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牢房里的囚犯,先是看着狱卒开锁,忽然眼稍一转,看向了牢房内而这一看,不由痴了。
长生睁开了眼睛,眼底一片浓紫异芒,仿佛那传闻中的月夜虹,夺魂摄魄,让望见的人,再移不开自己的视线。
不过,很快那一片紫光又消失,被漆黑敛尽,没有半点外露。
狱卒推开牢门,“臭小子,该不会真死了吧。”
抬头又看长生,这一看又吓了一跳!
长生澄澈无波的眼神,静静的看着他,仿佛能看穿了他心底深处的秘密下意识的就又后退了两步。
“你!你没事?”
“有一个叫孟寐的女人来找我吗?”长生问道,便是两天不吃不喝不说话,声音依然清润悦耳,听不出任何异常来。仿佛他进这个牢房才两盏茶功夫,而非两天。
狱卒直呆呆的瞪着眼回道:“没有,就刘大人来过,看了看你后就走了,让咱们好吃好喝”话说到这儿,狱卒忽然又眨眨眼,呆怔散去,黑脸一抽,恶声恶气道:“什么好吃好喝,没吃没喝,你小子好好给老子坐凳子上去,别跟根儿桩一样杵着,碍眼!哼!”
说完,狱卒又锁上门走了。
长生得到了答案,也懒得再搭理狱卒,低头看看周围肮脏的环境,还有对面一个乞丐样的邋遢囚犯,皱了皱眉,准备闭上眼睛,继续练功等孟寐过来。
对面的囚犯一直观察着他,见他闭了眼,问道:“小子,你这么一直站着不累吗?”
长生默然不语。
他不说话,囚犯也不再说什么,地牢里安静了下来,只剩老鼠和各种虫子窸窸窣窣的声音。
大约盏茶的功夫后,狱卒一手提了一个水壶,一手端着一盘馒头又过来了。
把水和馒头都放进了长生的牢房里,催促道:“赶紧吃喝,死也死到菜市口去,别给老子添麻烦。”
长生睁开了眼,看也没看吃食,问狱卒:“是谁死了,发生了什么?”
闻言,狱卒忽然乐了,然后对另一个牢房的囚犯道:“这杀人的竟然不知道谁死了,发生了什么?”
“如果是被冤枉的,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囚犯瞧着长生,“我看他不是凶手。”
第50章 干净人儿
“冤枉的?”狱卒想了想,然后问长生,“你先告诉我,你怎么能坚持站两天不吃不喝,我就告诉你,外面发生的事。”
长生指着肮脏的地面,特别是四处乱跑的虫子,“太脏了!”
但有干净的地方,他当然会坐下来练功。只是站着也无妨,而且练功的时候,身体的消耗几乎是停止的,所以不吃不喝也没有事。
狱卒:“……”
囚犯:“哈哈哈哈!小子是个干净人儿。”
狱卒:“干净人儿?进了这地牢,三天就让你脱胎换骨。”
囚犯:“这都过了两天了,也没见他脱相啊,别吹牛。”
狱卒:“你闭嘴!”
长生:“我说了原因了,该你了。”
囚犯:“对啊,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狱卒见他们想听,特别是长生,他也想知道他在听完后是个什么反应。若是冤枉的,总有蛛丝马迹可查。当狱卒几十年,他也不是白当的。
当即搬了个小板凳,稳稳当当的坐下,摘下腰间挂着的酒葫芦啜了一口,谈兴渐起。
“话说,两天前一个鹅毛大雪的冬夜,斋明书院的学子宿舍里,发生了一件惨绝人寰的命案!死者的名字叫欧阳玉染,是一名寒门学子。据书院其他学子所说,欧阳玉染人长的风流儒雅,采也是斐然可观。”
“欧阳玉染死了?”长生打断狱卒要说书的架势。
狱卒兴致正浓,突然被打断,很是不快,当即瞪向长生,要喝骂他,但在看到长生那张脸后,到唇边的脏话,生生吐不出来,最后哼了一声,“到底要不要听。”
一直站着的长生动了,走到水壶边,提起水壶有些意外,水居然是烫热的。
把盖在壶嘴上的粗瓷杯取下,先倒水涮洗了两遍,第三遍才算入口。喝水时,动作十分优雅,透着难以形容的贵胄之气。狱卒和囚犯都看楞了,知道他是在喝最普通的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饮的是瑶池玉液。
一杯水喝完,长生对狱卒道:“继续。”
狱卒回神,醒然自己竟然看人喝水看呆了,不禁尴尬。随后他发现囚犯也一副愣然刚回神的模样,尴尬又涣然冰释。不怪自己发痴,是这小子小小年纪就有了妖靡之色。他们也是凡夫俗子,食色性也,人之常情。所幸自己不是那猥琐鄙徒,不然这小子说不得还要受些皮肉之苦。
长生这一打断,狱卒倒是也淡了讲书的心思,把他所知的,简单道来
欧阳玉染死在他的宿舍里。身上遍布各种伤痕,有啮咬的、鞭笞的、火烫的特别是私密的地方,更是惨不忍睹,死因是失血过多。
官差在他的手里发现了一副画,虽然画未画完,但那模样已经能辨认出来,正是长生。而长生和欧阳玉染同住一个宿舍,长生的床上也遍布挣扎的痕迹,还有大片大片的血迹,褥子下甚至还藏了一条欧阳玉染的贴身亵裤。
长生就这样被定为嫌疑犯。
第51章 替罪羊
偏偏在抓他的时候,他也没有挣扎反抗,更让人以为他是自知罪不可赦,认罪伏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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