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抓住了宇文景恒的手:“你别担心!一会儿母后将方太医请过来,他是母后的人,一家老小都在母后的掌握之中。他的医术是太医院里数一数二的,人也信得过,他绝对会说真话的!”
“母后这就叫他过来!”说着,皇后便起身,她因为太过着急,也因为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独子,干脆走去外头吩咐人速速将方太医请过来。
宇文景恒说出这个秘密,心情也很是糟糕,巴不得皇后别在跟前叨叨,他也能暂时清净一会儿。
皇后执意要再请人来看,他不好拦,也拦不住。但是他心里很清楚,结果是注定的,不过是再失望一回。
等方太医紧赶慢赶的过来之后,瞧见皇后在门口候着,顿时小跑上前,惶恐不已:“臣来迟了,劳娘娘等候。”
皇后现在没心思跟他计较这个,只挥挥手便道:“现在别整这些虚礼了,赶紧去看看景恒。”
“是,臣这就去。”方太医起初还以为是要他看看宁王的断腿养护的怎么样。
进门之后听了皇后的要求,虽然心下吃惊,面上还是镇定的。
他走到内室,对被移到榻上的宇文景恒行了一礼:“请宁王殿下恕臣下冒犯。”
说完,便掀开了被子,又脱了宇文景恒的裤子,细细察看。
大约两刻钟后,方太医满头大汗的将被子恢复原状。
宇文景恒一瞧他这模样,心里便有数了,冷冷的道:“将母后请进来罢。”
皇后在外间听到声音,自个儿便冲进来了,一看方太医的神情,心里不免咯噔一下,但仍抱着希望问道:“如何,可有治愈之法?”
方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战战兢兢的回话:“皇后娘娘,宁王殿下的根基,损毁的太过严重,请恕臣无能为力。”
皇后身子晃了一下,仍然不死心,追问道:“一丁点办法都没有吗?”
方太医沉默的摇了摇头,其实他说话已经很含蓄了,都被咬成那样了,就是华佗在世,也不可能治得好了。
皇后顿时面色一白,又迅速整理好情绪:“本宫知道了,你且退下吧。”
“记住,本宫今日偶感不适,你去给本宫开一些温补的方子再走。”
“管好自己的嘴,外头若是走漏了一星半点的风声,本宫唯你是问!”
方太医心神一凛,躬身道:“臣不敢,臣誓死效忠娘娘。”
说完,他见皇后没有别的吩咐,便麻溜的出去了。
方太医走后,皇后也撑不住了,她一脸颓唐的,坐在了榻前。
宇文景恒看皇后这样,苦笑着开口:“母后,事已至此,儿臣也只能认命了。”
“儿臣断了一条腿,几乎……没有了登上帝位的可能。原本以为,至少还有顾曼萝肚子里的孩子,若是皇长孙也是好的,反正父皇还春秋鼎盛。儿臣正好可以为儿子谋划一二。”
“说能料到……”说到这里,宇文景恒心里头满是怒气:“顾曼萝那个女人,说白了就是一个下,三.滥的货色,要不是儿臣容下了她,以她在丞相府的处境,说不定迟早会被她嫡母,贱.卖到什么污.糟地方去讨生活。”
“能攀上儿臣,她做梦都该偷笑了,她竟然还说一套做一套,把儿臣耍得团团转,用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糊弄了本王这么久!”
“儿臣对她那么好,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甚至还考虑过,等她生下孩子,设法保她一命!若不是那日在天牢里看到她私.会那奸.夫,儿臣这顶绿帽子,还不知道要戴到什么时候去!”
“儿臣亲耳听到,她哄那奸.夫送死,她会让那个野.种,以皇长孙的名义长大,享受那无上的荣光!她这是打算哄本王替她做嫁衣裳!儿臣岂能容她!”
说实在的,顾曼萝对宇文景恒,虽起于攀龙附凤之心,渐渐的还是对他付出了真心的,后来做的那些事,虽有私心,也是真心实意的盼着他能更进一步。
而宇文景恒对顾曼萝,其实就是当个玩意儿看待,说白了,就是图她的房.中.术很出众。他对顾曼萝,一直都是召之即来呼之既去,也就是知道自己可能无法生育之后,才从库房里捡了一点点好些的衣料首饰赏给她。
要不然,顾曼萝也不会因为缺银子,一直都断不了跟刘子轩的关系。
当他发觉了顾曼萝的背叛,再提起这个女人的时候,昔日的温柔乖顺都成了原罪,没有一丝的温情,只有全然的憎恶。
顾曼萝已经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典型,而宇文景恒的自私自利,显然要更上一层楼。
皇后听了宇文景恒的话,很是愤愤然,怒道:“这个该死的顾曼萝,本宫竟然也看走眼了,没看出她是这样一个胆大包天,包藏祸心的东西!”
“若真是让她蒙骗到底,咱们母子二人最终就会将一个外人拱上帝位!到时候,咱们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全都要便宜了这个小贱.人!她一个不高兴,就可以将咱们一脚踢开,儿子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只有她的荣华富贵是没跑的!”
“顾曼萝这个贱.人,竟然也有这样的心机,她这是打算把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
皇后越说,心里头的怒火就越旺,咬牙切齿的道:“最可恨的是,你之所以会……这样,追根究底,也是拜顾家人所赐!这些姓顾的,真是上上下下没有一个好东西,个个都是祸害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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