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玉明欲言又止。
他觉得,这件事人事没有办法搞定,田建生知道张小强的秘密太多了,拔出萝卜带出泥,公司人人自危。只有赵南辞可以解决,因为赵南辞是绝对干净的,田建生他畏惧赵南辞!
“有什么话不能说?”
“他是疯狗,我总不能去跟狗对咬。我拿他没有辙,我去面对他,事情只能更糟糕,到时候财务全部都要被牵扯出来。”吴玉明说出了自己的难处。
“跟财务什么关系?”赵南辞问道。
“你以为每年捞上百万他都自己花了,当然不会的。张小强有一部分,韩绍东也不会少拿,其人能占便宜的人,也都受过他的小恩小惠。我那些钱,真的是小钱了。”
吴玉明双手捂脸,颇为无奈,感觉要上绞刑架一般。
“这件事必须你自己去办,只有你去办,办的漂亮,工程上你才令行禁止。至于方法么,我已经替你想好了。”赵南辞也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递给了吴玉明。
她在吴玉明耳边低声说了一些事情。
吴玉明不可置信的看着赵南辞,然后赶紧翻翻手里的文件,双手都颤抖起来。
他有点害怕。
这样的东西她都拿得到,却迟迟没有动手,竟然是让陈文桥引爆了这颗雷。
“这个公司的法人是他,他没有办法解释的。我查过,原来的法人是他爱人,但她爱人是公务员,这两年公务员经商也查的很紧,所以才变更到他的名下。他拿着公司的钱,打着公司的旗号,把业务都揽到自己公司的名下。怎么说呢,胆子也够大的!”赵南辞娓娓道来,似乎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多谢赵总费心,吴某人不是不识抬举,以后全听赵总的。”
吴玉明真的服气了,绝妙的阳谋!
他本以为他真是疯狗,无所畏惧,现在看到他软肋多多呀!
“全听我的?这可不行,我不懂工程。”
“赵总,我困惑了,那我给如何做?”
吴玉明困惑起来了,赵南辞预备了这样多的手段,不就是为了把他死死的攥在手心里么?
“我给你工程的绝对权力!但我要的是今年一万台的优质安装,优质维保,不是过的去,是优质!你是宁城人,用优质的安装和维保来回报宁城的乡亲父老吧!”赵南辞脸上挂着笑容。
听到“绝对权力”四个字,吴玉明热血沸腾。
男人对于权力有一种天生的渴望。
他很快冷静下来,他屁股不干净呀!
不干净的人后患无穷,被人捏着小辫子,寸步难行。
“在宁城分公司,只有赵总有绝对权力。赵总,我那些事?”
“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吴总,合作愉快!”赵南辞起身伸出一只手,满面含笑。
“我一定全力以赴,给赵总一个交代,给宁城父老乡亲一个交代。”吴玉明握住了赵南辞的那只手。
吴玉明离开,赵南辞浑身轻松。
几个回合下来,吴玉明终于搞定了,宁城大局已经稳如泰山。
她赵南辞用三个半月布局收网,然后横扫千军,将宁城分公司的命脉都牢牢握在了自己手中。
今天是个好日子,今天是她来宁城的分水岭。
自此以后前有林向佑,后有吴玉明,中间有周天鹏调停拿捏。
赵南辞只需定期看看报表,做做战略微调,就可高枕无忧了。
她在本打算内线让陈红叫林向佑过来一起分享她的喜悦,这是她的习惯。
可是昨晚林向佑喝了很多酒,回去的也晚,这会多半还没有来。
她自己打开柜子,取出一瓶朋友从新疆带来的干红,缓缓的倒上。
端起红酒杯,站在落地窗前。
近处是繁华街景,远处是红顶小别墅群,再远处是烟波浩渺的宁城湖。
酒在杯子里醒了许久,酒香四溢,西北的红酒入口甘冽微微有点涩,后味醇厚转甜,很独特。
她却只尝了一口,就轻轻的放下了。
庆祝,一口足矣!
从今天起,她阶段性的人生规划就是生孩子。
所有事情都要为生孩子让路。
她已经三十三。
三十五岁前,她要看到宝宝健康的降生,她要顺利升级为母亲。
千挑万选,她终于找到了合适的人。
她站在窗前享受属于她赵南辞的战果。
内线电话响起来了。
她看了分机号,是林向佑。
“向佑,睡醒了?”赵南辞心情极好,言语里都带着喜气。
林向佑是个工作狂,不管晚上应酬到多晚,早上也一定会按时起来上班。
他虽然来宁城以后战绩卓著,但根基尚浅,赵南辞说让她晚点来,他可以心里感激领导的体恤,但不会当真 。
可是因为那个美梦,醒来的时候已经十点了。
销售是无需打卡的,他是销售科长,即将荣升销售部长。没有人会看他的考勤,他过不去的那是自己那一关。
赵南辞问他,他羞愧难当。
梦里两人翻云覆雨的场景栩栩如生,就像是真实发生过,那种痴缠令他着迷。
梦境迟迟不能散去,若是不表白,若没有结果,这个端午就过不去了。
“我睡过头了。”林向佑习惯性对赵南辞检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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