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纯阳剑尊 第457节
    凌冲见殿上也无甚么要紧物事,便直接略过,直奔后殿。后殿当是弟子们的歇息之所,以及仙圣道尊清修的所在。彼处才是整座道宫的核心,若有甚么传承,也一定在彼处之中。
    绕过大殿,凌冲正欲前行,忽然心头有警,抬眼望去,竟有一尊神人拦路,那人遍体神光,有万神朝拜之资,头顶更有一派紫气,当真贵不可言。
    凌冲一见,合掌当胸,打个稽首,说道:“凌冲见过仙帝!”那神人竟是九天仙阙仙帝驾临!神光敛去,露出神人面目,果然便是仙帝,讶然道:“凌道友如何知道是朕?”
    凌冲笑道:“普天之下,再也寻不到陛下这等修炼帝皇之道,以势压人的法门,自是一望便知!”仙帝哈哈一笑,道:“不愧是得了先天太极大道之人,果然机敏!你就不惊讶朕会现身在这道宫之中?”
    凌冲道:“这座道宫当是某一量劫修炼先天太极大道的一位道尊所留,我于一处幻境之中曾见那位道尊施展神通,演化无尽,忽然记起轮回界清虚道宗的根本神通有一门‘一气化三清’之术,与那位道尊的神通同出一源,清虚道宗的道法传自仙阙,浑天不会,那便只有出自陛下之手,因此陛下能入得道宫,凌某全无惊讶之意。”
    仙帝颔首道:“朕料定此事瞒不过你,那一气化三清之法的确是朕得自这座道宫,不过朕当年是偶得石剑之后,再见得这座道宫,并无缘法进入,是那石剑与道宫生出反应,引动道宫中一尊道人虚影现身,展现神通,被朕揣摩了去,只落得一个形似神非而已。朕对这座道宫思之已久,今日借道友之手,才得进入。”
    凌冲面上云淡风轻,不露丝毫异色,淡淡说道:“原来如此!这道宫我也是新来,不如与陛下一同探索如何?”仙帝笑道:“固所愿也,未敢请耳!”
    当下二人并肩同步,凌冲并不落于仙帝半步。仙帝一面观望,说道:“想不到道友短短时日,已然合道,诚是吾道不孤也!”这仙帝此时全无杀气,言笑晏晏,宛如一国开国之君,令人如沐春风,但凌冲心头防备之意只有更盛,帝王之道,心思深沉,全部外露,若是轻信仙帝,定然死无葬身之地!
    第1724章 道尊遗泽
    凌冲道:“小子侥幸,有先师为我图谋,又有一干道友鼎力相助,方有今日成就。”仙帝目中神光闪动,轻声道:“师傅与道友么?”凌冲笑道:“帝王之道本就是孤家寡人之道,陛下统领万界,只求诸于己即可,不必在意其他!”凌冲已然合道,与仙帝道行处于同一境界,说话之间便没了许多顾忌。
    仙帝长叹一声,道:“朕虽修得帝王之道,只求万世不拔之基,却也想有几位同道而行的道友啊!”二人一路走来,言语之间相互试探,却都是滴水不漏,不知不觉已然来至道宫后殿,二人皆是一怔,原来后殿之中竟是空无一物,四面清清,已可透过道家神光瞧见道宫之外的无尽混沌。
    仙帝一愣,自语道:“不应该啊!这又是甚么布置?”那位道尊若要传承神通道法给凌冲,总要留下些物事念相,哪有这般四壁萧然,全无一物的?
    凌冲却是不慌不忙,先围绕后殿乱转了片刻。那后殿不过数丈大小,顷刻走遍。仙帝忍不住道:“道友可曾瞧出甚么?”语气之中透出急切之意。
    凌冲笑道:“陛下稍安勿躁!”太极图飞起,洒落先天阴阳神光,遍照后殿。仙帝凝目望去,忽然咦了一声,原来那后殿受了神光一照,立时生出一点异变,本是空无一物之地,现出一道痕迹,又有三点凹陷。
    凌冲瞧得分明,那痕迹似是一张蒲团积年累月有人端坐打坐,烙印地面。那三点凹陷似是道家炼丹炉所留。这座道宫连混沌之气都无惧,却留下这等印痕,足见打坐之人功力到了何等地步!
