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说什么清心寡欲的佛门弟子……
原本浓烈的酒味, 因她唇齿的稀释而变得格外清爽香甜。
这是初尝大忌的浮生,对这番亲密的第一感受。
酒香混合着她的滋味,在他口中弥漫开来, 令他呼吸骤乱。
浮生脑中一片空白,无法思考, 就是金刚经也被他抛去九霄云外。
此刻有种身心愉悦的非凡体验,仿佛花苞绽放在心间,仿佛蜜露浇在了口中。
对于姽宁而言,这也是阔别多年后的初尝。她试探的在他口中探寻, 敏感的舌尖刚刚接触, 两人不约而同的一颤。
姽宁几乎要被这折磨又愉悦的感觉淹没理智,紧紧攥住他肩头, 快控制不住双手。
她想要的其实更多.....
残留的一丝理智,最终拽住了她不安分的心。
他是个和尚啊, 他还在历劫,她究竟在做什么!
姽宁一顿懊恼, 压制住心底的渴望, 佯装从容的从他唇上撤离。
视线之中,是他染上红霞的一张俊脸, 像极了穆彦青被她调戏时, 而害羞的样子。
她恍惚见到那个时而清冷时而腼腆的少年, 就躺在她身下。
姽宁抬手, 指尖轻轻划过他面颊, 滚烫而细腻。她要是那时候就察觉到他的感情,是否穆彦青的劫就能安然度过?何须兜兜转转一世又一世。
她扯一抹笑:“说什么清心寡欲的佛门弟子,不过是没经历这些情.欲之事,但凡沾染了, 不还是个被拽入泥尘的世俗男人?何必强装清高?”
她眼中流转勾人心魂的媚色,话里却是刺人心骨的讥讽,也将浮生心头燃起火苗瞬间浇熄。
他冷静下来,自责不堪。以为早已放下,不再迷失,再次接触,依然会被她扰乱心神。
浮生顾不得男女忌讳,握住她双臂,使劲将她推开。
他站起身,脸上羞红褪尽,眼里也无方才那般惊慌,变作一湾没有波澜的静潭。
‘你不该对我这么做,也不该对任何男子这么做。’浮生用手比划着,她分明有家室,也并非土匪,为何还要对他做出这般放肆的举止。
除了你的丈夫,这句他不知如何比划,只将话含在了口里。
姽宁将身往后一靠,贴在石壁上,眼里的光色晦涩不明:“我的确不该对你这么做,所以你是要以佛门弟子的身份对我这行径放浪的女子游说吗?”
“呵!我心中自有分寸,你收起慈悲,大可不必为我劳心费神。”她闭上眼,“不送。”已是逐人的架势。
浮生将她默然睇了睇,没再多话,转身离开山洞。
*
姽宁一宿没睁眼,却是一宿未眠。
她能察觉浮生的气息,就在洞外,默默守了她一夜。直到天明,许是放下心来,他才动身离开。
听见他脚步远去,姽宁掀开眼,哼了哼:“傻和尚。”
她站起身,拍了拍衣裳。
这秋华寺庙...还是暂时远离吧,免得一个忍不住,当真要劫这和尚的色。
怀苍的劫恐怕真的要被她给坏了。
*
却说浮生,几乎是狼狈的回到寺内,心绪远没有他面上呈现的那般平静。
回到寺庙后,他与师兄们打个招呼,便将自己关入禅房,不曾饮水进食。
师兄们担心他,时不时在门口询问他是否要出来吃些清粥,皆无回应。
直到住持出面,说:“浮生需静心领悟佛法,悟出来是他的造化,悟不出,恐怕往后也就如此,再无长进。”
师兄们听言,却才放心,只要住持心里有数,他们也无需操忧。
辟谷十天,浮生离开禅房,师兄们也不知他究竟在悟什么,又是否悟出来了,只是隐约见他眼中几许清冷,话里淡然许多。
***
时日一晃五年,浮生二十二。
这五年里,浮生与师兄们听从师父吩咐,时不时下山去往四处村镇作法超度,积德行善。
去年,浮生和师兄们路过百里镇的丰水江,那时江边闹鬼厉害。
浮生修得一双明珠慧眼,看见了江边徘徊的冤魂,遂念诵佛经,为遇害的三位女子进行超度。
冤魂也是鬼魂,本该由鬼差领入地府,但因冤魂怨气过重,需佛门弟子先超度,卸去身上的怨气,鬼差才好将其领走。否则魂魄的怨气会影响十殿判罚,最终误判下一世轮回。
浮生为她们超度后,鬼差才出面将她们魂魄带走。
但三位女子有冤要诉,便在走前将冤屈诉于浮生,并求他将遇害经过以笔写下,交于她们家人。
浮生怜其悲苦,便应下这事。
此事最终牵扯出两年前百里镇女子失踪的案件,衙门由此追溯,终是找到凶手。
而后丰水江恢复平静,浮生也因此小有名气,连带着秋华寺也闻名远近。
不久,甚至有大寺庙的方丈派弟子来秋华寺,邀请浮生去讲及超度之法,被住持婉拒。
“浮生只是自小悟性高,怎能在大师面前僭越授法,还请转告贵寺方丈,择日我定派诸位弟子前去贵寺学法参经。”
住持毕竟看得明也看得清,越是大寺庙,与官场接触越深。他只愿浮生凭这身本领多行善事,多多济世,不愿他淌入官场的浑水之中。
却不想,有关浮生的传言远播千里,传到了都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