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像真的似的!”元媛斜睨着姜星遥,嗤笑一声,极其不屑道:“既然这么清高,你又何必嫁给小勋,找个生活背景与你相似的岂不更好?”
姜星遥星眸灵气盎然,浅浅勾起唇角,笑而不语,侧目静若止水的看了南风勋一眼,遂优雅起身。
众人不解,目光不约而同跟随。
姜星遥转过身面对元媛,唇畔噙着一抹淡雅如兰的笑靥,表示恭敬的微微一鞠躬。
停留片刻,直起腰身,淡淡的看了一眼其他人,再次优雅转身,脚下步子娉婷袅袅、婀娜生姿迈开,头也不回的走向楼梯。
老夫人把玉镯给她的用意不外乎两个,一就是认定了她这个孙媳妇;二就算要利用大家的嫉妒与愤怒来考验她。
究竟其中哪个,她懒得探究,也没兴趣探究。
南风家少夫人这个身份本就是假的,她要做的、能做的就是不忘初心在这个与自己格格不入的地方平平静静度过约定的五年。
“她她她她这什么意思?”元媛本就愤怒难平,此刻看到姜星遥一副清心寡欲、置身事外的姿态,更为恼火,指着姜星遥渐渐远去的背影,破声质问。
看着她渐行渐远却依旧透着不食人间烟火气质的那抹倩影,南风勋心口狠狠一悸,薄唇异常平静开启:“妈,您与姑母引以为傲的社会地位也好,身价也罢,在她眼中什么都不是!甚至都不及一盆花、一只虫的存在有意义。”
“你这话什么意思!”元媛不信。
闻言,南风勋目光不禁一滞,与此同时眉心蹙起,下一瞬看向母亲,冷声道:“妈,您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元媛哑然。
南风勋敛起目光看着面前装玉镯的锦盒,双手捧起,起身,举步精致走上了楼梯。
“嗒!嗒!嗒……”一声接一声的重重脚步声仿变成了话语向在坐的每一位阐述着他的心情,久久回荡在偌大的客厅里。
十分钟后,南风陌和南风腾在三楼泳池边找到了提前离席的夫妻二人。
南风勋左手插兜,右手抱着锦盒,驻足而立,目光落在姜星遥的头顶。
姜星遥坐在池边,双脚泡在水中,平静的注视着粼粼波光的水面。
两人谁也不说话。
“抱歉,让你受委屈了。”不知过了多久,满心愧疚的南风勋开了口。
时间仿佛瞬间停滞,姜星遥没有任何反应。
“对……”南风勋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只不过,这一次话才刚说出一个字,沉默了许久的姜星遥开了口:“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从决定跟在你身边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以后的日子注定了不会平静。”
她的声音平静到可怕,甚至可怕的瘆人。
“今天的事,不过是无数次证实中的一次而已,我不会放在心上。”
南风勋心狠狠抽搐一下,生疼:“星……”
“说点别的吧!”姜星遥抢话:“我希望,从这一刻开始,凤血玉镯的事彻底过去。”
“我知道你生性淡泊名利,可我希望你知道玉镯的事除非奶奶在董事会召开前下令停止,否则事成定局,你是逃不开的。”
“我若……”姜星遥别脸看着南风勋,目光坚定不移,固执道:“我若是坚持让这件事就此过去的呢?”
“你若是非要坚持,那我就只能……”南风勋深知她的这份坚持下代表的是什么,悲伤快速袭卷了他的心扉。
“怎样?”姜星遥的眼神没有丝毫柔化。
南风勋一瞬不瞬的看着执傲的她,一字一字道:“我不想让你为难,更不想让你难过,所以我就只能引咎辞职主动卸任南风少爷的担子,和你共进退!”
“你威胁我?”姜星遥故意歪解南风勋的本意。
南风勋眸底泪光闪烁,掏出兜中左手温柔的抚着她的额头,声音温柔的仿佛可以把一座千年冰山融化:“星儿,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姜星遥目光移开:“南风勋,不要试图改变我,更不要为了我去改变你自己,时间久了,我们都会找不到真正的自己。”
“……”南风勋目光幽深、闭唇不语,他很想告诉她,与她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他已经不能自控的发生了改变。
姜星遥重新看向水面,沉默了片刻:“南风勋,即使身处你的世界,我也只想做个简简单单的自己。”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南风勋心疼不已。因为,他敏感的听出她声音里难以掩藏的忧伤。
姜星遥咬了咬唇瓣,肃声反驳:“知道那又能怎样!你是不会放我离去,远离尘世的浮华和喧嚣,不是吗?”
南风勋一怔,沉默了许久,才无力开口:“如果可以让你真正快乐,我愿意放手,放你离去。”
天知道,他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说出这句话。
一颗晶莹剔透的眼泪却顺着眼角簌地滑落,姜星遥失声而笑:“海岳尚可倾,口诺终不移,南风勋,我不会离开你!”
“姜星遥……”南风勋心如刀绞,又气又恼、又憎又恨。他自作多情的以为,自己与她的关系早已冲破那份该死的契约。
但,现实从来就是如此残忍!
可,当他看到她精致的面颊上满是泪,所有的恼与气、憎与恨顿时变成了爱意与疼惜。
他放下锦盒,双腿跪在地上,紧紧的将她拥在怀里:“对不起,星儿,对不起,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泪一颗接一颗滑落,姜星遥却固执的笑着:“有人的地方本就是非多,有利益的地方本就有纷争,所以南风勋,我不怪你。”
“星星!”她越是懂事,越是看淡人生,南风勋越是心疼不已。
姜星遥笑靥如花,将他搂紧:“傻瓜,我没事!”
两颗泪簌然滑落,南风勋收紧双臂,脸颊蹭着她脖颈处的发丝:“我保证,今天这样的事以后不会再发生!”
姜星遥笑靥更灿,重重点头,她知道。一直以来,这个叫南风勋的男人无时无刻不在用尽全力保护着她。
所以,她愿意撑下去。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南风勋松开臂膀,温柔的为她拭去眼泪,然后打开锦盒取出玉镯,边为她戴上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道“这是奶奶的一番心意,即便你决定不接受这玉镯背后的股份与权利,但奶奶她老人家的一番心意我们做晚辈的总是不能辜负了的,戴上它,拍个照发给奶奶,稍后我会亲向奶奶说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