    仙帝喜道:“此必是那位道尊所留,其在此打坐,看顾炉火炼丹,长年累月留下这些痕迹,必是如此了!”兴冲冲便要坐在蒲团印痕之上,忽然一顿,尴尬一笑,道:“是朕越俎代庖了!该当道友坐上才是!”
    凌冲呵呵一笑,说道:“陛下能入得道宫之中便是有缘,先请坐下体悟一番罢!”仙帝眼珠一转,不知想到甚么,笑道:“既然如此,朕便却之不恭了!”撩衣坐下,闭目体悟开来。
    那仙帝神游物外,凌冲却淡定而立,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过的良久,仙帝才睁开眼来,一脸遗憾之色,徐徐起身,叹道:“看来朕与那道尊无缘,枯坐良久,全无所得!还是看道友机缘如何罢!”说罢让出位置。
    凌冲也不客套,径自落座,沉沉运神。头顶太极图洒下先天阴阳神光,忽然脑中一声轰鸣,元神恍惚之间,但见一位道人骑跨青牛,头顶紫气三千里,迤逦作歌而来!
    那道人正是在神秘宝镜幻境之中出现过的那位道尊,亦是此地主人,骑乘青牛,施施然过得一座雄关,往西而去,一路行来,金口一开,吟哦不已。
    凌冲打起精神,细细听去,却听得那道尊吟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凌冲元神如中雷轰,只觉那道尊所吟道经平淡无奇,但细细品咂,又自包罗万有,似乎万千大道尽从中出,不由得牵扯精神,侧耳倾听。那道尊曼声轻吟,却只区区五千字而已,却是字字珠玑,口中所出,高悬虚空,大放光明,有天地异象为之和鸣。
    那道尊吟罢,呵呵一笑,伸手一抹,满空金字尽数消散不见,继而一提青牛,一声雷响之间,那青牛奋力一跃,已然飞入混沌之中!那道尊将头顶道冠一推,冲出一道清气,化为三位道人,分别是老中青年数,与凌冲在幻境之中所见一般无二!
    凌冲已知那道尊施展的便是正宗的一气化三清神通,为道家无上法术,与幻境中所见不同,那道尊施展起来,看似绝快,却又条理分明,凌冲心头一动,知是道尊有意传授,连忙静心体悟。
    仙帝见凌冲入座不久,面上立刻显出一种灵光,周身又有阴阳神光涌动,已知其必是得了仙缘,心下又恼又恨,有心趁机偷袭,将凌冲打死,独霸这座道宫,但举手良久,始终不曾出手。
    凌冲周身阴阳神光日盛,与道宫相互呼应,宛如凡人呼吸,一吸一呼之间,融为一体,天衣无缝。此时动手,无异于轰击整座道宫。仙帝心头冷哼一声,终于有些不甘的放下手来。
    过的良久,凌冲忽而长叹一声,醒转过来,目中似有一道清气变幻,许久方消。仙帝瞧得眼热,忙问:“道友可曾得了甚么机缘?”凌冲缓缓起身,整理袍服,淡淡说道:“幸不辱命,果然得了那位道尊所留一卷《道德五千言》!”
    仙帝心痒难搔,问道:“此经云何?”凌冲悠然道:“此经分上下两卷,上卷言道,下卷述德,虽只五千字云云,却是暗含天地造化,不啻为仙家第一宝经!”
    仙帝已是急不可耐,有心一观经典,却也知凌冲断不会轻传,这等无上宝经入手,先当杀人灭口,再说其他,又岂会轻而易举传诸他人?
    岂料凌冲望他一言,竟是莞尔一笑,问道:“陛下可是极欲知晓这卷道经之妙?”仙帝听他有传授之意,不禁大喜,笑道:“朕果是求经若渴,道友可肯传授么?”
