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爱:“……”
见小爱懵了,苏木好心解释了两句:“爹娘对我这么好,吃穿不愁,还从不管束我,活得这么潇洒自在,我若还有怨言,那真是没良心了。”
小爱又提了一个假设:“那也许……你本来的生活可以更好呢?”
苏木不以为然,潇洒地挥挥手,道:“我很容易满足的。这样的生活足够好了,有爹娘疼,兄长宠,再好一百倍,我也不稀罕。若真有这么回事,亲生父母抛弃了我,那肯定有他们的苦衷,我们做子女的当然要体谅。再说了,有些事勉强不得,一切都是天注定的。何必想不开,自己折磨自己呢?”
听完苏木的这番言论,小爱忍俊不禁,不再言语。
深夜,一道倩影推门而出,四下一片寂静,唯有风声绰绰。
皎皎月光下,小爱身披浅色外套,三两步爬到庭院中的假山上,从怀中掏出一只哨子,三长两短轻吹几下,没过多久,空中盘旋着一团黑影,伴随着两道尖鸣,呼啸而下,乖巧地停在她的肩膀上。
游榫翅长而尖,眼周姜黄,一双利爪绑着一对精致的脚环。小爱取下其中一只,往里面塞了一张字条,复又绑好,轻拍两下它的头,柔声道:“去吧!”
游榫仿佛听懂了她的话,展翅而飞,眨眼间消失于夜空,犹如一道转瞬即逝的惊鸿。
陆大人言出必行,如实结案。
虽然他为人处世很低调,虽然他的案卷写的足够婉转公正,但架不住京城那把大火烧的太旺,兼之郭家名声在外,顺天府里不知埋了多少双眼睛盯着它的一举一动,所以郭府这点秘密最终还是没能瞒住。
虽没闹得大街小巷人尽皆知,但却成为了京中达官贵人的闲谈笑料。
为此,郭大人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盛怒之下,郭大人动用了所有关系,不计一切手段调查这不知天高地厚小推官的底细。
原本打算,查出来后,定要狠狠惩治一番,以泄心头之愤。可等结果拿到手,他却又犹豫了。
呵呵!惹不起!
广平侯的孙子,还是唯一的。
想起那吹胡子瞪眼睛油盐不进脾气火爆的倔老头,郭寺卿只觉得头疼欲裂,心头滴血,怎么惹上这位大爷的孙子了。
难怪陆言拙年纪轻轻,话不多,脾气却不小,原来是遗传。
既然整治不了陆言拙,但还是可以去皇帝陛下那哭诉两句的。
郭寺卿腆着老脸,明里暗里指桑骂槐,无非就是苏家行事如何跋扈,仗着父子三人都是锦衣卫,行事肆无忌惮,尤其是苏昭治家不严,居然放纵小女儿抛头露脸,有失体统。
一开始,成化帝碍于长公主的面子,又觉得郭家这事确实丢了颜面,还好言安抚了两句。可郭寺卿尝到甜头后,居然不依不饶,得寸进尺,想要皇帝陛下追究苏家管教不严的行为。
成化帝沉默了。
过了几日,一道圣旨结束了这几个月来的闹剧。
苏谦被破格连升两级,成为了锦衣卫最年轻的正五品千户。皇帝陛下更是大方至极,大笔一挥,让他好事成双,给他和刑部侍郎家的长女赐了婚。
一时间,苏家风头无二,郭家里子面子皆无,明眼人都知道皇帝陛下是什么意思了。
想想也是,苏家能不顾郭家颜面,如实禀告,那是对皇帝的忠诚。若因为郭家是皇亲国戚就帮着掩埋过去,那不就成欺君了嘛。
天大地大,皇帝老子最大,苏大人非常明白这个道理,大腿自然是要挑最粗的那根抱。
苏木在家得知这个消息后,笑得前仰后合,小爱连忙一把拉住她的椅子,生怕她一不小心笑得太过,摔个人仰马翻。
“哈哈哈!不行,我要去告诉陆大人这个好消息。他虽然不说,内心肯定有点忐忑不安的。”
小爱见她穿个便服就要□□过去,连忙一把拽住她,好言相劝:“小姐,你也稍微注意点形象啊。郭家这么一闹,有心人肯定会注意到你的,别再让人抓了错处。”
苏木虽任性张扬,却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自然知道小爱是为了她好,摸了一把她的脸,调戏了一下,笑道:“知道啦,我的好姐姐!我换件衣服再过去,别吓着陆大人。”
正准备回屋换衣服,却被下人叫到了前厅。
只见桌上放着两只茶盏,似有人来过。苏大人正举着一只硕大的鸟笼,上面盖着一块黑布,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见苏木到来,苏大人高兴道:“木木,快来!送你一个好东西,你肯定喜欢。”
苏木一听,连蹦带跳地跑了过去,一把掀开盖住鸟笼的黑布,发现里面有一团小小的毛茸茸的东西。
“这是什么?你打的野味吗?这也太小了,吃不到什么肉吧。”
苏木一通胡扯,气得苏大人随手赏了她一个毛栗:“别乱说!这是游榫,刚孵化出来没多久,还没认人呢。”
“游榫?什么玩意?是老鹰吗?”苏木用手指戳了戳对方,小小的一团,脾气可不小,顿时张牙舞爪,不知死活地啄了她一口。
苏大人见她苦着脸收回爪子,哈哈大笑:“游榫不是老鹰,是一种猛禽。若是驯服了,忠心的很,可比你养的什么阿肥啊旺财的有用。”
苏木不服,赶紧给自己的两只宠物正名:“阿肥会抓老鼠,旺财能看院子,别看它们俩吃得多,还是挺有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