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缘这种事,不可强求。”明昭低着头,小脸愁色氤氲:“阿令,其实……我很羡慕你。酆一量虽是令人畏惧的大魔头,但唯独对你一往深情,多次舍命相护。哎……我没这个运气。”
明思令被明昭的话直戳内心,一时间酸甜苦辣聚上心头,她五味杂陈。
“我还不知道再见到他,他会不会因我不告而别,一怒就揪掉我的脑袋呢。”她苦笑着。
灵灵看着两个少女突然都颓废了心情,有些不知所措,它一会舔舔这个的手指,一会用毛绒绒的脑袋蹭着另一个的腿弯,极尽撒娇讨好。
不过明思令百般追问,明昭无奈之下,只得将那日在马车上的对话,低声讲给对方听,气得少女火冒三丈,牙齿咬得咯咯响。
“这个夜不行,也想当渣男不成?这样的混蛋话也能说得出口!我现在就去找他理论。”明思令挽了挽袖子,顺便在厨房里寻找着趁手的兵器。
灵灵贴心地叼着擀面杖就屁颠屁颠跑过来,谄媚递过来。
“阿令,你不要胡闹了。给我留下最后一点颜面好不好?就算我求你了。”明昭又急又慌,她紧紧抱住明思令,眼泪都要落下来。
“小十,他不该怎么对你。”明思令挣扎着,却又不敢大力挣脱生怕伤了明昭。
“我认命了。我跟他,没缘分。”明昭摇摇头,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
她疲惫地把头抵在明思令肩膀上,哭得像个孩子般伤心。
后者的怒气一下子被浇灭了,她轻轻拍着伤心欲绝的少女,叹气道:“你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小十。别伤心,让我来想个办法……”
明思令眼睛转了转,忽然一条妙计涌上心头。她靠近明昭耳畔,低声讲着。
“不行,阿令,这样不行!”明昭骇然,她停止了抽噎,拒绝道。
“我说行就行。”明思令眸光闪烁:“可不得,让夜不行好好高兴高兴!”
“可我做不来啊……”明昭还是摇头,眼中充满拒绝与怀疑。
“一切都由我来安排,你……只要听我的。”明思令潇洒地打了个响指,笑容阴森森的:“收拾渣男,我最有一套!”
这边,县衙议事厅里。
贺之洲、杨东来和夜之醒,以及六神,他们正在一起商量着下一步行动。小四还在照顾受伤的卫遒,所以他们两人不在房里。
本来正说着话,夜之醒忽然觉得头皮发麻,后脊梁径直冒上来一股子骇人凉气。他实打实的打了好几个喷嚏。
贺之洲看不下去,赶忙递过来一块手巾,关心道:“亦仙兄可是昨夜受了凉,需不需要叫个医官过来看看?”
“没事儿,许是有人在背后骂我。不打紧,咱们继续吧。”夜之醒接过手巾,擦了擦手脸,哂笑着。
他趁大家不注意,偷偷拉过六神来,小声问着:“怎么没看见小十和阿令呢?”
“用早膳时,小爷倒看见了老大。她说十姑娘一早就去小厨房给老卫熬药了。这时候,她们应该在一起吧。夜之醒,你到底做了什么缺德事,怎么觉得你怪怪的。”六神紧盯着少年,目光充满了研究。
“我也想知道,到底自己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小十那天从倚翠楼回到县衙,就一直躲着我。我买了葡萄奶酥去给她,她都不肯见我。她倒还好,就不知道阿令那暴脾气,万一对我有了误会……”夜之醒又打了个寒颤,一双鸳鸯眼里满满的后怕。
“亦仙兄,那个被我们带回来的少女已经醒了,正如我们起初推测,她和另外两个姑娘都是被三个怪人挟持到鹿苑吸血。前两个心脏都被活吃了,她运气好,关键时刻被那只翠鸟给救了。”贺之洲闷声道。
“那鸟害人却也救人,所谓正邪难辨。翠鸟与皇城投毒案自然脱不了关系。不过,它也给我们留下了新的线索。接下来,我们还要尽快查出十年前大瘟疫的真相。我觉得,我们已经离真凶很近了。”他思忖着,分析着。
“明昭姑娘不但救了无辜少女,也治好了老三的伤,果然妙手回春,小弟在此多谢了。”杨东来走过来,朝着夜之醒就恭恭敬敬鞠了个躬。
他只见夜之醒还在暗自发呆,心中疑惑难解,惊呼:“你怎么满头都是冷汗?莫非真的受寒了。”
他微微吃惊,挥了挥手,便有士兵及时把热茶奉上。
夜之醒尴尬地喝着茶,客气着:“应该的,不必客气,都是自己人。”
“夜大哥好福气啊,明姑娘不但医术好,人又长得美,心底还如此善良,不知道你们何时成亲,到时候大哥和我们众兄弟一定都去喝喜酒!”杨东来端着茶,也走过搭讪。
“噗!”夜之醒刚喝到嘴里的茶,一下子喷了出来,直接落进了杨东来的茶盏里。
“你,你听谁说的?”他哂笑着,用袖子擦着嘴角的茶水。
“你妹妹啊,她说明昭姑娘是没过门的嫂子。”杨东来紧盯着自己的茶盏,笑得有些牵强。
“对了,令妹的夫君是哪里人?怎么没听你说起过。”贺之洲趁机打探,故意装作漫不经心。
“压根不是人!”在一旁的六神脱口而出。
这回轮到贺之洲差点喷茶,他咳嗽着把茶盏放在一旁,断断续续问:“不……不是人?”
夜之醒斜了一眼失言的六神,后者哂笑着捂住嘴巴,躲到一旁去吃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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