    凌冲笑道:“这有何妨?左右此经我也是要公诸于世的!”正说之间,晦明童子忽然跳出,指着仙帝骂道:“莫听这厮诓骗!这厮趁你入定,几次三番欲下手偷袭!”
    好仙帝,果然道心坚定,面不改色,笑道:“仙童误会了,朕何时要暗算凌道友?”凌冲元神入定,晦明童子却瞧得清清楚楚,当下叽叽喳喳将方才之事说了。
    仙帝也觉有些尴尬,险些恼羞成怒。只听凌冲斥道:“胡说八道!仙帝是何等人物?岂会做那小人行径?莫要再言!”大袖一挥,将晦明童子收入洞虚真界之中。
    第1725章 事了拂衣去
    仙帝暗松一口气,明知凌冲是不欲在此时翻脸,强行镇压了那小厮,问道:“道友可肯传经么?”凌冲笑道:“有何不可?”伸手一指,便有五千枚金字悬浮空中,轻轻一合,成了一本薄册,交由仙帝。
    仙帝珍而重之的以双手接过,略一感应,已将五千文字烙印元神,再也忘却不得,缓缓思忖之间,周身神光猛然爆发,如同正月里的烟花绽放一般,随即又变得内敛起来,显是操控由心,大有进境。能令合道之辈神通更进一步,这一卷《道德五千言》当真玄妙到了极点!
    仙帝越是品咂,越觉此经妙用无穷,化腐朽为神奇,于平淡之中见真功夫,竟是不忍释卷,良久才叹息一声,道:“不愧是前一量劫的仙圣,只这一卷道经,便可无视量劫之劫,传诸万古了!”
    凌冲笑道:“陛下可是大有收获?”仙帝目光闪动,抚掌笑道:“不错!朕通读道经,有了几分心得,道行也有几分进境!道友得那道尊亲授,只怕所得更在朕之上罢!”
    凌冲道:“这部道经太过深邃,我也不过得了些皮毛而已,哪能及得上陛下这般天纵之资!回去天星界之后,我要将此经刊布流传天下,惟愿世上修士凡人诵读此经,了悟几分仙家清静无为之理!”
    仙帝大吃一惊,失声道:“这等无上至宝,道友肯将之公布于众?”凌冲哈哈一笑,道:“此经本就非我之物,那位道尊传授之时,曾有大愿,以此经教化天下,先天太极大道又称道德之道,岂是浪得虚名?”
    仙帝心念电闪,忖道:“此经蕴含无穷道妙,朕若能参悟百年,说不定大罗有望!原本就容不得凌冲这厮据有此经,此子竟还敢打着流布经文的主意,却是逼朕下那毒手了!”笑道:“法不可轻传,此经太过重要,关乎仙家玄门气运,岂能轻易流布天下?还请道友三思!”
    凌冲笑道:“陛下此言差矣!岂不闻佛门之中将佛经四处传授,唯恐传得不广,那佛经中亦有高深的修行法门,几位佛陀们又何曾惧怕佛门气运因此削弱?我此举不过效法佛门而已!”
    仙帝终究还是敌不过将道经据为己有的私心,就欲对凌冲出手,何况凌冲不知还得了甚么传承,正好炼魂拷问,但顾忌尚在道宫之中,只得先虚与委蛇,微笑道:“朕得道友传授道经,自此之后,道友与仙阙的恩怨一笔勾销!不如你与朕同回仙阙,朕要广发请帖,为道友办一场安天大会,好叫天下皆知,我仙家又出一位合道!”
    凌冲笑道:“陛下好意凌某心领,只是新入合道,还须闭关巩固境界,不敢大肆招摇,望乞陛下恕罪!”仙帝哈哈一笑,道:“道友真是深得韬光养晦之要旨!也罢,道友不愿,朕也不敢强求,还有一事,便是请道友助朕夺来七情六欲两头魔祖所化魔光,镇压仙阙之中,免得其真炼成第二尊无上心魔,荼毒天下!”
