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氏翻着与宫外的书信,描金的护甲流着一层华光。满殿的灯火,近前的一盏却是摇摇曳曳的。越氏折起信笺,抬眼瞧去,那扎着马步的小太监身形颤抖,裤子被剥开,露出残根来,中间的孔洞被插入一柄烛台,朱红色的烛泪一滴又一滴地打在小太监的残根上,痛得他几乎流出泪来。
“倒是忘了你了……”
小太监听见主子这句“体贴”,却又是颤了一颤。自主子入宫伊始,便彻底地转了性子,变成如今这般喜怒无常的模样来。只见主子只拉着那烛台,以牵引着他的残根,他小心翼翼地挪动,防止那烛火倾斜。过去也曾有过,那烛火点燃了残根附近的稀疏毛发,主子却不许扑灭,直痛得他晕死过去才着人浇了水,那残根现在还留着灼伤的疤痕。
“觉得委屈了?”
小太监急忙摇了摇头。他打小是个笨拙的,很有些记吃不记打的忘性,主子将他从快要饿死的大街上带回去,赏了他一口饭吃,这份恩情是断断不能忘的。
“这儿可不是这样说的。”
皇后覆上他的眼睛,护甲的尖儿上沾了一滴眼泪,向下慢慢摩挲着,来到他的唇边,他乖顺地舔去,护甲却一用力,在他那脸上划了一道血痕。
小太监不敢挪动,皇后见他这样唯唯诺诺的样子,心内又是一哂,手上却来到下体私处,将那插着的烛台从尿道内取出,又抬脚踹向膝盖,小太监受不住跪了下去,皇后挥手招来身边的宫女,将那烛台插进底座内,又命着小太监高抬臀部,将烛火的顶端对准残根处,留短短的一段距离,明晃晃地炙烤起来。
“娘、娘……”
那热度自然不是能够忍受的,小太监忍不住抽泣了起来,小声的乞求主子的宽恕。他如今因后庭被主子弄得松了,被厌弃发配到殿外做粗活,自以为不会碍了娘娘的眼,却不想今日那人来信,娘娘还是恨起他来。
“拿好了,”皇后微微前倾,将手中的信笺递与小太监,后者战战兢兢地接住,却不解主子是何意,曾经他不慎触及那笺纸,便被主子好一通磨折,而今日主子却将信笺交与自己,又听主子接下来吩咐道,“自己塞进那处不得趣的地方,”
小太监未敢动,他是明白这书信的主人于主子心上的位置的,只愣愣地捧着。皇后见他这般,却笑意更盛,眼内的残忍益发浓郁起来,
“怎么,换了个地方,你便矜持起来,连那烧信的本事都忘了?”
小太监抬起眼,却也没敢对上主子的眼睛。皇后向后靠在软垫上,缎面上的金线溢着冰冷的光泽,小太监哆嗦着双手,将那纸笺慢慢卷起,塞进那处松垮了的后庭内。
“舍不得?”
皇后冷声问道,这来自于高处的诘问让他又是一怔,然后深深伏了下来,因他看不见火源,便只好用臀部去摸索那灼热之处,好去点燃插入后庭内的纸卷。
“舍得的……”
那毕竟是上好的纸,经火焰一燎,便烧了起来,小太监未去看那艳艳的后庭之处。他微垂着头,悄悄地用那余光去偷看主子。
主子正专注地瞧着,那一贯无甚血色的面容,被火光照出了温柔的颜色来。
“啊……”
菊氏张开了口,吞下了最后一口肉糜。嬷嬷见她今日进的多了些,便多奖励了她一块椰子酥。待嬷嬷转身之后,菊氏便赶紧地将点心掰成两半,用巾绢严严实实的把那份大的包了起来,藏在了枕头下面。
“阿姊这储物的习惯,却是未改……”
随着月份渐大,阿桃愈发地睡不安稳,精神也愈来愈不稳定。锦帝恐通传唬到阿桃,便撤了那些。这倒是苦了菊氏身边服侍的人,身后忽的现了君王,也是提心吊胆得很。
因着习惯的缘故,阿桃如今倒不像初时那般畏惧锦帝,只是向后仰了仰,却又被锦帝抱了回来。阿桃在他怀内并不安分,又想起手里还拿着半块点心,不舍得让这可厌的人瞧见吃了,便赶紧地塞入自己口中,只是咽的太急,竟被噎住了。
锦帝见她这样自是甚为疼惜的,自取了水晶杯,顺了顺气,待阿桃平稳下来后,才小口啄去唇边的点心屑,复才玩笑道:
“如今又添了吃独食的毛病了。”
菊氏虽是糊涂,独独旁人言她坏话的词却是听得懂的。锦帝也未能幸免,直接地在脸颊上多了一口齿痕,原本并无多大力道,只是锦帝的脸皮甚为娇贵,便隐隐出了血丝,显出一些可怖来。
