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论近来太后与乐善接连出事离开了皇宫, 估计魏麟十有八|九把这账都已记在了魏濯头上,即便是换作平日, 魏麟也不见得会乐意放魏濯去往边塞重地。
林如慕道:“事出非常必有因,你猜咱们陛下放诚王出皇城这段时日会准备有何动作?”
被林如慕一提点,林芷很容易便能想清其中因果缘由,她不禁想起年前那日在朝夕阁内魏濯吐露之意, 林芷指尖微凉,望向她兄长,“大哥,此次诚王随我去日光城至少也得月余时间,陛下他——”
“我知你担忧诚王,但这些事他若应付不来便也不会坐上今日的位置了。”林如慕见林芷依旧有些担忧的模样,顿了顿后继续道,“如今你与诚王木已成舟,再不济还有我们安定侯府在,咱们林家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未来妹婿吃亏的,你莫要多担忧其他,只需将心放回肚子里高高兴兴去日光城见爹娘便是。”
确如林如慕所言,此刻的诚王府内,刚得到消息的江闻白正一脸凝重地坐在书房内等着魏濯。
魏濯一早便被魏麟召去了宫中,回到府中时已过了午膳时间,魏管家迎上来道:“王爷您回来了,可需要备膳?”
“不必。”魏濯摆手拒绝,“闻白呢?”
魏福道:“江公子一直等在书房内,也未曾用过午膳。”
魏濯的脚步未停但却改口道:“那便先去备膳吧,半个时辰后直接送来书房。”
书房内,江闻白不知在想着什么连魏濯走进来是都未曾察觉,魏濯见状方才在宫中尚有些糟糕的心情此刻倒是好了不少,笑道:“江老板何事如此沉迷?”
江闻白抬头见魏濯一脸轻松的高兴模样,心下疑惑道:“我听闻圣旨一早便被送往了安定侯府,难道我猜错了,咱们陛下没有借机给你提什么要求?”
魏濯在一旁坐下,随意道:“自然是提了,不仅是我连带着林家军也被算计进去了。”
江闻白越发疑惑,“那你还这么高兴?”
魏濯道:“尘埃落定,人逢喜事,自然是高兴的。”
江闻白愣了一下方明白魏濯的意思,边在心中吐槽边拱手道:“是我疏忽了,还未恭喜王爷好事将近,有情人终成眷属。”顿了顿又忍不住追问,“所以陛下究竟说了什么条件?”
魏濯:“其一,除了林家随从,我只可带纪云一人前往,其二,林家需同意一名监军同往日光城,协理军务督查将帅。”
听着这两个简简单单并不算为难的要求,江闻白的眉头却是越皱越深,“王爷,看来这回陛下是铁了心的不想让您好过了。”
魏濯却笑了,道:“他若不动我念及情谊不可能先动,如今他有野心了,本王便也没有顾忌了。”
江闻白闻言瞬间望向了魏濯,表情惊讶嘴角却是带上了笑意,片刻了沉默过后,他暗自吸了一口气,道:“王爷您放心,皇城有我与沈喻守着,您回来之前乱不了。”
魏濯颔首,“若不是有你二人在,我也无法安心离开这么长时日。”
江闻白又问:“小林大人那头可要打个招呼?”
“不必。”魏濯叹气,“若非芷儿与我的关系,林家在日光城尚能安稳数年,如今陛下突然准备对林家军下手,多少也与我有关,林家素来不参与朝堂纷争,现在赐婚圣旨已下,各路眼睛都盯着安定侯府,在我回来之前,还是注意避嫌。”
江闻白应下,他也记得当初林三小姐初入皇城之际,为了林家的声誉可没少出力,现在他家王爷定然不愿意因为自己而影响了安定侯府的名声。
接下来的几日,魏濯忙着交接安排手中事务,林芷则安心在府中歇着等待着与魏濯同去日光城的那一日。
这日一早,数日未出府门的林芷竟意外出现在了烟雨楼内,一反常态她今日并未直接去三楼魏濯惯用的雅间,而是去了二楼某间屋内,掀起帘子,屋内已有两人等候在此。
林芷朝着那一男一女微微颔首,“苏大人,苏小姐。”二人正是大理寺少卿苏哲与苏家养女苏惜言。
二人起身与林芷回礼,三人分坐于座位上后,苏哲抬手亲自替林芷斟了一杯茶却并未开口,林芷见状也知晓今日应该是这位苏姑娘寻自己有事了,于是开口问道:“不知今日苏小姐寻我出来有何话要说?”
昨晚她突然收到苏惜言的书信约她今日相见,林芷本还以为乃是苏哲借其妹妹之名约自己出来,毕竟她与苏惜言并无任何私交,为了避免瓜田李下她特意将地点约在了烟雨楼,不过如今看来似是她想错了。
苏惜言看了眼一旁的苏哲,似是得到了一丝勇气,随即又望向了林芷,开口道:“惜言确有一事想要拜托三小姐。”
苏惜言乃是典型的江南美女,温婉灵动,虽已入皇城数年但她说话的腔调至今都还有一丝软糯的味道,也因此林芷对这位苏小姐的印象一直不差。
林芷:“苏小姐请讲。”
苏惜言道:“听闻三小姐过几日准备去往日光城,惜言想请三小姐带我同往。”
林芷疑惑:“先不说这一路山高水远的,更何况边关之地气候吃食都与中原有异,即便是江南这边的兵士初去边塞也不一定能适应,苏小姐有何非去不可的理由?”
苏惜言解释道:“我前些日子听闻有位亲长尚在人世,如今就在西北边塞,所以我想前去寻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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