    凌冲道:“陛下太抬举凌某了,我才合道不久,哪里及得上诸位道友功行深厚?至于夺取七情六欲魔光之事,还是请陛下另请高明罢。我要回去天星界中闭关修行。”
    仙帝目光闪动,笑道:“既是如此,朕也不强求,便亲自送一送道友罢!”凌冲道:“多谢陛下美意!”当下二人走出后殿,绕至宫门之前,就要迈出之时,凌冲回头望了望道宫,叹道:“不知何时我才能修成这般法力,于混沌之中得不朽!”
    一步跨出,已在道宫之外。回首望时,就见那座道宫依旧道音响彻,却缓缓没于混沌之中,不见了踪影。仙帝早已运力于身,勾连星辰大道与帝皇大道,凌冲虽是晚辈,毕竟合了虚空之道,若不能一击必杀,必然被其遁走。能令仙帝这般如临大敌者,也算是一种殊荣。
    凌冲背对仙帝,似是还在遥望道宫去向,忽然嘴唇翕张,送出一句话语,落入仙帝耳中。仙帝微微一愣,原本完美无缺的气势陡然一滞,便在这一瞬之间,凌冲之身已如梦幻泡影般消散无踪。
    凌冲竟是趁仙帝出神的一刹那,遁走无踪!仙帝回过神来,冷哼一声,自语道:“他居然瞧出来了!想必是得了真正的一气化三清神通!他又何德何能,能执掌太极大道?朕才是诸天之主!朕才是此一量劫之主角!”
    凌冲驾驭虚空大道,一气遁走,遨游混沌之时,晦明童子问道:“你入定时仙帝便起了杀心,出道宫时仙帝分明就要下手,怎得不趁那厮失神之时偷袭?”
    凌冲笑道:“我若偷袭,便是真正与仙帝结下生死大仇,眼下我羽翼未丰,投鼠忌器,不好撕破面皮。待我真正寻到了先天道德元胎,修成太极大道,自可将仙帝从容镇压!”
    晦明童子道:“你最后说了甚么,竟能令仙帝失神刹那?”凌冲道:“此计可一不可再,其中奥妙你日后自知!”晦明童子道:“那先天道德元胎究竟藏在何处?你可有腹案了么?”
    凌冲道:“原本对先天元胎的感应有些时断时续,得了那位道尊传承之后,太极图妙用更进一步,已能感应出那元胎就藏于混沌海中!”晦明童子叫道:“那还等甚么?赶紧去取来啊!”
    凌冲道:“我若现时去取,仙帝与魔界俱不会容我,还有古神从中作梗,极难成功,何况我的太极图与道德之气还未修炼到圆满境界,取了也是无用。一动不如一静,还是先返回天星界,从长计议!”
    第1726章 未来佛至
    此来混沌海可谓收获颇丰,不但得见郭纯阳,阳神合道虚空,更得了那位道尊遗泽,收了一卷《道德五千言》与一气化三清的大神通之法,正该回转天星界,消化所得,沉淀道基。管它甚么七情六欲魔光与量劫古神。
    凌冲将身一纵,奔离混沌海。那混沌海无边无极,进来易出时难,但也难不倒凌冲,凭借合道道行,又是精擅虚空一系,不多时已然寻到归路。
    凌冲回转之时,又瞧见无数混沌泡沫,仍旧演绎悲欢离合,只是在他如今眼中,一眼已能看透其中奥妙,不足为奇。不知过得多久,周身一松,已然脱出混沌之外,重新来至宇宙虚空之中。
    没了混沌之气束缚,凌冲驾驭虚空之道更是得心应手,来时从天星界到混沌海,总要数年数十年光景,如今却是不过区区一柱香功夫而已,这虚空神通当真玄妙到了极点,用来赶路更是无上之道!