“朕的玩笑不好,阿姊消了气,便不恼了罢。”
锦帝原以为阿桃是着了恼,却不想阿桃惊惧至极,竟慌忙的挣脱了锦帝,直直的摔了下去。锦帝刚想将她抱起来,见她又老老实实地跪正,面部贴地,臀部高抬,那腹部因沉重而坠至地面,在华丽的宫室内,显出格外滑稽的单薄来。
“母、母狗、知罪了……”
锦帝的手一顿。
菊氏跪在地上,心内是混沌的。血色让她清醒了一些,清明却被一层又一层纠葛深埋。她记得因施责而深入骨髓的规矩,却不能将这些无理的要求的前因与后果想起。她似乎必须说出这样难堪的话,却不知究竟为何说出。
她有些茫然。
她看向锦帝,齿痕更加明显起来。曾经的鞭责毒辣辣地落在她的腿间,她痛得抽搐了一下,委屈地摸向自己的前庭,却是一片湿意。
“阿姊……”
嬷嬷因着这番变故早已退至室外,宫室内只余帝妃二人。菊氏将双腿大大地分开,用双手掰开那身后的双臀,露出许久未曾被采撷的后庭。
“肏、肏进来……可不要生气了罢……”
言毕,那菊氏便主动地向前,将头部拱入锦帝的朝服下摆内,正想按照模糊的印象衔住那裤腰之时,却被阻拦,然后被温柔的抱起。
菊氏是不解其意的。眼前的人让她无法琢磨,她困惑起来。
“阿姊……”
菊氏眼前显出一个轮廓来。那似乎是很久以前,她被带到冰冷而衰败的院落,背着小小的包袱,忐忑地跟在带路人的后面,向深处走去。
“吱——”
退了漆的木门被推开,里面散出一股霉气。前面的人也不肯再向前,只转身,不耐地向她指了指那床上被破旧的被褥裹着的一团。
原来这是她的小主子。
她轻手轻脚地走上前,那时她不过八岁,因着不可明说的缘故,未经认真调教便被敷衍着送到离宫。便不如其他人懂得主仆之道,将那被褥剥开,好让那小主子呼上一口气来。
只是小主子执拗的厉害,无论如何也不肯将头探出来。她心里害怕小孩子这样闷得生了病,便想起在家哄阿弟的办法,从那包袱中取出从宫里偷带出的椰子酥,故意地放在那被褥的缝隙间,又大声咂了咂嘴,道:
“再不起来,阿姊可都要吃光了……”
只是小主子却不是个经得起逗弄的。或许是年纪太小,又正值生母薨逝,从云到泥的跌落至底,便争一口气般的不肯出来,却又惦念着那口难得的美味,终于别扭的哭出了声。
她家里本是不要女儿的,母亲忍着打骂将她留了下来,便要从小让着其他人。难得的淘气一回,却偏偏闹得小主子哭了起来。她也是慌了手脚,想起宫中的规矩来,想叩首请罪,起身时却被那小主子从被褥中伸出手拉住了衣角,委委屈屈地道:
“阿姊……”
那是个精致极了的男孩子,眼圈哭得红红肿肿的。因哭得久了打起嗝来,却还惦记着那椰子酥。阿桃怕他噎着,便倒了杯水,小主子吃一口,便喝一口水顺上一顺。
“我、我可是主、主子,你、你这是犯上……”
待大半椰子酥入了口,饥饿的肚肠有了些饱意,小主子便立时摆出那正经的模样来。只是方才那样丢脸的情状早已被人瞧了去,现下做出再严肃的模样,也无甚威慑,只显出小孩子特有的色厉内荏来。
阿桃很想笑上一笑。只是还未等她嘴角微翘,那小主子看她不甚信服,就又掉下泪来。阿桃怕小孩子哭久了伤了眼睛,便轻抚着小主子的后背,道:
“都是奴才不好,主子莫要哭了。”
她原不是会哄人的,这样的话在宫内是犯上、要挨板子的。小主子是打小被贬入离宫的,其实也不知正经主子是何种威仪,只是被她这样对待,复又更加委屈的哭了起来。
废后自小主子记事起便是疯的,奴才们也是拜高踩低的,实在从未有人待他这般好过。他尚未开蒙,也没有兄姊,只听这人自称“阿姊”,便跟着不解其意的叫了起来。
“阿姊……”
那是他有生以来所念出的,最温柔的称呼。
彼时的阿桃正拍着小主子的后背,忙着为他那张哭得甚是精彩的小脸拭泪,听见小主子这般叫他,也未觉出不妥来,只是答应着,露出女孩子灿然的笑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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