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自言自语般道:“难不成赵婉柔对刘长空一片真心,为了帮他连腹中胎儿的太子之位都可以放弃?”
魏濯被她逗笑,给她夹菜道:“傻不傻?先吃饭。”
林芷吃了一口菜,忽而似想到了什么所有动作顿住,望向魏濯,“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魏濯:“嗯?什么可能?”
林芷压低声音道:“若赵婉柔腹中胎儿不是陛下的呢?”
魏濯瞧了一眼林芷,见她一脸八卦的模样,伸手捏她的鼻子,“就算不是魏麟的,你可有证据?”
林芷吐了吐舌,“我只是觉得赵婉柔数年前便能找孙闻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现在换成刘长空也不是不可能。”林芷越想越觉得有理,“若真如此,那刘长空与赵婉柔此举都能说得通了。”
魏濯失笑,“那待回去盈都,我找机会送个大夫入宫,让他替陛下把一把脉,看看是否有不孕之症。”
林芷举荐,“那我们回去时记得将黄覃带上。”顿了顿又问,“那后面该怎么办,刘长空那边是再养一养还是如何?”
“我已经让人放出刘霄杀了赵闫后便自尽的消息了。”魏濯道,“至于刘长空那边,等回了盈都再说,现在抓了他起不到任何作用。”只要刘长空野心够大,日后说不定还能派上一些用处。
林芷见魏濯这般说,心下了然,魏濯定然已经有了全局的计划,她便也放下心来,安心吃饭,这么一桌好菜浪费了可惜。
盈都,刘长空私宅内,手下送来一只细细的竹筒,“大人,高羟那边刚送来的消息。”
刘长空接过竹筒倒出纸条,看着纸条上的内容他的脸色一寸寸变得难看了起来,见状,他的贴身随从刘云立刻挥退了屋内其余人,伸手关上了房门。
刘云小心问道:“主子,怎么了?”
刘长空阴沉着一张脸将手中的纸条交给刘云,“一群没用的东西,我布了这么久的局竟然就这么失败了!”
纸条上写着高羟兵侵入遥定关遇袭失败,刘霄赵闫当场自尽而亡,幸而未曾暴露。
刘云看完后便将纸条放在烛火上烧掉,斟酌着劝道:“主子息怒,高羟人素来靠不住,幸而刘霄及时杀了赵闫自尽,估计林家那边并不能查到我们这里。”
刘长空沉默良久,吩咐刘云道:“这几日让大家都不可放松,以防万一。”虽说林家不一定能查到他身上,但小心使得万年船,他的计划万万不会因为这一点小小的失利而被动摇。
数日后,魏麟收到了来自边塞的战报,林家军与西崛联手攻下天啸谷大防,而赵监军留守遥定关时不幸遇到高羟伏兵攻城,意外殉国。
御书房内,魏麟脸色难看,挥退一旁奉茶的丫鬟单独留下刘长空问道:“长空,你觉得朕派去日光城的监军,这第一站便死在了前线,究竟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给朕的下马威?”
刘长空露出为难的表情,似不敢言,魏麟见他这般,有些不耐道:“有话直言,朕何时怪罪过你?”
刘长空这才开口道:“虽然前线战事复杂刀剑无眼,但林家军一众将领并无伤亡,唯有赵闫这一小小留守关内的监军被敌军误杀了,这也太过蹊跷了。”他又叹气道,“不过边塞早已是林家军独霸之地,又怎会容得下陛下的眼线在那儿。”
刘长空话音落下,果不其然魏麟的脸色越发阴沉了,他沉默良久,“难道朕便只能任由林向青把持兵权什么都做不了了吗?”
刘长空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陛下,臣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魏麟不悦道:“有话就说。”
刘长空道:“既然边塞之人陛下动不了,这盈都之人陛下总是可以拿捏的。”
魏麟皱眉,“你是说让朕从林如慕开刀?”
刘长空道:“林侍郎乃是朝廷命官,他若失职,陛下按律法将他关押至大理寺也是合情合理,倘若林将军舍不得这长子,拿出兵权来换儿子一命也是合情合理,说不定还得感恩陛下大德。”
魏麟眉梢一喜,随即又道:“林家兵权在握,若是心生不满起兵造反该如何?”
刘长空继续献策,“林家军虽骁勇,但从日光城到皇城路途遥远,只要陛下将兵部驻军调来皇城加强守卫,再加上有林如慕为质,林家军根本无机会造反。”
“爱卿言之有理,待朕将兵部驻军调来皇城再加上三万皇城军,只要林家军大部不到,朕也不惧。”魏麟一想到能收回兵权,脸色也不似方才那般难看了,吩咐刘长空道,“昨日诚王的折子来了,他与诚王妃不日便会启程回盈都,长空你务必在诚王回来之前寻个理由拿住林如慕将他收押进大理寺。”
刘长空抱拳领命,“臣遵旨!”
是夜,月明星稀,由于魏麟这几日夜夜宠幸一对刚送进宫中的秀女姐妹,今夜的毓秀宫中早早便熄灯睡下。
赵婉柔窗外突然传来几声微不可闻的声响,床榻上的赵婉柔睁开双眼,谁在外间的贴身丫鬟红袖走进屋内,轻声道:“娘娘,好似有猫叫。”
赵婉柔道:“去把窗户开了看看,别吵到了其他人。”
红袖应下,“是。”
片刻之后,刘长空从后窗翻身进了赵婉柔的寝宫,内室已经点燃了一盏红烛,赵婉柔虽然身怀六甲身姿却越发。。,她。。。。斜倚在床头看着刘长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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