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喜欢闹事吗?小打小闹算什么本事,闹到朝堂上去才算有意思!
顾曼萝则是被这一番话吓住了,这一顶藐视天威的帽子扣得太大,若是较真起来,可是要掉脑袋的!她是跪在苏府门口,又不是跪在宫门口,苏凌薇这个贱人怎么就扯上这些有的没的……简直就是一派胡言!可是偏偏又扯到了命脉上,真是个该死的贱人!
小贱人竟然还想让她爹参丞相府一本,若是真的从此引得皇帝猜忌,这个后果太严重,她那丞相爹还不得扒了她的皮!想到这里,她禁不住心里发颤……
这个该死的小贱人,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滑不溜丢的,明明不过是儿女私事,被她一通上纲上线,竟是牵扯到了复杂的朝局。自己有备而来,竟然讨不到半分便宜,反被她狠狠将了一军。
顾曼萝望向苏凌薇的目光里,出现了深深的忌惮之色。苏凌薇这个小贱人,不是就会一点半吊子医术,什么时候懂得朝堂上的事情了?
这时,周边的人已经听完了来龙去脉,凑过来的又多是妇道人家,都打心底里的厌弃顾曼萝这种抢了男人还要扮无辜的做派。都纷纷帮着苏凌薇指责顾曼萝。将军府周边住得也多是武将,官眷有不少也是说话泼辣的。
“今儿可真是开了眼界了,先前见这小娘子抹着泪花儿说的好不凄惨,还真以为受了什么不得了的委屈。没想到全是骗人的把戏,竟然往帕子上抹辣椒水流泪博同情,还把膝盖绑得厚厚实实的跪在那里装模做样,真是心机深沉!”
“王大娘,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小娘子又不是真心愧疚,不用点辣椒水怎么哭的出来!真是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没有男人活不下去了不成?非得抢别人的,抢到手了还要装可怜,就像那句老话说的,又要当婊子又要立贞节牌坊!”
“那宁王殿下眼神儿也不咋地,居然会喜欢这么一个浪荡玩意儿!也对,天下猫儿哪有不偷腥的。顾小姐今日能从别人那里抢过来,日后自然也会有别人从她手里偷过去。当个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在这里显摆,男人缠着你,就能不顾廉耻滚作一堆吗?
既然你口口声声说人家对你痴情的很,一直都是苦苦纠缠,怎得只见把你往榻上缠,没见着人家三煤六聘把你缠进宁王府里享福,反而让你跪在这里丢人现眼呢?”
“好在郡主也是个有福气的,反而得了一个位高权重的好夫婿,郡主日后可是明媒正娶的太子妃呢!也算是大快人心!那个小狐媚子肯定气死了,费了老半天功夫,陪了身子又赔脸面,还不是要矮人一截!这也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我生平最讨厌这种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要勾引男人的狐媚子!居然还是丞相府出来的大家小姐,做得出这么没脸没皮的事情,肚子都被搞大了,还敢来求苦主谅解。也是郡主厚道,若是我摊上了这样狼心狗肺的东西,定要抄起菜刀剁了那对狗男女!绝不会让他们好过!”说话的是位参将太太,有名的母老虎,她的话顿时引起一片哄笑。
众人的嗤笑落在顾曼萝耳中,简直就要让她气炸了!
这一帮趋炎附势的长舌妇,个个都是人精子,分明是听说了今日朝廷会给苏府送门匾,才会对她这般粗鄙刻薄!竟然把话说的这般难听!
再一听众人明里暗里对苏凌薇的吹捧,更是忿忿不平,这个小贱人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一时运气,才生生的踩在了她头顶上撒野!
顾曼萝脸上火辣辣的,心中的怒火也是越烧越旺,手中拧着的一块帕子都被她扯破了,忍无可忍的站了起来,对着苏凌薇阴阳怪气道:“苏凌薇,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你现在肯定是不把宁王殿下放在眼中了,满京城里,有谁不知道你如今攀上了太子府的高枝,当然要得意猖狂了!”
“你现在高贵的不得了,又何必揪着我跟宁王那点子小事不放,口口声声是我们背叛了你,若不是我跟宁王走在了一起,你又哪里来的机会引得太子垂怜?你有今日的风光说不得也有我一份功劳!你不感激我也就罢了——”
顾曼萝越说越觉得是这么回事,若不是自己出手抢到了宁王,苏凌薇这样卑微的身份怎么会有机会得了太子的看重,说不定就是靠着每天在太子面前哭诉装可怜才能成功上位的!是自己勉为其难拿了小便宜,才让苏凌薇捡到了这么一份大便宜!
现在小贱人还表现的这么得理不饶人,处处与她为难,简直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苏凌薇为什么不继续做着那个唯唯诺诺愚笨听话的蠢丫头,她就能继续一边与宁王暗中来往,一边哄着苏凌薇做棋子,一边踩着苏凌薇,当上人人羡慕的宁王妃,乃至更尊贵的位置。
这个不听摆布的贱人,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勾上了太子做她的靠山,还当众拆穿自己跟宁王的私情,逼的自己在她面前低三下四摇尾乞怜,这个碍事的贱人怎么不去死!
恨意跟怨毒像潮水一样将顾曼萝淹没,她狠狠的瞪着苏凌薇,指着鼻子不管不顾的大骂起来。
“谁能料想到,你居然一朝得势,就开始翻脸不认人!我现在身处困境,明明不过是举手之劳你都不肯拉我一把,反而引着众人拜高踩低。你不过就是觉得自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未来太子妃,而我不过是前景惨淡的小小庶女,不值得你结交,才会表现的这么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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