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翰林跌坐在椅子上:“老夫清白一世,最后……”
书房的门被推开,梅夫人神色肃然的走了进来。
她过去弯腰扶起崔先生:“瑜儿,你做的对,不用管你岳父,他一辈子死脑筋,除了知道忠心之外,别的什么都不懂,咱们不用理会他,只做自己想做的就是了。”
“你,胡言乱语。”
梅翰林指着梅夫人气的手指都在颤抖。
梅夫人可不怕他,过去一巴掌把他的手打落下来:“怎的,我便是如此,你看不惯自可以休了我,总归我只给你生了个姑娘,如今姑娘也没了,你兴许也是怕后继无人吧,等休了我,你自可再娶娇妻进门,再给你生个大胖小子,我是没指望了,等给娇娇报了仇,我不管哪个井里河里跳进去就是,也能早早和我的娇娇作个伴。”
这话说的,梅翰林无奈又伤痛。
“你,你,气死老夫了,老夫何时说要休了你?”
梅夫人就哭:“你但凡心里有我们娘们,就该替我的娇娇报仇,你不管这事,瑜儿要报仇你也不该拦着,你这么着……实在枉为人父。”
这一字一句的戳到了梅翰林的心里,戳的他心头鲜血直流。
梅夫人握着崔先生的手:“可怜我的娇娇,可怜我的瑜儿啊……”
这边梅家三人抱头痛哭。
那边朝堂之上,二皇子一系的把太子这些年作恶的证据拿了出来,好些官员上折子参奏太子,请承庆帝废太子。
承庆帝坐在御坐之下,看着底下官员齐刷刷跪了一地。
除去几个太子一系的官员,其他的不管是哪个派系的全跪了,口口声声要废太子。
承庆帝脸色难看之极。
他把太子叫到近前,拿着折子对着他劈头盖脸的就打:“朕打死你这个畜牲,你怎做出此等事情,你……”
二皇子膝行上前:“父皇,皇兄这些年作恶多端,民间多有怨言,实在不堪为储君……”
承庆帝一脚把二皇子踹倒在地上:“岂容你多言。”
太子看此情形,知道他大势已去,他恶狠狠的瞪了二皇子一眼,麻溜的跪下:“父皇,儿臣参奏二弟勾结江南官员意图不轨。”
太子一系的几个官员也跟着跪下,太子把手中的折子高高的举过头顶。
承庆帝看看长子,再看看次子,闭目长叹。
京城外
孙小月坐在马车上,看着巍峨的城门咽了咽口水。
坐在她身边的年轻公子笑瞅着她:“怎么?害怕了?”
孙小月摇头:“不害怕,就是没想到城门会这么高,也没想到京城这么大。”
年轻公子握住孙小月的手:“别怕,一切有我呢。”
等快到城门的时候,年轻公子才和孙小月说:“小月,早先我没有告之我的真实身份,其实我并非京城富商之子,而是皇子,我上边有三个兄长,排行老四,京中人多称我为四王爷。”
孙小月吓的朝后缩了缩:“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要是早知道你是四皇子,我,我肯定不会跟你来的,你说会对我负责任我也信了,我原想着你是富商之子,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或者你家里不会那么重视身份,我有可能成为你的妻子,可现在……你即是皇子,我如何配得上,除了给你做妾,再没其他办法。”
想想要给人当侍妾,孙小月吓的哭了起来。
她早先在村子里听人说起过给大户人家做妾做丫头的难处。
村子里有一个长的很好看的姐姐被家里人卖给地主老爷做妾,那个姐姐去了地主家没两年就死了,孙小月听村子里几个碎嘴的婆娘说起那个姐姐死的很惨,身上的肉都被打烂了,不知道在地主家遭了多少罪,那个时候,孙小月就特别害怕。
她小小的心里就已经明确了妻妾的不同。
她哭的直打嗝:“我不做妾,做妾会死的,你要是娶个恶婆娘,会把我打死的。”
四皇子好气又好笑,看孙小月哭的那么可怜,就赶紧安慰她:“不怕,皇家规矩大,就是将来我娶了嫡妻,她也不敢为难你,不只是我,就是太子,还有我的皇兄,哪一个家里不是妻妾十几个,可没有你说的那样打死人的。”
这个时候,车子已经到了城门近前。
以往这个时候,城门是开着的。
可今天城门却是关着的。
城门口聚了几个人,在那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四皇子让车夫去打听。
车夫打听了一回,回头跟四皇子说:“主子,是京中出了变故,百官参奏要求废太子,太子拿出二皇子勾结江南官员,并且途中欲害主子的证据,也参了二皇子一回,陛下大怒,将太子和二皇子都关进大牢,如今正让东厂彻查此事,为怕太子和二皇子谋反,紧闭城门,着令搜捡太子和二皇子的同党。”
四皇子听的心里咯噔一下子:“因何如此?太子和二皇兄虽然面和心不和,可也不至于……”
孙小月这个时候也顾不上哭了。
她对四皇子说:“你的两个哥哥可真坏,活该被关进大牢。”
“慎言。”
四皇子瞪向孙小月。
孙小月吓的缩了缩脖子。
城门不开,四皇子也回不了家,他就想着先找个地方带着孙小月歇歇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