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霁月在女生堆里,确实是格格不入。
林夏本不想带他来,还是厉南礼说,苍穹洲时局不对,得带个有本事的孩子来,要一旦被选上了,再变性别也不迟。
林霁月虽然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可苍穹洲万万人之上的顶峰位置,谁又不想去沾呢?
等他解决了独立洲的问题,被万人敬仰,他要不要变性别,还不是自己说了算的。
就这样,泰山给他来了个大拥抱,眼神可惜的往下一撇,“欲戴王冠,挥刀自宫,我在这里祝你旗开得胜。”
林霁月:“……谢谢。”
说着,泰山又把目光放在了傅枝身上,眼底很明显闪过一抹惊艳,“哦,漂亮的东方姑娘,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他操着一口流利的华国话,就要去抱傅枝,这时候,中间却挤进来了一道身高腿长的身影,一抬手,正好抵住对方扑过来的身子,跟着,在对方站好后伸手,握住了对方的手,点评,“台词太老套了,对我女朋友礼貌一点。”
好嘛。
原来是名花有主了。
泰山讪讪住手,看了眼站在他面前的男人,剑眉星目,一双桃花眼里仿佛带着化不尽的寒霜,直教人头皮发麻。
只是不可置喙的是,对方偏偏又生了一副好相貌,和傅枝站在一起那才是一个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泰山知难而退,“对不起,是我膨胀了。我这就回去再照照镜子!”
呸!
果真是最近美女子见得太多他以为自己开始配得上了!
是他普信了!
“泰山,我们一路舟车劳顿,有些累了,不如先进去休息,明天再聚?”林夏适当出来给泰山解围。
泰山连连点头,“好好好!这里进去有个阁楼水榭,很绕,我带你们走!”
他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
傅枝一行人跟在身后,一路上走走看看。
傅枝注意到厉南礼脸深沉的脸色,像是古潭寒水,抑郁厉色教人不寒而栗。
搁在一年前,傅枝多半能没有眼力见的问上一句你怎么了。
但今时不同往日,她能看得出,泰山的行为让厉南礼不舒服,实际上这种类似于握手礼节的拥抱也会让她自己觉得不适应。
“厉南礼,”走在人群后头,傅枝用细小的气音叫了厉南礼一声,在人脚步顿下回头看过来的时候,傅枝这才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奶糖,塞到对方手里,再次小声道:“你别生气了。”
她声音放的有些柔和。
大概是因为,前一秒还对着泰山冷若冰霜眸子里酝酿化不开风暴的男人在这一刻回眸看向她时,寒光乍烈,如破开云层的一抹阳光,眸色温柔又干净。
该是勾着嘴角轻轻笑一下,就让她也明媚了心情。
小姑娘递来的的糖果皮纸上还残留着她指腹的温度,被厉南礼捏在手心,仿佛在这一刻牵着小姑娘的手。
他俯下身子,眉眼弯了弯,认真盯着傅枝的眼睛,“为什么不想我生气?嗯?”
被双漂亮的桃花眼看着,男人的气息逼近,空气升温,四周似乎都残存了暧昧的温度,傅枝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被对方在大庭广众之下扣住了腰肢,向怀里一拉。
“你做什么?!”傅枝清秀的脸上带了一抹慌乱,不太适应大庭广众之下和厉南礼搂搂抱抱。
这不太雅观!
非常不太雅观!
地点也不对!
“枝枝,”但厉南礼好像没这种想法,他低着头,唇瓣凑在她的耳边,白皙的下颚贴着小姑娘精致的锁骨蹭呀蹭的,“枝枝,我们什么时候复合啊?”
“他抱你,我不开心,我还没有抱你。”
他叹谓着,咬了咬傅枝的耳尖,在小姑娘差点弹跳起来的时候又委屈道:“好想你啊,我们不要分手好不好,枝枝。”
傅枝:“!!!……”
耳边的湿润敢让傅枝差点炸了毛,又在对方那句染了点哭腔的想你中被顺了毛。
她还从来没见厉南礼这么委屈过。
他在喧闹又陌生的楼阁抱住她,委屈时,多情的桃花眼都耷拉了下来,“枝枝,你也疼疼我,好不好?你疼疼我,我把命都给你啊。”
他环着她的腰,用力紧扣,眸色深沉又认真。
傅枝眨了眨眼睛,对上男人漂亮的桃花眼。
四周噪声阵阵,却又仿佛在瞬息间安静起来。
她听见蝉鸣听见风声,看见远方炊烟袅袅中腾飞的风筝。
她被盯得有几分不自在,心跳剧烈,明明四周的目光都不曾放在他们二人身上,却让她升起了一种带队的老师,一同飞来的队友,不远处酿酒的洲民都在偷偷看她的羞耻感。
她低下头。
脑海中的思绪飘忽不定,她想到闷热夏季车窗前的吻,想到她胸腔炙热的心跳,冬季里山川间绚烂的烟花……最后,她想到了营养舱里的叶九。
原本滚烫炙热的空气一瞬瞬温凉下去。
“厉南礼,”她听见她用带着清冷的嗓音道:“不行的。”最起码,在现在,在目前,还不行。
她没有得到灵泉,她没有治好叶九他们。
风花雪月对她来说不可望也不必可即,她要将天堑变通途,至此,才有余力去回应他炙热又明热的爱恋。
让这份喜欢对等,变得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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