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催着你遍请名医,花大价钱治好她的脸,然后迫不及待的回到了宁王府,现在倒也哄得宁王将她捧在手心,她每日锦衣玉食,看都没来看你一眼,只怕已经忘了,你还在天牢里受苦!”
“这一回,你也是为了她,才千辛万苦弄来了那些狼群,现在事情败露了,你连小命都要搭进去,还要连累你的父母族人。你为她付出这样的代价——”说着,苏凌薇顿了一下,好整以暇的瞥了刘子轩一眼:“你猜,她肯不肯设法救你出去?”
刘子轩顿时面色一白,张口道:“废话!我为萝儿付出了一切,她自然是要救我出去的,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我送死,萝儿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
“她也从来没有利用我,她对我是真心实意的!是我心疼她,愿意帮她做事,替她分忧!”
说着,他的面色狰狞,指着苏凌薇的鼻子破口大骂:“苏凌薇,你果然像萝儿说得一样,阴险又狡诈!你这是存心挑拨我跟萝儿的关系,你说的话,我半个字都不相信!”
苏凌薇并没有错过刘子轩的表情变化,她心里很清楚,刘子轩不过是在强撑。
就算他被顾曼萝哄的愿意豁出一切,一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公子哥,死到临头的时候,怎么可能完全不害怕不后悔呢?
她冷笑了一声,不紧不慢的道:“刘子轩,你又何必自欺欺人?你跟顾曼萝的关系,还用的着我挑拨吗?只怕你自己心里也清楚的很,你犯下此等大罪,绝对是在劫难逃。可你心爱的萝儿,大概会对你哭诉浓浓的不舍,最后再送一句,她也爱莫能助吧。”
“在她心里,你只不过是个棋子,还是一枚马上要失去利用价值的棋子。如果她要救你,丞相府就算没有牵连到这次的事,也不是她能指望得上的。至于宁王,她好不容易才重新巴上宁王,还没过上几天好日子。”
“她会为了你,将千辛万苦谋来的前程,毁于一旦吗?就算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绝无可能!”
“你信不信,她不仅不会救你,甚至连你的父母族人都不会管!因为她自私自利惯了,你为了她才走到如今的地步,可她只想保全她自己,甚至为了不惹祸上身,或许都不会替你收尸!”
“她从来都是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你花大把银子给她带来的好处。等你死后,还可以利用你俩的孩子,向宇文景恒邀宠,过着奴仆成群的生活。或许还没等到你的坟头草长出来,她就会把你忘到后脑勺了!”
说到这里,苏凌薇顿了一下,看了一眼里头那人颓败的脸色,问道:“刘子轩,你为顾曼萝这种人无私奉献,牺牲自我,值得吗?”
而刘子轩,已经被苏凌薇这一连串的话,给砸懵了!
他脑子里转过了许多乱七八糟的念头,其实这次的事,他也是被顾曼萝哄的昏了头。
虽说是为了他自个儿的血脉,他也愿意干一票大的。
但是,他自以为做的隐秘,又是跟丞相府联手,理应是万无一失!
可结果偏偏就是这么邪门,宇文夜凌跟苏凌薇都活得好好的,他自个儿转眼间就下了大狱,都没几天好活了!
他是想让刘家的血脉得一个大造化,可他自己,也的确是还没活腻歪。
他受不住刑,只能供出丞相府。可他咬死了没提顾曼萝,就是抱了一丝渺茫的期待。
刘子轩脸上的情绪变幻不定,眼神闪烁着,最终还是梗着脖子,呸了苏凌薇一口:“永安郡主,你不要白费心机了!”
“萝儿会不会救我,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不辞辛劳跑到这么个晦气的地方,图的是什么?”
“说来说去,你就是想让我对萝儿生出芥蒂,我是绝对不会相信你的鬼话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苏凌薇一直在不动声色的观察刘子轩的反应,看穿了他只是不想在自己面前露怯,在那里死鸭子嘴硬罢了。
他先前的沉默,就足以证明他内心在动摇。
现在,她要再拿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深深的看了刘子轩一眼,然后慢条斯理的开口:“刘子轩,本郡主说话从来都是有理有据,你的否认没有任何意义。本郡主不仅知道顾曼萝肚子里的宁王血脉,实际上是你刘子轩的种。”
“与此同时,本郡主还知道一个你绝对意想不到的秘密。”
“你内心深处居然还在奢望,顾曼萝会对你顾念所谓的旧情吗?你也太天真了!”
“本郡主可以告诉你,顾曼萝当初被丞相夫人跟顾大小姐毁容后,立即被关进柴房。她为了出一个小小的柴房,用她自己的腰带,亲手勒死了顾二夫人,再伪装成自杀,借此惊动顾丞相,这才得偿所愿。”
苏凌薇冷笑一声,逼视着刘子轩的眼睛:“顾曼萝为达目的,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能杀害!就算你是一个还算好用的情郎,她这种自私自利的性子,大难临头之际,你觉得她会作何取舍?你的分量,还能比她的生母更重吗?”
“你说什么?”刘子轩震惊的连连倒退了好几步,一个趔趄,险些站立不稳:“萝儿怎么可能会杀她的姨娘?”
“不,这绝不可能,一定是你哄骗我的!你想挑拨我跟萝儿的关系,我绝不会上你的恶当!”
苏凌薇轻笑一声:“你有什么值得本郡主骗的?本郡主不过是见你被蒙蔽,好心点拨你几句罢了!世人至今以为是丞相夫人跟顾大小姐逼死了顾二夫人,其实不过是替顾曼萝背了黑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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