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勾唇笑了笑,他果然什么也不懂,眼里只有被侵犯的愤怒,瞧不出半点羞涩。
“第一步呢,就是脱去束缚之物,第二步呢,就是上下其手,比如....”
姽宁笑得邪气,手掌蓦的贴住他胸膛。
浮生震惊地愣了一刹,眼睛瞪得要裂开,胸膛随即剧烈起伏,重重的心跳即便隔着胸腔都能震动她的掌心。
他只能拼命挣扎,喉咙发出低吼的声音,被她彻底激怒。
姽宁无动于衷,两只手沿着他腰侧圈过去,动作类似于拥抱,抬头看着他:“这二人搂抱还只是第三步,你就受不住了?我要做成了第四步,你岂不是生不如死?”
浮生怒红了眼,泪花堆积在眼眶,满是屈辱。仿佛她再放肆下去,就会聚成泪珠子落下来。
他毕竟头一回遭受这事,姽宁总不好当真将他给逼急了。
她撤离手,耸耸肩,道:“男欢女爱嘛,就是这么些个步骤。往后要是别个女子要对你这么做,你好生提防,莫说碰你胸膛,就是碰你的脸和手都不行,休让她人欺负了你。”
浮生忿忿瞪她,这话说得有几分强势,好似只能她欺负他。
说罢,姽宁解开他手的发带,指了指洞口。
浮生没想到她会突然放过自己,呆了一刹,随即反应过来,忙不迭冲向洞口,不一会儿就跑没了影。
姽宁缓缓走到洞口,极目远眺,看见他慌乱奔跑的背影,看来委实是吓得不轻。
月下薄雾散去,将她面容照亮,脸上是未散去的微红……
方才教他男女之别,差点把她自己给坑了。
他心脏跳动得那么剧烈,虽说是因愤怒而起,却令她恍惚感应到怀苍胸口那熟悉的心跳。以至于环住他腰身时,心中有股将他紧紧抱住的冲动。
对一个十七岁的小和尚动了不该动的念头,真是……罪过!
***
却说跑回秋华寺的浮生,被忧心如焚的师兄们围住,纷纷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他打手语:‘有个女贼将我劫走,我将她打晕,就逃出来了。’
师兄们怒不可遏,问她女贼在哪个山洞,要抓去官府惩办。
他第一次对师兄们撒了慌:‘我匆忙逃出来,慌不择路,等到许久才看清回去的路,早已不知山洞是哪个方向。’
他不愿师兄们涉及麻烦,那是个女土匪,必定有些势力。
三师兄心疼的拍拍他肩,道:“好在她没伤着你,往后你去禅房打坐,师兄就陪着你。”
姽宁怎么舍得伤他的身,但她大概也没料到,自己亲身授课,却给浮生心理蒙上了不小的阴影....
近日,浮生做梦的次数越来越多,梦里总会出现那个山洞。
即便他有意识要躲避,双腿却不知为何,会不受控制的走进山洞。
洞里有个女子,瞧不清五官,只知道她有一双通透又锐利的眼睛。但凡被她注视,所以心思都无所藏匿。
她的声音好听,比夜莺动人,比黄鹂清越,丝丝缕缕的声线缠人耳膜,勾人心弦。
也将他的脚步一次次牵引至洞内,甚至失力到任她不安分的手指在身上乱画。
每晚躺在房梁上的姽宁自然看见了他眉心间的梦念,瞧见那是金色的美梦,她便放心,从没去打扰他的梦境。
哪里料到梦里的主人翁是她自己。
***
这夜,浮生惊醒,瞪大眼望着房顶。
以往梦中,他都是被那女匪侵犯,可刚才的梦里,他竟主动将她压在地上,甚至不由自主的拨开她的袖口。
掌下的肌肤柔嫩得令他,心神俱颤.....
浮生惊出一身冷汗,慌忙起身,外袍也没披,跑去后山。
来到一方水潭,他直接踏入潭中,尽管秋夜下的水冷得刺骨,他大半身子沉下去。
浮生双手合十,一边默念金刚经,一边借由冰冷的潭水平复烦躁的心绪。
“大半夜念什么金刚经!你这是赶来伏杀我吗!”不久,一道叫骂声打破安静。
浮生惊了惊,循声望去,只见一只矫健的豹子从前方的杨树上一跃而下。
它甩了甩脑袋,朝水潭走来。
浮生见它靠近,连忙起身上岸,警觉的往后退。
他知道山上有一只豹子,但师兄们说那豹子受了佛法熏陶,常年住在后山,从不伤人。
却不知它竟成了精,会说话?
豹子精尾巴高高翘起,停下来,前爪分立,腰身微压,这是进攻的前兆。
浮生压住怯意,摆手指嘴,意为自己再不念经,又指指树上,叫它回去歇息。
“你将我扰了,该怎么谢罪?”豹子精不依不饶道。
浮生想了想,做了个吃饭的动作,明日带斋饭给它。
“呵!”豹子精不屑的哼了哼。
要不是为了偷食他们摆在土地庙的食物,有助它修炼,谁要住在这寺庙旁整天听那些和尚念经。
佛经都有驱邪避凶的作用,尤其金刚经,但凡那住持一开口,它必定坐卧不安,烦躁不堪。
却没想到这年轻的小和尚,声音未出,念出的金刚经却像荆棘一样勒住他脑袋,比住持还厉害些。
它仔细将他打量,忽而惊喜:“你是庙里那个哑巴和尚?”
浮生诧异,他的确见过豹子,却是远远观望,并未与它正面遭遇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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