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一下午,什么都没干,就研究儿臣那半幅上联,不是废物是什么?”十四阿哥提起此事就一脸的幽怨样:“皇阿玛,你说我那三哥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啊?非得要我们上楼去参加什么文会,结果一下午啥都没干成,儿臣喝了一肚子的茶,跑了好几趟茅厕,晚上回来这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十四儿子一顿抱怨,逗得康熙哈哈大笑。
比起三儿子那兢兢业业的出门去,汲汲营营的拉关系,十四儿子这样的太可爱了。
十四阿哥拉着十八阿哥还说了一堆话,包括潘伍云的事情。
“潘伍云是个不错的人才,那就特招回朝,任个翰林检讨,对了,就是年羹尧留下的那个职位,让给他吧,顺便进宫去尚书房,给皇子们讲一讲诗词歌赋,还有绘画的事情。”十四阿哥所求,康熙允了:“在京中赐他一栋小宅子,可携家眷上任,听说他这个人不太能自理生活。”
十四阿哥目瞪口呆,清朝就有“生活不能自理”的艺术家了?
“不过你三哥的确是有点膨胀了,一群酸腐的文人能有什么用?治理国家要的是能臣干吏,不是一群只知道吟诗作对的雅士!”康熙表面上尊重读书人,实际上却颇有点看不起他们:“前明倒是很尊重读书人,结果呢?要是读书人真有风骨,早就死绝了。要是明朝皇帝多重视一下武备,也不至于让我满人的铁骑踏遍这万里河山。”
“其实,皇阿玛,汉人也有风骨的……。”二百多年之后,就是汉人将列强打出了这块中原大地。
建立起了新的秩序。
但是这个不能说……。
康熙第二天就摘了山东巡抚的乌纱帽,他的嫡长子的官职却高升了一阶,从一届翰林,直接下放成了知府。
而这个山东巡抚全家却在最后判了流放,直接去了宁古塔。
转天康熙就起驾继续南巡。
而十四贝勒留下的那半幅上联,成了太白酒楼的一大招牌,谁来都会想方设法的对上,却总也对不上。
好一点的下联,牵强附会。
不好一点的基本上就是驴唇不对马嘴。
因为曲阜有孔府在,很多文人墨客,学子雅士都会来拜见或者瞻仰一番,十四阿哥的上联成了绝对。
这股风比圣驾更快的刮向了江南。
江南文风鼎盛,骚人墨客不计其数。
尤其是以耕读传家的氏族,出的读书人更多一些。
此次到了江南,他们依然住在织造府中,这次,康熙单独召见了曹寅跟曹颙父子俩,而他则是带着十四阿哥一起。
在屋子里说了一天的话,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因为送点心茶水甚至是水果进去的都是李德全!
窗户是打开的,门也是如此,谁靠近了第一时间就会被屋里的人看的清清楚楚。
所以说,谁都不知道他们密谋了什么。
最烦躁的要数诚贝勒,三阿哥了,他刚跟山东巡抚搭上关系,那笨蛋的公子就把事情搞砸了。
自己全家都被发配了宁古塔,偏偏他们家老大却官升三级,下放成了知府。
然后他听说那家伙回到老家,快速的跟家里头分了家,父母因为获罪的关系,都归了他那同样获罪了的同父异母的弟弟,他只带着自己母亲的嫁妆分了家。
端的是雷厉风行!
却听说他皇阿玛赏赐了那人五百两银子。
这是支持人家分家,还把父母丢给了获罪的弟弟的意思啊!
他来江南可是为了钱,为了人气,为了民心的,现在呢?
江南的钱袋子,曹寅跟他独子曹颙,跟皇阿玛和十四一起,在屋子里头商量着什么事情。
看曹寅跟曹颙对着十四又是鞠躬又是作揖,最后还跪下磕头,感激涕零的样子,诚贝勒越发的坐不住了。
其实他不知道,屋里头说的事情,是如何帮曹家还了户部欠银。
曹寅比起十四阿哥上次见到他,又憔悴了很多,但是提起分家,曹颙却是赞成的!
“你为什么赞成啊?”康熙面无表情的看着曹颙。
“家里开销太大了,万岁爷,父亲在家并不是说了算的那个。”曹颙却不怕康熙,反而正视康熙和十四阿哥:“堂叔祖买一个扬州瘦马花了三千两银子!隔房的堂兄买了一套唐伯虎的春宫图就要五百两,奴才买个文房四宝,稍微好一点的,花了二百两银子,他们就说奴才大手大脚,怪不得家里攒不住钱。”
文房四宝,二百两银子不多。
普通的也需要二十两银子呢。
顶级的两千两都打不住,二百两对于曹家来说,真心不多。
曹寅目瞪口呆,很明显,他不知道暗地里儿子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家里人买东西也不会跟他报备。
“奴才……实在是不知道……。”曹寅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合适了。
本人更是有些诚惶诚恐,就要跪下来请罪。
“这不怪你,朕,朕也是才知道的,十四阿哥,你是因为这样,所以才在最初要求必须要分府,分家和分宗吗?”康熙终于明白了,十四阿哥这么做的原因。
曹寅跟曹颙父子是好的,不代表曹家其他人都是好的。
出了事情当然是家主首当其冲,罪责最大。
他们一没官职,二不是嫡系,倒是仗着曹家的势力没少祸祸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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