    “那为什么不讲？”
    “是你花钱，又不是我花钱？”王辉理直气壮道。
    “你……”顾雨桐气得直翻白眼儿，“你就不知道替我省点钱？”
    “孩子，这个世界百分百对你好，且不计较你回报的，只有你爸妈，我和你非亲非故，替你出手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凭什么要求我做更多？做人要懂得知足，感恩！”王辉道。
    “那我……我不转你钱了！”顾雨桐被王辉的说教气坏了。
    王辉拿出手机，调出冷萍的电话，盯着小姑娘似笑非笑道：“你确定？”
    “哼！我转给你！”顾雨桐立马蔫儿了。
    “多体谅体谅你母亲吧！她不可能害你！”王辉叮嘱一句。
    顾雨桐又赏了他一记白眼儿，转款，走人！
    “这孩子，真是没礼貌！”李浩道。
    王辉笑道：“无所谓，我们在她这个年纪，估计也这样，全世界好像都得围着自己转一样！”
    “也是！”李浩笑道。
    回去之后，王辉直接把顾雨桐出卖给温宁。
    卖得干干净净，一丝不剩。
    温宁知道之后，倒也没太意外。
    十六七岁，谈恋爱现在已经不算新鲜事儿了。
    这个年纪堕胎的女孩都不少。
    不过，王辉的描述还是让温宁有些担心，她答应王辉，悄悄得跟表姐冷萍说。
    王辉表示，不相信她们姐妹能忍住不去问顾雨桐。
    温宁尴尬一笑，相当于默认。
    ……
    接下来的两天，王辉十分忙碌。
    他扮演的社区团购负责人，越来越得心应手。
    张老哥和薛大姨，两位社区活跃分子，意见领袖，确实很用心，真的就钉在上货现场。
    而王辉演得也很逼真。
    配合的工作人员也十分到位。
    张老哥和薛大姨其实不用干活。
    他们只负责看着，就行。
    而且，还有权力从货物里抽出样本进行检查。
    比如，从苹果堆里拿出一个苹果，尝尝口感，判断一下水分是否够大。
    而在王辉的安排下，本该一周两次的进货，被他拉成了四次。
    鸡蛋、蔬菜、水果还有一些不常用的食材……连续四天，张老哥和薛大姨俩人，兢兢业业，一直顶在现场。
    然后回到社区，也监督整个团购过程。
    而王辉，则全力攻略张老哥。
    因为，根据他的进一步了解，这位张老哥，比薛大姨的群众威信更高。
    这期间，王辉一直陪着张老哥聊天，没事儿还给他送几瓶好酒，带几条好烟。
    让张老哥十分感动。
    毕竟，团购的利润现在慢慢变得透明，除非拿到比市场价低很多的最原始的一手货源，否则很难将价格做下去。
    这也是所有搞社区团购的团队，最关注的事儿。
    必须找到货源，最便宜最好的货源！
    才能将利润最大化。
    而王辉似乎对能挣多少钱，并不关注，只是有事没事就在张老哥面前刷脸。
    很快，爷俩就打成一片。
    时机，已经成熟。
    ……
    周四，本周团购的第四次验货流程。
    薛大姨和张老哥，都到了现场。
    整个过程，其乐融融。
    毕竟大家已经很熟了。
    信任，已经形成。
    只是，处于某些不确定的感觉，张老哥和薛大姨都很默契得没有根望湖提过他们小区拆迁大事儿。
    王辉和两位社区“代表”站在一旁聊天打屁。
    这个时候，王辉接了一个电话。
    接通之后，说了两句，王辉惊惊喜道：“是么？到账了？多少钱？一千两百万？哈哈哈……亲爱的，你辛苦了！”
    “就是，我早就说过，你拆我房子，我当然要合理要价，开发商最后只能让步！棒棒哒！”
    说道这里，王辉已经背朝两位社区代表。
    但是，俩人的耳朵早已经竖了起来。
    他们不久前刚刚得知要拆迁的消息，但是很多事情都没有开始商谈。
    一听到拆，条件反射般将注意力全都移到王辉身上。
    王辉也不着急，和苏沫假扮的“亲爱的”聊了半天，除了说拆房子之外，还隐隐透出整个过程不太顺利，但是最后通过斗争，拿到了最高的补偿。
    最后，王辉和苏沫又聊了点儿并不存在的家常。
    这一通讲，可把张老哥和薛大姨给听得……心里就跟猫爪子不停得挠一样。
    “二位看我干吗？我……哪里不对？”
    挂断电话，回过身子，王辉发现那俩人，看着他的眼神中，充满热切。
    呵呵，这就是他想要的。
    “小王啊……你家拆迁了？”张老哥试探道。
    “是啊……别提了，好不容易！”王辉摆摆手，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
    “说说呗！”张老哥神秘兮兮得说道，“我们那儿，据说也要拆迁！但是……还没有准信儿。”
    “是么？那张老哥可发财了！”王辉笑道。
    “嗨，发啥财啊？北京这地方，地价太贵，房价更贵！”张老哥抱怨道，“不过我听你的意思……我可不是故意偷听你打电话，好像你家拆迁遇到事儿了？”
    “对啊……开发商都想少给钱，我们小区的人，这不一起跟开发商打擂台，好不容易才打赢了！”王辉笑道，“硕果累累啊，拿到手的款子，一家最少多了二三十万。”
    张老哥和薛大姨，眉毛都飞了起来。
    “怎么做的？你可得好好说说……”张老哥一把抓住王辉的手腕。
    王辉心中好笑。
    这句话，等得我好辛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