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兄弟在海上看了不少风景,对于他们这批新船也有了一定了解。
这天胤福正跟他家十四哥各自坐在一边,要来场海钓比试。
“咦,那边怎么会有船只?这个路线,并不是船只会来的地方呀?”胤祯抬头,看见远处模模糊糊的影子,好奇的说到。
“靠过去看看。”胤福双眼一眯,对着身边跟着的人吩咐到。
当几艘大帆船被比自己更大、更快的船追上后,帆船上的人看着对面身穿军服的人,都有些害怕。这年头,一个官兵半个贼,他们这趟出门本就不顺利,再被抢了可怎么得了。
“你们当中谁是主事的,出来回话。”一个官兵受命前来带人。
于是两位战战兢兢的中年人被带到了还在拨弄钓杆的两兄弟面前。
“你们的情况。从家世到现在在做的事情,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全都仔细说一遍。”胤福也不管他们是不是害怕,只淡淡说到。
“愣着干什么,王爷问话,还不赶紧如实回答。”见两个主事的还有些呆愣,二人身后的官兵忙喝到。
王爷呀!两人更害怕了。于是只好老老实实的把自己的情况说了出来。
他们是江浙人氏,常年在松江府到长崎之间的海上跑商,最近因为运了几船货去往东瀛,但是路上遇到风雨,耽搁了些日子,就没赶上名额。本来可以在周边走私卖的,但是最近那附近出现海盗,专抢他们这样的商船,他们也不敢多留了,于是这几船货就又运了回来。听说,最近皇上南巡,圣驾停在德州了,他们便想把货沿海运到山东去,就算这趟要亏本了,但也比全赔了要好呀。
“东瀛,海盗。”胤福冷笑着轻声呢喃。他之前忽悠南怀仁时还用过这个借口呢,没想到自己还没动手,他们倒是蹦到自己眼前了。
“什么名额?你们去经商入港还有名额吗?”那边胤祯还在好奇的问到。
“是呀,自从前几年,那边的政府觉得他们的矿物流出太多,就下了限制令,只准八十船入港,去晚了就没了。”两个主事老老实实的答到。
“十五呀,东瀛那个地方,矿产很多吗?”胤祯转头问身边的弟弟。
“应该是吧,我也不清楚。”他平时也没关注过这个呀,就想着把东瀛打下来了,至于之后的治理,那是皇阿玛和太子哥哥的事。可惜上一次投胎的时候死的太早,只依稀记得他救的那个人说,东瀛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好像要打进来了。所以他如今理所当然的不想放过这个地方。
“行了,放他们回去吧。”见没什么好问的了,胤福便让人将两个主事的人带回去。
“十五呀,你是不是对东瀛有什么想法呀?”等只剩下两兄弟之后,胤祯搓搓手问到。如果要打东瀛,可不要忘了他,他现在可缺军功了。
“暂时还不行,等我们的船多做些出来了再说吧,还有戴梓的武器也得跟上,我出来前已经让他们一起去研究船上的武器装载问题了。”胤福皱着小眉头说到。虽然工业上的事,他交给九哥来负责了,而且最近传来的消息也还不错。可是民以食为天呀,他觉得自己回去后,还得从兄弟们中找一个管农业的人出来。
突然胤福想到了什么,转头对着身边的人吩咐到,“去,把刚刚那两人带回来,本王还有事问他们。”
于是当两位船管事再次被带到胤福面前时,只听到他第一句话就问,“你们江浙一带从事海商这一行的人多不多,利润如何?”
两人吓得瑟瑟发抖,以为王爷要跟他们要好处了,虽然给好处傍上王爷是天大的好事,但问题是他们这趟出门真得没有赚到银子呀,于是两人纷纷跪地哭饶。
“闭嘴,爷的弟弟要什么没有,能看上你们那点银子,老老实实回话就行。”胤祯被他们烦的要死,出声喝到。
两人听后便不敢再求饶,“自从皇上爷收了台湾开了海禁后,这些年出海经商的人确实渐渐多了。尤其是海运利润之大,让越来越多的人有了想法,别的地方草民不知,但现在江浙一带都出现造船的商家了。”
胤福听后冷冷问到,“可是本王并未在户部看到有诸多的出海商家登记记录,而且不说往年,就去年的税收,海运这一项上,就没有多少?那么,你们是怎么办的出港许可?既然海运利润多到让人眼馋,你们又是怎么交的税呢?”
两人听后如遭雷击,讪讪的不敢言语。
胤祯虽然平时对这些赋税方面的事不感兴趣,所以也不过问,但此时也听出不对了,一拍身边的桌子,喝到“大胆刁民,做了什么犯法的事儿,还不从实招来,是想吃一顿打才老实吗?”
“王爷饶命呀,草民说,草民说。”两人吓得冷汗淋漓,“我们是走了江宁曹家的路子,曹大人是皇上心腹之臣,江南官场上都要给他几分面子,他给我们办了出港证明,而我们则将赚来的利润按比例上交给曹家。”
哐当一声,胤福一脚就踹翻了旁边装鱼的水桶。“无法无天,简直无法无天,如今连国家税赋都敢染指了,他曹寅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
而胤福身后站着的曹锐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只砰砰的磕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十五,先消消气,我们只是听了这两人的一面之词,万一冤枉了曹大人怎么办?”胤祯赶紧上前安慰到。其实他也知道曹寅肯定冤不了,但那是皇帝心腹,他一个并不怎么得宠的皇子能怎么办,有时候皇上的儿子还比过臣子与皇上亲近,这说出去还挺搞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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