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意还要去大学报到,玩了一会只能意犹未尽的下车。
顾言等江意和徐乐走进家门他才回家,一进大厅看到坐在大厅揉眼睛的陈慧婷。
“妈,吵醒你了?”
陈慧婷还记得晚饭时江意对顾言顶嘴的事,她听到外面的动静特地过来看,确定儿子和江意和好了才放心。
“没有,我下楼喝水。”她乐呵呵地回答,撑住膝盖起身就要上楼。
顾言过去扶她,等送她到卧房门口时才随口说道:“妈,你早点睡吧,我和江意在一起了。”
“你也早点睡……什么!!?”陈慧婷声音瞬间转高八度。
“嗯,所以你不用担心了,早点睡。”顾言按住她的肩膀推她进去,贴心的替她关上门。
陈慧婷想要推门出去,又觉得问不出什么来,激动的在房间内转了两圈,找出手机向老姐们林老师交流信息。
当晚,还没来得及向母亲分享感情进度的江意遭受到母亲郑重的批判,随后又是一套让她脸红耳赤的教育。
第二天,江意看到顾言娇嗔地瞪他一眼,责怪的话没说出来就变成相视一笑。
顾言特地空出时间去送江意到大学报到,像他这样家长陪伴的学生不少,随后进入安排好的学生宿舍里面也是热热闹闹,不放心的家长为孩子的室友准备好礼物,打好关系。
其中顾言夹杂在一群四五十岁甚至五六十岁的父母之中尤为显眼。
同宿舍的女生父亲来到宿舍想要打招呼,过来拍拍他的肩膀,憋出来一句“小兄弟长得真年轻,女儿都这么大了。”
江意刚铺完被子,正坐在一旁喝水,听到这话差点没喷出来。
顾言的年龄比之其他家长年轻很多,长得也并不老,可他经历这么多世,不刻意收敛气势时会带着复杂的沧桑感。
身旁的江意又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十八岁少女,举止间天真浪漫,更衬得他老些,活生生的像两代人。
两人逛校园的时候,江意仍憋不住乐,顾言揪住她梳到脑后的低马尾像是揪住大鹅的脖子,不光没有消音,反而笑得更大声了。
江意鹅鹅鹅地笑完还不够,坏笑着调皮喊道:“顾叔叔好!顾叔叔辛苦了!顾叔叔长得真年轻!”
四周有不少其他学生,顾言瞥了江意一眼,对她的称呼不为所动,只是牵着的手抬起来捏住她的颈侧。
软肉被轻轻捏起来,带着无声的威胁。
江意万分确定,此时要不是在人来人往的校园,颈侧的这只手就要扼住她命运的喉咙。
都已经威胁的这么明显了,江意能退吗?当然不能!
江意火上浇油的喊起陈慧婷对顾言的称呼。
“言言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叫你叔叔了,言言你原谅我吧,言言最好啦。”
顾言停住脚步,看向口中认错但眼神却格外灵动的女孩。
“言言?”他反问。
“咳咳咳。”江意抬手严肃地清清嗓子,“不能喊嘛?我总听陈姨这么叫耶,感觉好亲切好亲切,你觉得呢言言!”
“好好说话。”顾言无奈地捏住她的脸,俯身靠近,“还有……叫我阿淮,只有你一个人叫的小名。”
曾经,一个眼盲的女孩向他介绍自己的小名叫言言,他苦恼自己没有小名可以说。
现在,他也可以告诉女孩他的小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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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的小区里,窗户黑了大半,一辆车停在路旁。
江昊毅坐在驾驶位,矮小的个子需要竭力挺直后背才能从对他而言有些硕大的方向盘上探出头。
江国正站在车窗外,“一会你妈妈和小舅出来踩下油门就好,什么都不用看,记住了吗?”
“爸爸,我害怕。”江昊毅带着哭腔喊。
他虽然骄纵到喜欢用暴力解决事情,可气头上动手与开车撞人截然不同。
本质上江昊毅清楚自己是小孩子,有种动手也不会将人伤的太重的有恃无恐,踩下油门却能清晰的意识到真的有可能杀人,他幼小的心灵根本承受不了。
江国正并不管这些,他语气鼓励:“没事的,你是小孩子,没有人会责怪你,你也不希望妈妈离开爸爸对不对,只要你踩下油门,我们家就会变回以前了。”
江昊毅抽噎着:“真的吗?”
“当然!”江国正信誓旦旦地承诺,后退两步等待机会。
不远处停着另一辆黑色轿车,漆黑一片让人以为里面没有人,至少江国正是这样认为的。
被顾言派来监视江国正的两个男人坐在车内,彼此相视一眼。
“他们在做什么?”
“不知道啊,大晚上的,用不用向老板汇报?”
“看看再说,这么晚了要是没什么事,不等着触老板霉头呢吗,”
两人嘀嘀咕咕间,眼前忽然亮起刺眼的车灯。
江昊毅在父亲的命令下用力踩住油门,车子不受控制的冲向刚走出家门的邹可嘉和邹志强。
半夜,顾言接到电话沉默了好几秒,“报警吧,向警丨察提供行车记录仪,以后你们不需要再跟了。”
警方很快赶到,由于案发现场停的一辆车刚好装了时下非常稀少的记录仪,完整的把江国正唆使江昊毅开车撞人的过程录下来。
邹可嘉双腿粉碎性骨折,送到医院后被截肢,而她身边的邹志强陷入昏迷,经过抢救后成为植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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