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位谋臣就有些激动了:“雍亲王跟恂亲王可是亲兄弟,当初雍亲王保了太子爷,如今怎么恂亲王跟太子爷不亲呢?”
太子爷自己也很不是滋味:“十四跟我们几个年长的都不亲。”
除了按例来送钱财,平时连个事儿都不通气,这次十四没在京中,来送分成和红利的人就改了,改成了两个更小的弟弟,谁能给他们气受?
这俩人每天都能见到皇阿玛,十八又是个闹事的家伙。
“太子爷,这样不行啊,钱不够花,如今朝臣们又不能动用国库的银子,雍亲王那边管得太严了。”
几个谋臣都是出自各大家族,太子爷废立了一次,他们觉得没有第二次了。
故而赶紧的围了上来,正好太子爷手上的人被康熙清洗的差不多了,他就又换了一批支持者。
不过不少都跟老一辈的支持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也是大家族的关系网太大了,不管太子爷怎么挣扎,都无法挣开这张网。
康熙清洗他身边的势力,何尝不是想让他跳出来?可是太子不懂这个内情,白白浪费了康熙给他创造的好条件。
“南边开了海禁不是有钱吗?”
“有钱入的也是户部的库房。”
他们借钱,还不是得从库房里头出?
太子爷被他们吵得头疼:“算了,算了,不要吵了,此事孤来解决。”
不就是钱么?太子爷觉得该让他们知道知道,他这个太子的厉害了。
以前他含而不露,现在他必须要抓住这些朝臣们的心,让他们站在自己这一边。
太子爷觉得自己沉寂了太久,都有些迫不及待的要一鸣惊人了。
等人都走了,太子爷立刻叫了一个人进来:“你带几个人,南下广州,带着爷的私印,去跟十四爷说,要他准备一百万两银子给爷使唤。”
“嗻!”那个人兴奋的都要打摆子了:“爷,一百万两够不够啊?奴才可是听说,十四爷富可敌国呢。”
十四爷有钱,对身边的人也大方得很,不少人以前觉得去伺候一个普通的皇子阿哥有什么了不起的?
伺候谁不是伺候呢?
于是一门心思的往上爬,干清宫养心殿那地方被人围的是水泄不通,谁也挤不进去。
退而求其次,来了毓庆宫,这里是东宫,等太子爷登基称帝了,他们也就鸡犬升天了。
太子爷都被废了一次,结果又立了起来,可见万岁爷是舍不得太子爷啊!
他们这些奴才是太子爷复立之后才进来毓庆宫的,原来毓庆宫的老人都不在了。
“差不多了吧?”太子爷也没有太大的把握:“要不就二百万两好了,他刚去那里,要太多了也不好。”
那人兴奋的搓了搓手:“嗻,奴才这就挑几个侍卫,跟着奴才一起南下广州。”
“此事机密,不可泄露出去。”嗯,太子爷倒是还知道保密。
“奴才明白!”这奴才拿了太子爷的私印,出了毓庆宫,就变了一副嘴脸:“这次出去,可得捞一笔。”
那脸上贪婪的神情,哪怕是胭脂水粉,都遮掩不住。
十四爷学了一个月的广州话,倒学的似模似样,且广州这边也迎来了梅雨季节,海上水汽大,台风也偶有登陆的时候。
整个大清的海岸线基本上都在遭受考验。
十四爷看着风雨太大,很多海边的村庄都被台风吹飞了房盖,不得不下令派官兵去帮忙修缮房屋,官兵们都有赏钱可拿,干活自然卖力气。
赢得了当地百姓们的称赞,十四爷花出去几千两银子,倒是搞成了军民一家亲的局面,实在是意外之喜。
这一日好不容易风平浪静了,十四爷出门逛了逛街,因为台风的关系,街上的人也不多,他去了广味楼吃了个早茶。
吃到一半的时候,许石林老夫子就找来了:“十四爷,快回去看看吧!家里出事了。”
十四咽下嘴里的东西:“家里出了什么事儿啊?这么着急?没有盐还是没有醋了?”
“不是啊,小曹大人被人打了,年大人气不过,把那个人以及他带来的人,都给抓了起来,如今就在别院里呢!”老夫子哆嗦的小声道:“对方说,他是太子派来拿钱的人,狮子大开口,要十四爷您准备三五百万两白银。”
十四爷很不优雅的翻了个白眼儿:“这是哪儿来的二百五啊?搁爷这儿闹什么幺儿子呢?”
他说的是京腔的官话,这里头没几个人听的懂,但是许石林老夫子绝对听得明白:“您是说,那人是假冒的骗子?”
“爷京城里的太子哥哥那是什么人?能随便派人来跟爷这儿,要三五百两的银子?开什么玩笑?”十四爷起身拍了拍手:“走吧,回去看看,哪儿来的王八羔子,跟爷我玩儿这里格楞!”
十四爷带着人就回了别院。
别院里,正堂上,曹颙低着头,捂着脸;年羹尧坐在那里,大马金刀的样子,整个人已经有了武将的雏形,不怒自威。
地上躺着一个人,被嘟了嘴巴,捆着手脚。
还有跪着的六个人,各个人高马大的,一看就是练家子。
那躺着的人被打的那叫一个惨啊,鼻青脸肿的不说,小腿还有一个奇怪的曲折程度,八成是骨折了。
十四爷进来的时候,那个躺着的人,激烈的扭动着,像是一条肥胖的菜青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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