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秋睡了个好觉,醒来时天刚蒙蒙亮。
沈安就睡在她身旁,一只手还搭在她身上,此时男人正在打呼噜。
沈安平日里不会打呼噜,想来昨日是累极了。
江雨秋也不知怎的,鬼使神差的就朝他伸手,把他嘴巴合住。
又没忍住,将他鼻子捏了一下。
沈安没醒,不过他没有继续打呼噜,只是翻了个身,把江雨秋抱得更紧。
男人像是条件反射一般,碰到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时,会下意识的将腿往下放一点。
怕压到孩子,也怕她不舒服。
也不知为何,不用沈安做什么,只用他躺在那边,两人挨着在一起,江雨秋心中就觉得格外的满足。
她看着沈安紧闭的眼睛,唇角微微勾起。
今日他想晚些起来便晚些起来吧,金玉楼那边也不缺这一早上。
周福与刘铁柱两人做些简单的炒面、手擀面、馄饨,都已经得心应手,做出来的味道不比沈安差多少。
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天已经大亮,看见江雨秋睁眼瞧着自己,便问:“怎么醒了不喊我起来?”
江雨秋笑着说:“你昨天累得很,多休息一会儿,还有好几日才能休息呢。”
沈安起身瞧着时辰不算太晚,准备去酒楼,不然一会儿拉去府城的罐头不够卖。
他离开前便问:“一会儿想吃些什么?我给你做。”
“昨日什么都吃过了,今日倒是没什么特别想吃的,你若是得了空自己休息一会儿,晚些让沈明做吃的。”
沈安点点头,这才去了金玉楼。
沈明起得比他们要早些,已经做了擀面,只等江雨秋和柳萱儿起来再放进锅里面煮。
沈明还有些奇怪,“嫂子你今日起这么晚?”
“早醒了,怕吵着你哥。”
沈明又说:“萱儿昨天没吃什么东西,刚才嚷嚷着什么都要吃,还有生蚝烤肉,嫂子今日想吃什么?一会儿我去做。”
江雨秋道:“我都可以,昨日倒是苦了萱儿,还是许嫂子想起来去给她送一些吃的过去,今日可得好好让她吃些好的。”
要说沈明也厉害,自小和沈安轮着做饭,手艺也练出来了。
中午吃的是暖锅和烤生蚝。
暖锅倒是看不出什么手艺来,就是这烤生蚝,味道和沈安做出来的几乎没有差别。
三人围在一起正吃着,江雨秋忍不住说:“若是你和你哥一起,一人经营府城的酒楼一人经营镇上的,咱们这生意,还愁什么?”
沈明笑着说:“若是往后没法考取功名,那便回来开酒楼。”
柳萱儿连“呸”了好几声,“说什么不吉利的话!”
不过沈明是有几分才华的,开酒楼也可惜。
这顿饭三人吃的都很尽兴。
柳萱儿是个坐不住的人,下午便来找江雨秋。
一个坐不住,一个又是闷了太久的,两人一合计,就准备去外头转转。
江雨秋五个月的肚子也不算太大,柳萱儿也担心她走累了,索性带人去茶楼。
这不去还好,却是没想到一去茶楼,就听到了不少关于她们沈家的消息。
“你们听说了吗?沈家兄弟,竟然不是亲兄弟!”
“什么?”
“听说沈安是被沈明他爹娘捡回来的,这金玉楼也该是他沈明的产业。”
别说旁人了,就是江雨秋整个人都僵住,沈明和沈安不是亲兄弟?
可她与沈安相处这么久,也没听他提起过,显然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么一回事儿。
江雨秋倒是沉得住气,柳萱儿却不依。
起身就想去问个明白,被江雨秋一把拉住,“等会儿,再听听。”
还好那群人说得热火朝天的,这么劲爆的消息,也没人关注他们两个。
“这不是昨日沈家办喜事么,正巧了,徐显,就码头那个,不是沈老板的舅舅吗,昨日沈家人也来了,这不两人凑一桌,正好就聊上了。”
“是啊,我也听说,说什么两人一合计,算出来沈老板出生的日子不对,沈家有与沈老板他娘熟识的,有一次她说漏了嘴,不过那会儿沈家人没放心上,谁知如今与徐显一对,果然有问题。”
江雨秋皱了皱眉,听他们这意思,是她婆母不小心说漏嘴,把沈安的生辰说出来了。
沈安不是在大河村出生的,小孩十岁十一岁,也看不大出来,旁人只当许是家中富裕,养得比较好,因此生辰如何,沈家人也无从考证。
但是徐显清楚。
沈夫人生下沈安时并不在扬州,只是有年回扬州,正好办三岁的生辰宴。
沈夫人怀孕也确实是真的,当时还有一次动了胎气,孩子差点就没了,那会儿苏家人弄了挺大的阵仗,还差点将人接回来。
况且沈家那人记得清楚,当时沈夫人表情有些慌乱,像是在掩饰什么一样。
这让徐显更加笃定沈安的身世一定有问题。
至于沈夫人为何隐瞒沈安真实生辰,沈安他爹是个什么想法,他们全都不在意,只知道,沈安不是亲生的,金玉楼原本与沈安毫无关系,都该是沈明的。
茶楼里,江雨秋还在听他们说着,竟然还扯到沈明身上去了。
“他们说沈明如今年岁尚小,这金玉楼和沈家的食谱都该由长辈代为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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