    天星界中,百炼道人正在静室中揣摩归一境奥妙,自从借太火阴火证得归一,这老道修行便越发勤勉,可惜成就归一已然耗尽其多年道基积累,合道之境根本无从谈起。好在百炼道人性子恬淡,也不求以身合道,只专心打磨道行。
    那老道正自修行,忽然心有所感,忍不住住了功行,纵身出了太象宫,运起一双法目极目观瞧,但见虚空之中忽有一派金光迤逦而来,大道震动,间有大道之力结成道花四散,又有仙音娱耳,道音朗朗,此异象分明是合道老祖出行,有大道相合,威能无边!
    百炼道人又惊又疑,忖道:“难道仙帝其心不死,又遣了浑天来伐?但这路数非是浑天,却又是哪一派的合道老祖?掌教如今不在,该当如何是好?”
    正狐疑间,那金光夹杂无量道音仙音,来势绝快,百炼道人念头尚未转完,只觉天旋地转之间,竟又已回到太象宫之中。顾盼之下,才察觉竟是身处掌教大殿之内,云床之上高坐一人,不是掌教凌冲又是哪个?
    百炼心头泛起一个念头,他自家都不敢相信,不等开口询问,凌冲已然含笑说道:“我已合道,劳烦师伯将几位长老与二位弟子唤来议事!“
    饶是百炼道人道心坚凝,乍闻此信,也不由得浑身乱颤,语无伦次,说道:“恭喜掌教!门中出了合道老祖,足可保我太玄道统万世昌盛!哈哈!我这就去祭告历代祖师!不对!先去将长老弟子们叫来再说!”兴冲冲跑了出去。
    凌冲莞尔一笑,不多时脚步之声杂乱,便听贺百川的大嗓门叫道:“掌教回来了?这一去可有好几年!不知又抢了甚么宝贝?咦,二师兄,你怎得走路都不稳当?难不成修成归一,还未稳固境界?”
    百炼道人斥道:“掌教座前,不可妄言!闭嘴!”贺百川最怕这位二师兄,闻言立刻闭嘴,只在心头嘀咕。片刻之间,殿中已是呼啦啦进来一群人物,有周其、贺百川等一代长老,亦有任青、赵乘风、狄谦等三代弟子,更有周清、狄泽等四代小辈,一个个人头攒动,都来拜见掌教。
    百炼道人显是未将凌冲合道之事公之于众,众人只当是凌冲遨游多年归来,召集大家问事。百炼道人咳嗽一声,颤声道:“掌教至尊召集尔等来,乃是要宣布一件大事!尔等不可喧哗,不可失态,违者以门规论处!”
    周其奇道:“又有何事,值得这般大张旗鼓?”百炼道人望向凌冲,凌冲含笑点头。百炼道人清了清嗓子,喝道:“尔等弟子听真,掌教至尊已然以身合道,万劫不磨!”
    轰!宛如晴空打个霹雳,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只张大口、瞪大眼,面面相觑。百炼道人又是喝道:“掌教合道,诸长老弟子跪拜!”当先撩衣跪倒在地!
    这一次众人听得真切,周其与贺百川“啊”的一声,简直比自家平地飞升还要来得惊异,周其磕磕巴巴道:“掌教当真、当真,合、合、道道了么!”
    凌冲含笑说道:“我此次去了一趟混沌海,得遇仙缘,侥幸合道。”众人这才惊觉,眼前这位已然脱离了人类范畴,已是大道代表,执掌大道权柄,贺百川张大了口,再也合不拢来。
    周其愣了片刻,高声叫道:“众弟子跪拜掌教至尊!”拉了贺百川一同跪倒。身后任青等辈亦是呼啦啦跪倒一片。凌冲已是天道代言,以大礼参拜也是应当,老子跪得是天道,又非是人类!
    凌冲缓缓起身,双手虚扶,说道:“众人请起!先师在时,便不重这些俗礼,我亦如此,以后不必再行此大礼!”百炼道人当先起身,喝道:“众弟子平身!”
    周其起身,只见贺百川以头抢地,梆梆梆连叩三个响头,叫道:“掌教!你老人家保佑我早日证道纯阳罢!我老贺定然给你老立长生牌位,早晚上香跪拜!”
