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这是宁国公府二房的姑娘。”裴仞在一旁看着,怕陆衍不认识人,上前小心提醒。
陆衍颔首,他知道。
“姜姑娘是酒后失言了。”陆衍嗓音清冽,透着磁性,说完转身就要回帐里换衣裳。
“世子留步,瑶冰知道世子一直喜欢我,只是碍于瑶冰的身份罢了。可瑶冰愿意委身做妾,万望世子成全。”姜瑶冰眼眶之中蓄满泪水,说话声音哽咽,十分地善解人意。
裴仞嘴角抽了抽,姜姑娘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陆衍喜欢她!
江令瓷在暗处瞪大了眼睛,简直难以相信,听完姜瑶冰的话后又有些想笑。
她做妾?宁国公太夫人会同意吗?
“姜姑娘身份尊贵,不该为妾,应寻一位良人才是。”陆衍声音淡淡,已经透露着一些不耐烦。
可姜瑶冰没有听到后面那句话,听到前面的话满心欢喜。
她已经自动屏蔽了。
姜瑶冰猛地抬起头,一双水润的双眸看着陆衍,脸色绯红,惊喜地问:“真的?陆世子愿意娶我为正妻?”
裴仞“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姜姑娘脑子是有点问题吧。
怨愤的眼神看着裴仞,姜瑶冰心中忿忿。
陆衍清冷的眸子淡淡看了一眼裴仞,裴仞正色,立刻将笑意给压了下去。
“陆某今日是第一次见姜姑娘,从未有钟情之说,姑娘意会错了,还是回去吧;不过姑娘说得对,您的身份的确不配当河间王府的世子妃。”陆衍冷冷地说,最后一句话可谓是挑明了说,极其伤人。
不过陆衍并不在意,不识时务的人,也不必给脸。
陆衍目光幽深,若有似无地看了一眼江令瓷那边。
姜瑶冰听到后面那句话,原本绯红的脸颊瞬间变得惨白,嘴唇颤抖,浑身凄凉。
被心上人这样说,饶是她素来大胆,也觉得羞耻。
“姑娘......”姜瑶冰身后的侍女上前就要扶着她,姜瑶冰甩开她的手,颤着音问陆衍,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世子莫不是在说笑...”
“有些话说一遍便足够了,姑娘若是聪明伶俐自然知道该怎么做。”裴仞拦住姜瑶冰要上前的动作,语气恭敬。
陆衍抬眸看了看天边的明月,玉色的月光周围飘着几缕浮云,似烟似雾,游走在明月周围不肯散去。
姜瑶冰浑身冰凉,回了自己的帐篷。
江令瓷周围一片寂静,她担心陆衍还未走,出去有些尴尬,多等了一会儿才继续向前走。
却不曾想,陆衍未走开,颀长的身姿站立在月光之下,面色清淡,声音不紧不慢,“原来是江姑娘在那儿。”
语调平淡,却莫名地让江令瓷感到局促,她踌躇着说道,“我方才并不是有意偷听的,世子放心,我与侍女皆不会将此事说出去。”
月光照耀下,本还面色清淡的男子,闻言嘴角微翘,眸中溢出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
看着小姑娘明明避他不及却还要忐忑地来讨好他,让他忍俊不禁。
“我从未喜欢过她。”陆衍直视她的杏眸,声音徐徐。
“世子不必与我解释,我做出承诺就必然会遵守的。”江令瓷听着陆衍的意思像是在解释,心中惶恐,赶紧出声道。
“那多谢江姑娘了,明日还有狩猎,狩场怕是也不安宁,江姑娘还是早些回别庄里。”陆衍轻笑一声,回了帐篷。
江令瓷有些不明所以地摸摸鼻子,这是怎么回事。
当夜江令瓷回了别庄里休息,第二日也不想到狩场去,礼节繁多就罢了,人们都去狩猎了她也无事可做,至多陪贤妃娘娘和未来的太子妃解闷。
望安伯夫人也就让她留在庄子里了,反倒是湘仪县主对此感兴趣的很,她从小习马术,侍卫多的时候也能上场猎一些猎物回来。
江令瓷百无聊赖地撩拨着手里的络子,一边手托着腮,听着山上的号角声,应当是狩猎开始了。
“姑娘,你若是无聊,不若还是上山去看看吧,陪着夫人多说会儿话也好。”齐纨看江令瓷无聊却不愿意上山的样子,上前劝劝她。
姑娘在京城时就懒得动,在别庄里有新鲜的玩意儿还愿意去瞅瞅,现下狩猎无趣,她也不愿再劳累地上山。
“姑娘,让人套了马车送你上去可好?”江碧也上去劝她,闻神医说姑娘多在空气新鲜的地方待着好,在庄子里总是呆在屋中,闷闷的,不利于养病,还是让人出去的好。
江令瓷喝过江碧拿来的药,精神终于好了些。
“姑娘,夫人传信来了,贤妃娘娘传召您呢!”管事的嬷嬷走进屋内,和蔼地对江令瓷说道。
既然是贤妃娘娘传召,江令瓷也不好推辞,换了身衣裳就去了。
这几月她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在慢慢地恢复,气血也更足了,不似在苏州时那般的体弱,所以闻神医开的药再苦她拖一会儿也会喝下去。
对世间有所留恋就会想要安安稳稳地活着。
马车穿梭与山林之间,往山上走去,江令瓷从小就有些晕马车,习惯了马车行驶时看看外面的风景。
西山地形复杂,狩场也十分地广阔,其中有一大片竹林,多种着湘妃竹,翠绿色的竹子掩映下是一处清澈的湖水,江令瓷与湘仪县主游玩是无意中发现了此处,极为隐蔽,看湖水周围的痕迹,应当是常年没有人发现的一处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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