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管事越想越急,眼睛都红了,举着足有上胳膊粗的门闩,朝蒙面人冲过去。
孟寐听到周管事的声音,心下稍安,蜷身朝车厢最角落的地方躲去。这个地方虽然歹徒一时刺不到她,可也限制了她的动作,再难躲避和反抗。
只希望周管事的到来,能让这个藏头遮脸的忌惮。否则他不管不顾的冲进车厢里,自己真要不死也要去半条命。
第98章 受伤
所幸这个歹徒还有惧怕之心,他在听到周管事的喝骂声后,要冲进马车里的动作就停了下来,但甩手又把杀猪刀狠掷向孟寐。
飞来的刀,孟寐根本就躲闪不及,她唯一的感觉,就是自己的心脏停跳了!
刀刃极险的擦着她的头顶插在了车厢壁上,还削掉了一撮头发!
“算你今天命大,下次就没这么好运了。”歹徒见没能杀死孟寐,怨毒的留下一句狠话,撒腿就跑。
周管事见恶人要跑,掂了掂手里的门闩,再助跑了两步,就把门闩朝对方砸了过去。
对方跑得太快,门闩没能打中他的身体,只将将撞到了他的后脚跟。可也让他痛叫出声,跑慢了些。
周管事立刻就要追上。
孟寐从车厢里出来,一手还捂着流血的腿,急道:“周管事,找个大夫,快些。”
这时孟宅了的佣人都已经闻声出来。
周管事指了自己的女儿小珠,“你赶紧去济世堂,把严郎中请来,说是大腿流血外伤。”
“是。”小珠从小被后娘打,练就了一双跑路的快腿。见到孟寐受伤,裤子上全是血,立刻拿出被后娘打的那股劲儿,撒丫子跑没了影。
周管事又让两个婆子,抬孟寐进屋里躺着。
至于伤了孟寐的那个恶徒已经逃走了,他很想追过去,但又担心孟寐的安危。
婆子们都是经过事的,不用孟寐说,其中一个先解开了自己绑袖子的襻膊,在孟寐靠近心脏的一端扎住了流血的伤口。
孟寐忍痛对周管事道:“去报官,这个歹人无论如何要抓到。”
“可是东家”
“你不用担心,有洪妈妈和樊妈妈她们帮我就行,你拿这个去府衙。”孟寐从怀里掏出昨夜蓝璃送给她的玉牌,怎么说也是侍郎之子送的东西,应该能管点用。
“是东家。”周管事接过玉牌,又嘱咐婆子们好生照顾孟寐,就急匆匆的走了。
不到片刻功夫,小珠扯着一个背箱子的中年人进来了,边走还边催促,“严郎中,你能不能再快点儿,东家流了那么多的血,要命啊。”
严郎中也是一个灵活人儿,小珠一口一个东家,那定然是做买卖的有钱人。给有钱人看伤病,他们最是乐意,用的药好,给的诊金还多。所以一路上不管小珠怎么催,他都不生气,甚至还很配合的跟着小丫头跑。
“东家,东家,郎中请来了。”小珠进屋禀道。
孟寐看着她,大冬天的跑了一脑门子的汗,心下一暖,因伤口疼痛失血而苍白的脸,挤出一个笑容,“快请。”
严郎中进了屋里,开始给孟寐看伤。
因为伤后急救做的好,失血程度并不算严重,伤口也比较齐整容易缝合,所以没多长时间,严郎中就处理好了孟寐的伤口。
“这伤口缝合的地方一定不要沾水,否则恶化了就麻烦了。七天内,我每天会过来一趟。期间有任何不妥的情况,就立刻派人到济世堂来找我,就是半夜也可以。”
第99章 隐瞒实情
孟寐让洪妈妈从她的梳妆台上,拿了一个黄杨木的小盒子,给了严郎中。
“如果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问你,我的伤情,你就说是皮外伤,不算严重,知道吗?”
“十三四岁的孩子?”严郎中一时不解。
孟寐扯了下嘴角,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是我弟弟,他在斋明书院读书,明年开春就要县试了,现在正是紧要的时候。如果知道我受伤,说不定会分心。”
不是说不定,而是一定会不去分心,甚至是书院,就在家盯着她,直到伤好为止。以前她无论是生病,还是受伤,他就是这样的。那时候她就算故意找茬气他,他都能忍着,直到她康复了再爆发。
也是由此她发现,他特别能忍,而且记仇。君子报仇十年我,他是小人之心,百年牢记,还要追加利息的那种。
严郎中接过黄杨木盒子,入手就沉甸甸的滑润,做工也十分精巧,心下不禁暗喜。其实光这个盒子就值不少银子了。有道是千年难长黄杨木,可见是很贵重的木头。
“科考关乎一生的命运,自然要慎重。孟东家放心,我知道怎么说。”
周管事去了顺天府报案。
刚到顺天府,就看到顺天府尹的轿子停下。
周管事握着孟寐给他的玉牌,直接去拦了轿子,“大人,求大人做主啊,有人要杀我家东家。”
公孙肃从轿子里出来,皱眉打量着周管事,特别是他的衣服,也不是达官贵胄的家丁穿的,便对一旁的衙差道:“拉下去审问。”
当即两个衙差就要拖走周管事。
“等等大人,我这里有玉牌,请大人过目。”周管事忙把玉牌呈上。
公孙肃瞧着那玉牌好像有些眼熟,又看了一眼衙差。
衙差立刻会意的取了玉牌,转呈公孙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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