    百炼道人以手扶额,以目示意周其,周其亦是羞臊,连忙拉起贺百川,低喝道:“当着小辈的面,你不嫌丢人现眼!”贺百川梗着脖颈叫道:“这要能证长生,老子还管甚么丢人现眼?”
    周其忍不住破口大骂!凌冲笑道:“好了!闲话少叙!我所合乃虚空大道,与空桑佛陀同掌先天大道本源,论起战力,只勉强算是合道之中的下驷,不必大惊小怪!”
    百炼道人茫然道:“掌教所言我等俱是不懂,还请掌教至尊解惑!”凌冲道:“也罢!我新近合道,正要开坛说法,普渡门下,有劳三位长老去将程素衣、宿苍子等请来,其余生灵不拘出身,尽可前来听我讲道,此所谓有教无类!”
    正说之间,忽有檀香之味绕鼻,凌冲心头一动,笑道:“是未来星宿佛到了!”百炼道人道:“那位佛陀自从将浑天退去,便驻锡于大空寺中,已有许多时日了!”
    凌冲道:“佛陀亲至,不可怠慢,传令大开山门,众人随我迎接!”
    第1727章 开坛说法
    太象宫中传出三声清磬,随即山门大开,凌冲着虚空道袍,头戴宝冠,执太极图与生死符,率领门下长老弟子鱼贯而出。只见东方虚空起了一片佛光,悠悠而动,一尊金身佛陀沐浴佛光,身后有元晦和尚与迦楼罗相随,又有一干大空寺弟子手持法器,摆足仪仗而来。
    那佛陀足踏祥云,身披霞瑞,落于太玄山顶,向凌冲合十说道:“小僧闻听凌檀越以身合道,欣喜无极,特来相贺!”凌冲躬身还礼道:“有劳佛陀玉趾,贫道自入道以来,便受佛门恩惠极多,常思报答。佛陀此来正好,贫道欲开坛讲道,传授弟子,还请佛陀不吝,传授佛法,亦是一场功德!”
    未来星宿佛喜道:“那便做一场无遮大会,广度生灵!”凌冲笑道:“多谢佛陀成全!”当下吩咐长老弟子分去四方,延请贵客,又广发道贴,邀请宇内同道之士前来。
    凌冲想起太清门漱石子三人,亦发了请帖。往昔要去太清星中,总要走上数年之久,如今却是随手一发信火可至。那太清星中自从去了两座魔国之患,漱石子整顿门务,已是好生兴旺。
    这一日三兄弟齐坐一堂,正要交流道法,忽有一道信火飞来,传出凌冲之声,说道:“凌某邀请了佛门未来星宿佛祖,不日将在天星界中开一场无遮大会,讲述道佛两家之学,三位若有闲暇,当请赴会!”
    漱石子思忖片刻,说道:“多谢凌师弟美意,我等自当赴会。只是相隔既远,容我等赶路一番!”信火之中笑道:“无妨!”那信火一展,化为一层火光,裹了三人,须臾无踪!
    漱石子大惊,待回过神来,竟已到了天星界中,太玄山上高搭芦棚,上有祥云覆盖,亦有佛光辉耀,十分玄奇。早有周其走上前来笑道:“三位可是太清门的道友?我家掌教之尊早有吩咐,请往芦棚之中用茶!”
    三人又惊又疑,不好多言,只随周其而去。不多时宿苍子与程素衣亦已赶来,听闻凌冲合道,要开坛讲法,特意将门中所有弟子尽数携来,太玄山上闹闹哄哄,好不热闹。
    宿苍子叹道:“自从四大玄阴天魔灭去,天星界中已有好多年不曾有这般热闹了!”百炼道人笑道:“道友不必感叹,还不快快入座,掌教至尊将要开坛也!”
    宿苍子一惊,忙即飞入芦棚之中,合道老祖讲法乃是万载难遇之机缘,万万不可错过。漱石子三人见周遭落座数人,竟俱是纯阳之辈,还有一个和尚与一头神鸟,竟是归一大能,越发不敢造次,只好眼观鼻,鼻问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