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笑眯眯道:“嗯,我听爹的。”
她扶着阮平坐下:“回头我就跟我娘说,让我娘回绝了萧家。”
阮平这才笑了。
安宁接着又来了一句:“就是金大娘说如果咱家不答应,她就到处传扬,说我和萧原怎么着了,爹,这事咋办啊?”
阮平愣住。
他又气又痛,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愧疚。
“她真这么说的?”
安宁点头。
阮平又呆了许久:“等,等爹回去亲自找她说去。”
这么多年了,阮平都没敢想过金三娘。
他年轻的时候可喜欢金三娘了,那个时候的金三娘长的好看,性子又好,他救了金三娘,把她带回家,两个人相处的时间久了,就生出情谊来。
他原打算娶金三娘的,谁知道中间生出枝节来,最终他娶了董唤娣,萧柱子娶了金三娘。
才和董唤娣成亲的时候,阮平也是意难平。
他时常的偷偷去瞧金三娘,在心里偷偷的想念金三娘。
后头……
董唤娣给他生了儿子,帮他照顾老人,和他一心过日子,天长日久的,他也不是个铁石心肠的,再冷的心也捂热了。
后头两家分头逃难,经历了一连串的生生死死,阮平也就把金三娘放下了。
这么些年,他都没再想起过。
可今天……
安宁的那些话勾起了他年轻时候的一些美好回忆,但这些回忆再美好,也比不过闺女重要。
哪怕是让金三娘恨他,阮平都会找金三娘把话说清楚,让萧家别再打自己闺女的主意了。
如果萧家非要闹,那阮平就想办法让安宁先离开回水村,等这事平缓了再回来。
安宁看阮平的样子,她想到了一种可能。
她试探的问:“你和金大娘说,她……她不会生气吧?”
阮平摇了摇头:“不会。”
安宁又道:“实在不行我就嫁给萧原吧,他也就是懒一点,其实也没啥的,反正咱家马上就要分家了,爹挣的钱以后也不给哥哥他们花,还不都是留给我的,我嫁给谁那也不愁吃不上饭啊,再者说,萧原他长的多俊啊。”
阮平这心里啊,真的是差点没给气笑了。
“长的俊顶个屁用啊,我看那个萧原长的娘们兮兮的,一点担当都没有。”
阮平嘴里所说的长的娘们兮兮的萧原现在正在听大牛说他这两天观察到的情形。
“你让我躲在大道边上,我也躲着看了,这两天头一天路上过了四辆大车,五辆小车,第二天过的多了一点,过了六辆大车,四辆小车……”
萧原点头,他抓着一把豆子给了大牛一半:“那这一票就能干。”
大牛吓着了:“原,原子,犯法的事咱可不能干啊,劫道……”
萧原敲了大牛一下:“想什么呢,我是那样的人么。”
“那你?”大牛还真不明白萧原要干啥。
萧原笑了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他也躺不住了,带着大牛出了门。
萧原长了一些碎铁片和玻璃渣子,也不知道他从哪弄的,竟然弄了几块皮子,还有一些不知道是啥的工具。
大牛看的眼都直了:“你从哪儿弄来的?”
萧原没理会他,俩人揣着这些东西就到了县里的那条主干道边上,萧原算计着距离在路上洒了一点玻璃渣和碎铁片。
他一边洒还一边自嘲的想着,真没有想到他也有这么一天,竟然用这种手段来换吃的。
洒完了之后,萧原就带着大牛又走了一段路,两个人躲在路边,等了一会儿,萧原就说:“来了。”
又等了一会儿,远远的就看到一辆大车驶来。
萧原赶紧拉着大牛走到马路上,慢吞吞的向前走。
离着车还有两三百米的时候,那车就停了。
“这是咋的了?”大牛问。
萧原指了指车轮:“车胎破了。”
大牛就知道萧原打什么主意了:“你这也太损了吧。”
萧原又敲了敲大牛的脑袋:“嫌我损的话呆会儿我换了东西你别吃啊。”
这肯定不成啊,大牛摇头:“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俩人走过去的时候,司机已经下车在检查了。
萧原过去就问:“怎么了?车子出毛病了?”
司机摇头:“应该是车胎被扎破了,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的掉下这么些玻璃渣子。”
被骂了缺德的萧原一脸正色道:“真缺德啊,谁这么不是个玩意往马路上扔玻璃。”
大牛:呃?
司机看了几个车轮。
萧原也在看:“是不是这个车胎破了。”
司机仔细的看了:“还真是啊,你咋看出来的?你会开车啊?”
萧原嗯了一声:“会开,也会修车,我说,这车胎要摘下来啊,这不好弄,要帮忙不?”
司机一个人弄还真挺麻烦的,他点头:“要。”
司机这回跑短途,因此是一个人开车的,要是跑长途的话,那肯定得俩人轮着开,要真是俩人,换轮胎啥的就好办了,可他一个人这回跑的路程又近,也没啥准备,可不就遇上事了。
萧原招呼着大牛帮司机把轮胎换了。
司机一脸笑容的感谢萧原,还拿出一点吃的非得给萧原和大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